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江柳眠都觉得自己是个特别硬的人,心硬,性格也硬。
今天上午刚刚和韩清见了一面,才发现人家对待夫君真是“温柔极了”,江柳眠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反思自己,对待韩轻沉是不是不够好。
不仅不细腻,还动不动就“上砍刀”。
所以,她准备改变一下。
第一步:化妆。
江柳眠不爱打扮,除了练功嫌麻烦,也不怎么会。她叫来青黛,让青黛拿出看家本领,选个选了略微“有气色”的妆。
青黛笑着化完,问道:“阿眠姐,怎么样?”
江柳眠看着自己,面若桃花,眉眼弯弯,她心中有些疑惑,青黛是不是没搞懂她的意思,这仅仅是略微有气色?
第二步:换风格。
江柳眠想了想,自己好像总是一袭黑衣,韩轻沉肯定都看腻了,让青黛选了又选,青黛翻箱倒柜,寻了件淡黄色水袖薄衣,又选了一件淡色薄衫披在外面,衣服是韩轻沉特意找人定制的,以苏绣为长,极度昂贵。
路鸢看着衣服,不禁吐舌:“这得多少钱啊?”
青黛道;“夫人是南方人,这还是公子托人买的,说最衬夫人。”
江柳眠见大片的脖子露出来,担心的问:“这真的没关系吗?”
青黛笑着:“阿眠姐,这不是京都里最流行的装扮嘛,保证公子喜欢。”
路鸢捧着首饰问道:“夫人,您看哪个合适?”
江柳眠想了想:“就配金玉花雕玉簪吧。”这簪子还是很多年前韩轻沉在临安给她买的,有特殊意义。
路鸢心中暗道:“要说这夫人好看是好看,审美可是差太多了,夫人这小门小户出身的和大家闺秀确实不一样。”不过呢,主子说啥是啥,路鸢把玉簪给江柳眠戴上,整理了下衣服。
江柳眠打扮好,站起身,“韩轻沉在哪?”
“应该在书房。”
“好了,那你们休息吧,我去看看他。”
江柳眠一走,路鸢就问:“青黛,夫人一直直呼公子名字吗?谁给她的胆子?”路鸢新来,好多事看不惯,尤其是自家夫人,对夫君毫无尊重之意。
“少见多怪,自然是公子给的。”
“那我们现在干嘛,需要准备晚饭吗?”路鸢问道。
“不用了,我去看书,公子说我应该多看些书,你随意。”
路鸢不解:“公子夫人不吃饭吗?”
青黛狡黠一笑:“他们啊,怕是没时间吃饭了。”
江柳眠走到书房,发现韩诚正在外边等待,叫了句:“韩诚,你有何事?”
“夫人,您这是...”韩诚心惊肉跳,这也太美了,根本不敢凝视,尤其是袒露的白皙。
“里面有人吗?”
“公子正和李大人谈事。”
“哦那我等一会儿,韩大人,你是有事吗?”
韩诚点点头,又猛的摇摇头:“我是想找公子...”
话音未落,门从里面被推开,李大人走了出来:“公子,那我就先走了,哎,这位是...”
李大人看着眼前的江柳眠,心中不可谓不震惊,这种绝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都说韩公子和妻子感情深厚,绝无二心嘛。前几日韩夫人才过了24岁的生日,这嫩的要掐出水来的脸蛋怎么也不可能是韩夫人啊。
看来豪门里当真没有美好,也是,这侯爷的位置明显是要传给韩轻沉,据说皇帝已经拟旨,很快就会公布,他赶紧趁着这个时机过来混个眼熟,这一来倒是发现了秘密。
韩诚见李大人色眯眯的样子,帮江柳眠解了围:”夫人,您还不进去?”
李大人大惊:“夫人,这是韩夫人江氏?”
江柳眠施礼:“大人好,我是江柳眠。”
韩轻沉听见响动,走了出来,看着李大人的样子,眯着眼睛问:“大人,您还没走?”
