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东的办公室里的大白板上满是纸张、图片以及连线，他正在对着这张白板沉思。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收集到的信息越来越多，但案件侦破依旧毫无进展。很多可疑事件和人物出现在了视野中，但很快又被一一排除。
这次调用了全国范围内的大数据系统，在有公用摄像头监控的区域，狗狗的行为记录得相当详尽，当然一些偏远的农村是覆盖不到的，但那里的其实也没多少流浪狗，有些农村地区的家狗虽然也出现了发狂症状，但是由于很多农户都是拴养，因此直接致死率要低很多。
能够摸查清楚的案例卷宗地上就有满满的十多箱，这些卷宗于东大部分都看过，专案组的同志们更是分成了若干小组，对这些卷宗进行深入的研究。
但直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出现。狂狗的脑部变异肯定在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但之前并没有什么表现，至于是多久之前也就不得而知了。
于东盯着白板上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分布已经看了一个小时了。
没有规律。像是完全随机分布的。
对人的排查由于没有特征和目标，也一直没什么结果。恐怖分子的相关力量其实一直都在警方的监控之下，就现在的线索来看，也全然没有事前知情的迹象。
案件侦破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一定漏掉了什么，多年的办案经验使得于东坚信这一点，但漏掉的究竟是什么呢？
……
陈岩搬到程浩家的第二天就马上开始了新的跟班生涯，当然是作为程浩的跟班。
他没想到几天前自己不屑一顾的狗伤人事件竟然会造成如此重大的影响，据报道说有上千人死于此次事件，当然京都由于各方面的力量都比较强，加之在第一时间采取了严厉措施，事件迅速得到了控制，死亡人数只有一百多人，对城市生活并没有造成大的影响。
陈岩现在回想起以前走在路上狗狗看自己的眼神，现在想来总觉得有点不对，难道它们是在说：“记住你了，你这个不喜欢狗的家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他小时候被狗咬过，自此之后对狗狗就爱不起来了。他也在网络上多次批评那些不拴链、到处排泄不捡的城市养狗行为。
陈岩很庆幸前几天基本上一直宅在室内，否则会不会被流浪狗盯上？虽然现在以他的身手应该至少可以逃走吧，但儿时对狗狗的内心畏惧依然残留在他的潜意识里。
令陈岩更没想到的是他加入星汉信息后的第一个项目竟然和这个事件有关。
程浩已经带他前往某军事管制区内的一幢不起眼的小楼里签署了一堆文件，内容当然没时间仔细看，总之就是保密两个字。
出来后程浩才告诉他那是华夏安全部，对陈岩的审查已经通过，他们的任务是进行独立调查，程浩吃饭时和他提的老领导是安全部的马局长。
至于为什么让他们这些外部人员以特别调查员的身份介入，程浩只是简单说以前的某些事情让马局长印象深刻并且有一定的信任而已。
事实上称号度假途中就已经开始了分析，在和陈岩吃饭的时候他的僵尸网络还在勤奋工作收集相关的资料。
这件事情本身相当诡异，他们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事实上，程浩的僵尸网络里也收集到了很多信息，但基本都是谣言或某些国家和恐怖组织的内部反应信息。
从这些信息来看，他们也都只是被动做出了反应，比如某恐怖组织之所以发出为此次事件负责的视频，目的只是为了扩大影响力。
米国也一样晕头转向，他们也在调查究竟是谁制造了此次全球性的恐怖事件，从其秘密部门的反应来看，也不像始作俑者。
程浩也头疼，他和陈岩坦诚他这次恐怕要让马局长失望了，不过对星汉信息来说，这件事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只有好处，将来从安全部那里应该可以拿到很多大单。
程浩说今天要做的是和999项目组做一次情报沟通，虽然之前已经将他的情报和警方共享，但马局长说警方的有些信息也是可以让他们知道的，因此他们才驱车来到了负责999项目的于东的办公室。
“于局长，您好，我叫程浩。”
“你好，我是于东。”
于东伸出宽大而有力的手和面前的这个黑胖子握了握，程浩脸上则有些不太自然。
“于局长，您手劲可真大！这是我的助手陈岩。”程浩脸上有点不自然地介绍道。
于东也和陈岩握了手，陈岩感觉到了那双温暖、坚定、有力的手，手上有硬茧，不知道是练习格斗还是射击的结果。
“不好意思，你看我事情一多都忘了马局长说过你们是网络精英。”于东边和陈岩握手边说。
陈岩现在才明白自己手上感受到的力量代表着什么。
他刚才已经犯了一个错误！
自己在这样的手劲下竟然没有和程浩一样表现！果然这是个精明的警官！他肯定已经觉察出了什么？
至少通过手劲上的反馈应该已经知道他不是普通的白领，陈岩觉察到于东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两秒，不过这只是转瞬间的事，于东示意他们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程浩打开了自己的黑色笔记本，和陈岩一起听于东介绍了一些他们以前不知道的信息，比如几个典型的案例和重灾区的情况。
程浩不知道是不是不懂装懂，竟然还和这个于局长有来有回交流得不错，陈岩其实没太听进去，于是眼光就在办公室里偷偷扫视。
除了那张白板显得混乱了一些之外，这是一间普通而整洁的办公室。
白板上有一张特别的地图引起了陈岩的注意，地图上密布的红点究竟代表着什么？是案例的地点？如果是地点的话看起来有点杂乱无章，似乎并没有规律。
他一时想着这个问题竟全没意识到自己有点走神，他眼前的红点让他联想起了自己数天前遭遇过的那场海上枪击、爆炸，以及鲜血。
地图上的红点似乎动了起来，因为他的眼睛竟然有些因湿润而模糊。
于东显然注意到了陈岩在盯着他的白板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问道：“白板上你你最感兴趣那些信息？我可以介绍一下。”
陈岩这下马上回过神来了，道：“也没什么，那张地图上的红点是位置？”
“对，那是所有华夏境内所有案例发生的位置叠加上去的，不过除了和人口分布有密切关联外，我们还没有发现别的规律。”
“你有什么发现吗？”
陈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这倒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