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春天
已经凌晨
他恍然若失的走在佛罗伦萨的狭窄街道上,零星的路灯下,影子随着走近走远,伸长和缩短,也不知是路不平,还是酒精紊乱了他的视觉神经,他一路摇晃走到了街道最昏暗处,重重的一声叹息,在清澈的月光下显得冷清。
熙攘的人群中,偶尔会应出华语,街边倒睡在长椅上的他,忽然惊醒,拉开蒙在脸上的西服起身张望,然后热忱的目光,变的暗淡,随后嘴角哼出嘲笑,几分钟后又是昨晚的叹息。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醉醒在外国街头,每一次公出都会上演两次这样得一幕,平日里穿着体面,品味考究,注重细节的他,总是在过往的一些事上让自己纠结,不堪。
起身回到酒店,洗澡,换套西装,选配领带,手表,香水,皮鞋,拿好公文包,收拾好行李,打开了房门。
门童打开已经停在酒店门口的计程车。
“谢谢。”他递上了小费
车行驶的目的地是机场,昨夜的一晚宿醉让他阵阵头痛,却仍面不露难色的办着繁琐的登机手续。
头等舱里,强忍着头痛他睡着了,
“还真的走了?你tmd还真的走了,我付出的还不够多?还不够多吗?不足以你为我留下?不足以你向我道别?你他妈就是个人渣!”一个1米9的大男人,冲着一片漆黑,声嘶力竭的喊,原本长相俊朗的脸,瞪大着眼睛的咆哮,显得狰狞恐怖但可怜
“如果不能好好爱我,何必出现在我的世界?告诉我回头的路怎么走?”眼泪已流过胸膛,带着心底的炙热,灼伤了胸口,这是他第一次有意酗酒,
被心痛扰醒,他从没记得自己还这样发泄过,可能因为同样喝醉的头痛,提醒他还有这样丢人的时候。
飞机到达,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司,却精神奕奕,在电脑前写着合作案的有关事宜,他自己已经习惯了这副鬼样子,
一周后的早晨
手机一阵震动扰醒了他
“迟晓回来了!我把他接到我家了……”
这个名字让他脑子一阵空白,再听不下去接下来的话,连电话也忘记挂,顾不上洗澡换上衣服,把车开的飞快,到了顾洋家门口,看着落地窗里,沙发上端着杯子的男人。他皱了一下眉眼,却微微扬了下嘴角,他应该不知道这表情有多违和,猛打了方向盘,只是凭着感觉一路飞驰,他像做错了事的孩子,逃跑了
呵呵,怎么能没错,看一眼那孩子就是个错,他甚至觉得,因为那孩子而开车开的太快都是个错。他称自己的行为是犯贱,没办法,从遇见了不就注定了吗?付出的多因为动心的多,对吗?是啊!动心就是错。
迟晓“那个……那个……这几年林治过得挺好的吧?!”他目光闪躲,紧紧捏着手里的水杯,本就纤细的手指,关节更加突出。
顾洋打量了他一番道“看样子你们真的分手了?”像在问,又像在答
迟晓狠狠的埋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