“我马上走...”王大人慌不择路,赶紧离开。
待坐上马车,心中的震惊还没消散,韩夫人江氏的武功高强是众所周知,大家都说韩公子怕夫人是怕夫人的武功,毕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还有人说,韩夫人样貌无奇普普通通。
这回一看,才知道传闻皆是嫉妒,这韩夫人的绝艳怕是连宫里的娘娘都比不上。
李大人叹了口气,想着韩公子真是好福气。又想起家里的那九个妻妾,顿觉索然无味,回去就得开始找第十个,还得从江南找。
韩轻沉见韩诚还是呆呆站着,问了一句:“你有事吗?”
韩诚哪好打扰他们夫妻,赶紧说:“没有没有,我先走了。”
说罢一溜烟跑了。
江柳眠随韩轻沉走进书房,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韩轻沉见她如此小心翼翼,不明就里。
“拜见夫君。”江柳眠假模假式地施礼。
“额...”
“夫君请坐,我给您沏茶。”江柳眠想了想京都听到过的做法,倒了杯茶,献给韩轻沉。
韩轻沉一下站起来,皱了皱眉:“阿眠,你没事吧。”
“我没有啊。”江柳眠把他按在椅子上,“夫君累了吧,我给夫君按摩肩膀吧。”
韩轻沉一把按住她的手,把她扯进怀里,“阿眠,你别勾我火。”
江柳眠挺无辜的,她记得,人家颜荷、韩清都是这么做的啊,难道她是东施效颦?
想到这,江柳眠觉得自己弄巧成拙了,撇了撇嘴:“是我错了,我...我没干过这些事,以后我会好好学的。”
韩轻沉瞪了她一眼:“晚了!”
“啊?”
“你这衣服谁给选的?”
“青黛啊。”
“青黛这个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韩轻沉气愤不已,整日里就知道捉弄他们,看来他得赶紧找个人把她嫁出去,“你看没看见刚才李大人看你的眼光?”
江柳眠点点头:“我这个衣服是不是太扎眼了。”
韩轻沉咬牙切齿:“何止扎眼,简直扎心,江柳眠,你可别怪我啊。”
江柳眠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心里咯噔一下,马上从他怀里跳出来,就要往外逃。
可韩轻沉怎么可能让她跑,直接就拦腰抱起,把她按在椅子上。
江柳眠害怕了:“轻沉,现在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呢...”
“我等不及了。”
“那去床上...”
“不行!”
韩轻沉一边拒绝一边动手,直接就开始扯她的衣服。
“这么迅速?”
“我都忍了半个月了。”
江柳眠被箍在太师椅里,动了动不了,只能嘤嘤地求着:“放我出去吧,你要是想,咱们去床上。”
韩轻沉哪里答应,直接吻上她的唇,吻着她的眼睛,和小小的鼻尖。
江柳眠觉得自己的姿势定然是特别难看,非常羞愧,挣扎着要起来,白皙丰满的胸部一蹭,好像又不小心,蹭到韩轻沉身上?
韩轻沉没有力气,但这方面绝对占据优势,他哪里还忍得住,开始解自己的外衣。
江柳眠就这样不知不觉紧贴着他,看着韩轻沉上身的中衣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的,焦点上移,又看着他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心脏又开始砰砰狂跳,自己的夫君可真帅!
