山上,青松引导银来复他们来到祖师爷面前。
祖师爷问道:“初次相见,未知阁下为何而来?”
银来复说:“我是正宗银氏之后,先祖正是白象酿造府之主。久闻祖师爷爷之名,特来聆听教训。并且恳求祖师与我相互成全。”
祖师说:“阁下客气了。老朽只是在此偏僻之地参与一些教中事务罢了,恐怕不能帮助阁下分毫。如何相互成全?也不知从何说起。”
大柴插言说:“我们诚心诚意而来,之前也曾经安排人员专程拜会祖师爷爷。不知道祖师为何不肯相助?”
祖师沉默不言。双方有些尴尬。
青松说道:“我们只是在这里参与一些教务,并非教中说事人。祖师虽然年长,也只是在青城有些脸面,并非可以号令星球之人物。”
银来复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应对,双方又是沉默了一会。
银来复只好说:“祖师与道长都是过谦了。终战以来,始终是祖师在独立主持教中事务,如今在教中有谁可以与祖师比肩?”
祖师说道:“一时权宜之计,不得已而为之。当不得真的。”
大柴说:“所以双方可以相互成全。只要祖师为了陛下正名,等到陛下有了王名,也可以相助祖师主持教务。”
祖师推辞道:“不敢!不可以,不能够。”
银来复有些恼怒,却不敢发作,于是说:“难道还有人比祖师爷爷更加有资格不成?”
祖师回道:“有!”
众人都向祖师看去。祖师却是沉默。
青松说道:“当初银有相祖师门下,人才很多。许多更是银氏有字辈人物。接替有相祖师的,是有构;他虽然未必仍然在世,他的后人肯定还在故都附近。另外他的同族兄弟有桷、有校都是教中人物,地位都在祖师之上,可以到朱城这些地方去寻找他们。”
银来复说:“这些人物我们都寻找过。有校在朱城,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他的儿子胆小无能,不能主事。其他人或者没有踪迹,或者和有校差不多。所以无论声望地位,现在教中能够说话的只有祖师爷爷你了。”
他之前已经不记得称呼爷爷,这时为了拉拢,特地加了爷爷二字,而且加重了语气以示尊重。
祖师依然摆手说:“阁下之事,不是老道可以做的。经中有言:天下事不可为也。”
百须在旁边听说,忍不住说:“祖师为什么一直称呼陛下为阁下,难道还有人比陛下身份更加尊贵么?”
银来复有些尴尬,大家都看祖师。祖师沉默不语。
青松说道:“肯定有的。”
众人又把目光转向青松,都是不相信。
青松说:“末代银王有桢曾经有后,虽然,虽然眼下下落不明,可是仍然可能有其他银氏存在,他们与王室血缘更近。”
青松的话让大家更加迷茫。本来他想说什么的,可是却看见祖师脸色不对,只好转移话题。
银来复说:“看来祖师爷爷对我等有些成见,始终不肯相助于我。”
祖师说:“成见何来?阁下似乎话中有话。就请明说罢。”
银来复说:“祖师爷爷似乎是为了象氏作想,处处为他们留下余地。”
祖师说道:“阁下的话太过迁强!他们的组织我并不了解,可从未听说象氏有称王之意。虽然五象与十一他们出自我的门下,现在也不受我的节制。”
祖师有了怒意,不想再费口舌。银来复他们又有些尴尬。
青松说道:“如此话不相投,不如就此别过。”
银来复说:“难得与祖师爷爷相见,尚且有事请教。”
青松看向祖师,祖师微微点头。青松说道:“那就请阁下说罢。”
银来复说道:“经中说:域中有四大,请问如何解释?”说完自己有些得意,心想且看你们如何对答?
祖师脸上却有笑意,仍然没有出声。于是青松接过了话题。
“阁下说的是第二十五章节中所说的:道大、天大、地大、王大。可是后面还有几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阁下以为是何意?”
银来复一时语塞,过得片刻才说:“大致意思,是否是说:王也是人,王离不开人罢?”
青松说:“阁下的话语虽然不错,可是有些偏离。道德经由来已久,古语言简意深。王在此对应于人,应为主事之人,并非对应王权。”
其他人包括大柴、百须几个都有些怀疑,祖师却是频频点头。
青松接着说:“王者并非自古就有,只是为了应对天地自然,产生了首领人物,以为聚合众人之力,集中使用有限资源;所以古人有禅让制度,为的就是让最合适的人来主事。”
众人不语,一时沉默。
大柴说:“道长之言,不见于书中,恐怕是一家之言罢了。可有凭证?”
青松说:“当然有凭证,见第七十八章节: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之不祥,是谓天下王。古人以为:王者并非高高在上之人,只是引领众生应对灾难而已。”
银来复说:“多谢道长赐教,我们就此告辞了。”
青松说:“请阁下牢记自己的话语:尊者也是人,需要并且离不开人,也需要善待人。最重要的是人与人互相依存,唇亡齿寒。须知: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银来复等其他人再也没有话语,只能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