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以霆接了个电话之后病房很快没了悄无声息,江宛宛就知道他离开了。
只要是跟顾烟有关的事情,他一向紧张。
摸了摸心口,强迫自己嘴角往上扬,随即起身,愕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外套。
是前面他把她的衣服撕烂了,把她抱过来时又用来裹住她的身体。
有些冷,将外套往自己的身体拢了拢。
仅仅如此,她竟然也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没有在医院多待,很快联系了护士,让护士帮忙帮她喊车送她回家。
到了霍家别墅时时,门口的佣人过来搀扶,声音紧张的跟她说:“太太,先生在发火,正准备让我们去接您过来。”
“发火?”
霍以霆对她不耐烦是常事,但是发火也要有缘由,她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才对。
由佣人扶着走,抵达的是顾烟所在的房间,还没到的时候,就听到顾烟那惹人心疼的哭声。
等她走入顾烟的房里时,床上顾烟犹如受了刺激一样,瑟缩在霍以霆的怀里,不断哽咽。
嘤嘤哭泣声,江宛宛还不明所以,听到旁边有佣人好似哀绝的声音传来:“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是太太吩咐我去买纸钱洒在您的衣柜里,那两块牌位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但是都是太太让吩咐我放进去的,一切都跟我没关系啊!太太,您做出这么违心的事情,我实在无法帮您了!”
“阿霆。”躺在床上缩在霍以霆怀里的顾烟双眼都是泪水,可怜得鼻子一抽一抽哽咽的问:“我想知道牌位上的人是谁,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上的茫然的声音,霍以霆心里咯噔的被狠狠一敲,目光凶狠的瞪向江宛宛——那是顾烟双亲的牌位,是六个月前顾家灭亡之后,他去顾家收回来保管的!
自从顾烟失忆,他有心不让顾烟想起过去的事情,为此他把关于顾家的东西全部收藏到仓库里。
结果今天牌位被翻出来,甚至被摧毁成好几块在跟冥币一起放在衣柜里,侮辱顾家双亲不说,万一顾烟受刺激想起过去的事情,他将后悔终身。
眼下人证物证都在,江宛宛又有欺负顾烟的前科,始作俑者是谁再清晰不过。
这个该死的女人!
竟然如此欺负他最爱的女人!
难以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他的目光越来越狠毒:“跪下!”
男人的声音充满怒火,仿佛再一用力可以将她咬碎。
冥币?牌位?
江宛宛呆愣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
哦,确实渗人,确实该哭,确实该气。
可是,她只是一个瞎子,她跟别墅的佣人不熟,她能做什么,能吩咐佣人做什么?
有人陷害她,谁?不需要多想,除了自导自演的顾烟,她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人。
上次顾烟撞到自己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那时她便知道顾烟绝不是什么好人,如今来这一出,大约就是要霍以霆彻底厌恶她。
是的,霍以霆信了,至少没有动摇过这个念头,所以要她毫无尊严的跪下去求饶。
深深呼吸,她昂起下颚。
“不是我干的。”
她不愿意妥协,更不会向顾烟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