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洋努力缓和气氛,点了东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饭桌上他自说自话,没人理会,刀叉摩擦的声音让人很是尴尬。
看到迟晓还是一副无辜伤心的表情,林治恨意更浓,他这副模样不知道骗了自己多少宠爱,想起那些他目光变凶。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用不用我在帮你重温一下?”林治话语轻佻。
迟晓慌忙的放下刀叉起身,他怕自己的眼泪毁了这难得的晚餐“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迟晓落寞的背影,在拐角消失,林治心里本来的畅快又转为慌张,他不能让那孩子再消失,立刻追了上去,两人一举一动顾洋看在眼里,在心里深叹了一口气,他是个明眼人,给服务员留下句话离开了。
卫生间里,迟晓双手支在洗手台上低着头,眼泪夺框而出,追过來的林治一把抓住迟晓的手肘。
“怎么觉得伤自尊了?你又想逃?”他低吼,可当迟晓转过脸时,他一下子狰狞的面孔变得惊讶,他只觉心一阵骤缩。
迟晓脸颊已经挂满泪滴,他努力的擦拭,泪却连续不断。林治伸手阻止着他掩盖的动作。直直的盯着他,目光灼热。
“为什么哭?”林治低声询问。
“没有,我没有。”迟晓极力压制那烦乱的心情。
“我问你,你为什么哭?”林治提高了声音,在逼迫他说出一个满意的解释。
迟晓身体一震,像被吓到的蚂蚁一样试图逃窜,可手腕上的强硬,让他无处闪躲。
“你回答我!”林治吼出来。
“治,你冷静点,我不哭了还不行吗?”说着不哭,却流的更凶。
“别叫我治,你已经没资格了。”他说的认真,手力更大。
迟晓央求道“你放开我,你把我抓的好痛。”
林治缓缓的松开手,他从不忍心伤害这孩子,哪怕这孩子对他却忍心抛弃。
迟晓绕过林治走出洗手间。
看着顾洋不在了,迟晓问服务员“你好,刚坐在这的先生呢?”
“您好,那位先生让转告说,他有事要忙先走了。”
林治站在旁边问“那这顿饭你还吃不吃?”
“那我……我先回酒店了。”
林治猜到了迟晓的回答“那我送你”
“不用了,离的很近。”
“开车要半个小时还算近?”林治质问他的谎言。
迟晓很吃惊,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他的性格应该不会问顾洋,而顾洋也不会说。很明显,林治在调查他,迟晓并不吃惊,林治向来是那种受了伤害,一定会加倍反击的人。
迟晓知道不上林治的车,只会让林治有更可怕的强制,所以他不情愿的跟着林治上了车。
一路上气氛看似安静,可林治的狂躁却是一触即发。
迟晓小心的呼吸着空气,像是小职员在老总面前一样唯唯诺诺,他双手紧握,腹前的衬衫又被他拽的褶皱。
林治一切看在眼里,他无心把他恐吓至此,他爱他,他怎愿那孩子害怕自己,可林治始终也放不下这三年的怨恨,像从前那般,对他温柔体贴。
给我个理由吧,就算是不成理由的理由,就算是谎言杜撰,我也会张开我的柔软,容下你,而且仅容的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