韩轻沉就这样专注地看着她。
江柳眠突然笑了一下,咯咯乐起来。
韩轻沉浑身的血液瞬时涌向头顶,咬牙切齿地说:“阿眠,你可别怪我。”
江柳眠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句:“公子,饶了我吧。”
韩轻沉见身下的人面色潮红,头发凌乱,一声公子,真是媚骨由心生,心生荡漾,“还饶过你,阿眠,你打扮成这样不就是送上门来的嘛。”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晚了。”
韩轻沉解下束缚,随江柳眠一同沉沦。
良久,二人才缓过神来。
江柳眠真的没有力气了,抱着韩轻沉寻了个姿势就睡着了。
隔天清晨,江柳眠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迷迷糊糊中韩轻沉好像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阿眠,再睡会儿,中午等我吃饭。”
江柳眠不记得回了什么,只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韩轻沉轻轻起身,浑身擦洗一番,寻了身干净衣服换上打开门和候在一旁的青黛和路鸢说道:“一个时辰以后再叫夫人,我去趟宫里,待会儿回来吃饭。”
“好的公子。”
“哦对了,待会儿帮阿眠打些水吧,让她泡泡澡。”
“公子,我都知道,你快走吧。”青黛习以为常地说道。
路鸢看着这一幕,心中愤懑不已,她比青黛大两岁,以前在三品大员家做事,后被挑选入宫,因原来的丫鬟问荆嫁人,就调到了这里,她本以为是因为自己经验丰富,来了几天才明白自己就是随意被选中。
但这园子可太特别了,先不说青黛这个大丫头好吃懒做毫不恭敬,便是夫人也根本不需要人侍候,每日不是习武就是看书,着实没趣。
要说更让人瞠目结舌的就是这公子竟然没有一个侍妾,连通房丫头都没有,整日都和夫人宿在一起,不是在书房就是在柳靥阁。
路鸢来之前是听到这个传闻,但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便是和夫人琴瑟和鸣的三品大员也时不时的寻个新鲜或是逛个青楼,况且这韩公子的夫人并不年轻,二人结婚多年也没有孩子,为何如此受宠。
在路鸢看来,夫人除了那空前绝后的美貌并没有什么优势,况且整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哪是个侯府公子夫人该做的事呀。
路鸢不明白,这真的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韩轻沉算的真准,一个时辰后屋里传来了声音,青黛推开门,轻声道:“阿眠姐,你醒了。”
路鸢刚来,进了屋真是大惊,满屋的狼藉和尚未退却的情欲,而床榻上的夫人虽然盖着被子,但头发散乱,嘴唇发白,明显是过度纵欲的后果,见青黛习以为常,心中愕然,怪不得昨天青黛说不用准备晚饭,这夫妻二人也太过火了吧。
“青黛,帮我准备水,我洗个澡。”
“都准备好了。”
青黛看了看地上的衣服,叹息了一句:“早知道不穿这件了。”
江柳眠哼了一句:“穿哪件都一样,明明才半个月,韩轻沉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青黛道:“谁让你出门了呢,阿眠姐,我看啊你下次还是带着公子吧,他这几天脸色都不好,今天早上才恢复正常。”
“夫人怎么直呼公子大名呢。”路鸢脱口而出,“哦不,夫人,我...”
江柳眠笑了:“这有什么,你要是想叫就叫我江柳眠也行。”
“啊。”路鸢瞪大了双眼,手上没轻重,江柳眠转过身,“我自己来吧。”她简单擦了擦,接过青黛递过来的衣服,又喝了杯水,觉得体力又重新恢复了。
她见路鸢又是迷惑又是皱眉,笑着说:“路鸢,我与韩轻沉一向这么相处,让你见笑了。”
“夫人....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您和公子相处好特别啊,不像...不像别人家。”
“我两认识九年,都老夫老妻了,自然是了解对方脾性...”想到这,江柳眠难得脸红,无奈道:“青黛,你这妮子,你昨天是故意的是不是。”
青黛摇了摇头:“阿眠姐,你说什么啊,我不明白。”
江柳眠笑着拍她:“你啊,胆越来越肥了,看来我得给你找个夫君管管了。”
青黛眨了眨眼:“阿眠姐,我自己找行吗?”
江柳眠点点头:“当然可以。”
青黛笑了笑,若有所思。
路鸢觉得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看来她要“学习”的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