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在这时林寒石突然迅速后退,腰间被白叶举起的剑擦破,鲜血渗透了林寒石的白色衣饰。
与此同时一道白光穿透林寒石的大衣,从他的腋下直接高速穿过,直入白叶的心脏。林寒石忽然转身,举起手中的蛇形的剑,浑身颤抖着。
白叶震惊着瞪着林寒石,这个如蛇般的男人总算没有露出那样的笑容了,他瞪大了时常眯着的眼睛,浅蓝色的眼珠透着寒光。
蛇要噬人的眼神……连白叶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白叶的身体竟变得透明,像是无数块玻璃组成的,并且开始破碎,直到露出心脏,魄结在其中抖动着。
“新……石。”白叶喘息着,瞪大眼睛,像是早就知道但还是无比恐惧地看着林寒石,“你是什么时候……”
“呵,从进入第十三月那刻起我就知道你对我用了你绝地的能力。”林寒石歪斜着脑袋,风吹乱了他的刘海,“我的一切特殊能力也都没法使用了,包括这个最后对付你的无中生有能力……我潜伏在你身边百年,总算得出一个结论……只要被你的剑伤到的人,你的绝地效果就会消失,这也是你几乎不留活口或是要把人伤到无法再战的原因。”
白叶眼睛微微瞪大,又因为痛苦稍微闭了些,想起来刚刚林寒石突然退后让腿部受伤的事,原来是这样……
“我知道……得到魄结的你是没有人可以战胜的,唯有取出魄结。”林寒石看着垂危的白叶慢慢说道,口气是那样冰冷,“我也知道,没有人能够阻止你得到魄结。那我就等待这一天,这个我隐瞒百年的无中生有能力这辈子也只能使用一次,代价便是……会失去百分九十的灵力之源,但我不在乎。杀你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我!”
白叶的胸膛被彻底打开,林寒石伸出手颤抖着取出魄结。
“新石!”白叶跪下来,大喊道,“我虽然早知道你留在我身边必然是为了牛皮仙的那个小副阁主,但我只不过是好奇你要怎样才能杀了我,却……”
“我还是做到了。”林寒石握着魄结,似乎快要支撑不住,一剑再度刺入白叶心脏,释放了攻咒,白叶的身体被炸掉一半,“我是为了拯救她而来到你身边。哪怕与世界为敌,哪怕杀再多的人,只要她活下来,我都无所谓。”
林寒石转过身,但因为身体灵力之源开始大量消散,他单膝跪了下来。他皱着眉,大汗淋漓,无视背后上半身被炸烂的白叶,又一次咬牙站了起来,步履阑珊朝着界道那走去。
仙人控制阱变的代价是……仙人会在正式掌握阱变因阱和仙人的血缘相克性,而在一百四十四天内死去。所以……在一百一十六年前,我得知单灵被才捷秋心瑾重伤后,就知道单灵掌握阱变的那天迟早会来临。
还好……这一百多年里单灵一直都没有掌握阱变,在人界的那六十年里,也有炎火虎帮她压制着单灵体内的阱。这恐怕也是区放宁为曲清清而跟随牛皮仙的原因吧,不管怎么样,曲清清体内的阱已经不存在了,而江战有秋心瑾的帮助,恐怕所谓相克性完全不存在了吧。
除非……像白叶或者江落妃这样的自然体,才会毫无妨碍的活下去。
单灵……是在七月十一日掌握的阱变,在曹玄使用禁术的情况下才勉强活了下来。如今十二月二日了,今天正好是第一百四十四天了,最后的时间了,过了今天……她就活不了了啊!
林寒石无比艰难地一步步朝着界道那里走去,大口喘息着气,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滴。他一手握着魄结,一手捂着胸口,朝向那个可以拯救他心中最爱的人的方向。
近了……更近了。单灵……她就要从界道那里出来了。
林寒石嘴角浮现出美好的笑容,回想起在天剑宗的种种。单灵也是被林寒石从化仙界选中带入天剑宗的。林寒石至今还记得单灵在化仙界看见他时那崇敬而又爱慕的眼神,让人觉得这个世界瞬间就从丑恶变的纯净了。
那个时候,曲清清和单灵同时被林寒石选入进入天剑宗日常区培训,是在月羽大战的十二年后。两姐妹的天生灵力之源并没有太大差距,只不过因为性格的差别,两姐妹最终进入了不同的月阁。
曲清清于八十二年前被选为二月阁副阁主,单灵于六十五年前被选为一月阁副阁主。
林寒石想起了太多以前在天剑宗时的美好时光,但却在一百一十六年前这一切都改变了。单灵在遭到秋心瑾的伏击后,醒来便丧失了绝大多数的记忆,用了不少女才慢慢恢复。
只是谁又知道单家姐妹的命运会是那么坎坷,在六十年前最终因为牛皮仙的诡计逃亡去了人界,这也更加坚定了林寒石要以辅佐白叶而拯救单灵的信念。
界道那头有一个小巧的身影踉踉跄跄窜了出来,林寒石温暖地笑了,用出最后的灵力之源控制着魄结,也恰巧是这个时候,单灵倒在地上。
开始了?林寒石错愕地颤抖着,更加迅速地操控着魄结,同时用出最后的气力魄行到单灵身边。降落的时候林寒石最终毫无气力地栽倒地面上,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到达单灵身边。
别死啊……别死啊!
林寒石颤抖着注视着单灵闭上的双眼,那似乎永远不会变化的淡然面孔浮现出极难见的惊恐和害怕。
不仅仅是曹玄可以为了你而死,我也可以啊!但……我的爱最终会让你在冰冷中死去,我有着蛇一样的灵魂和精神,我必须要远离你。
林寒石忽然回忆起单灵成为一月阁剑影的那天,恰好是在一月阁的报告会,元旦一月一日,看着单灵满脸欣喜和激动着当台展示着她的挥舞着缎带在台中翩翩起舞那美好画面,似乎……没有隔太远啊。
那时我们便开始了情感的羁绊,在每个深夜你都会问我:你会离开我吗?像每个初谙世事的少女般,而我总是笑而不语。
直到一百一十六年的那个雨夜,你浑身是血地被人从化仙界带回来,我看着担架上的你,又看了眼远远观望着这一切的牛皮仙和白叶,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知道一定是他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