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席从未时吃到酉时,信陵君心满意足的送走了夏子卿。
夏子卿则满怀心事的返回了府邸。
厅堂内,龙阳君一身粉色罗裙,腰系浅绿丝带,正惬意的品着香茗,和公主谈笑风生。
见到夏子卿回来,龙阳君一双妙目露出喜色。
夏子卿赶忙上前施礼,“未知君上到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龙阳君站起身来,“子卿何罪之有,妾身也是闲来无事,想来看看公主和子卿,不想子卿被无忌公子请去吃酒,左右无事,便和公主聊聊闲话,倒也十分快活!”
夏子卿落座,公主赵盈毫不避嫌的给夏子卿倒了一杯茶水,然后乖巧的坐在一旁。
“公主清雅若兰,对子卿情深义重,无奈生在君王家,可叹啊,可惜啊!”龙阳君悠悠的说道。
夏子卿没有接话,而是直接问道:“不知君上到访是因为何事?”
龙阳君撇了一眼夏子卿,“魏无忌找上了夏帅,龙阳担心小命不保,所以特意到府上来,恳请夏帅手下留情,莫要对妾身辣手摧花,不知夏帅能否应允呢?”
龙阳君一边说话,一边对着夏子卿眨了眨眼,眼光中情意绵绵,柔情似水。
“在大梁城内,当真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君上,子卿钦佩万分!”夏子卿说道。
“既然君上知道夏子卿奉命刺杀你,你还敢只身来到这里,君上对自己的剑术颇为自负啊!”说完话夏子卿面色渐冷,拔出宝剑指着龙阳君。
一旁的赵盈公主被二人的话语惊吓得花容失色。
龙阳君娇艳如花的面容淡定如常,“如果子卿拿着龙阳的头颅,能换回和氏璧,魏无忌能够放你们出使韩国,龙阳愿意成人之美!”
龙阳君往前走了一步,胸口抵着夏子卿的宝剑。
夏子卿笑了笑,随即宝剑入鞘,“君上果真不负龙阳之名!”
夏子卿和龙阳君再次入座,公主赵盈稍稍放下心事,只是对眼前一幕迷惑不解。
龙阳君殷切的给夏子卿添上一杯香茗。
夏子卿轻啜一口,抬眼看着龙阳君这一代妖娆,“君上,信陵君邀我在观水楼共商大事,子卿已经无法自拔,君上给子卿指条明路吧!”夏子卿说道。
龙阳君笑而不语。
“君上何故发笑?子卿已经穷途末路,无计可施,还望君上有以教我!”
龙阳君一双玉手抚弄着手里的茶杯,“后日城外大梁翠湖,是每年魏王狩猎之处,子卿也在魏王邀请之列,到时子卿只需宝剑一挥,无论杀了我或者杀了无忌公子都将是大功一件!”
“子卿随意选择一个目标即可。”龙阳君没有抬头,亦或不敢跟夏子卿对视。
“君上,如果子卿的长剑全力刺向魏王,不知道君上有几分把握能够抵挡得住?”夏子卿声音冰冷。
“啪!”的一声,龙阳君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龙阳君惊慌失措,惊恐的看着夏子卿不知所措。
“君上和信陵君都把子卿当成阵前先锋,那么子卿便如两位君上所愿,一往无前,击杀魏王,只是那时君上还能否如现在一般从容自若?”夏子卿沉声把话说完。
龙阳君短暂的失色后,随即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采。
“子卿莫要危言耸听,刺杀大王岂有那么容易,况且你手下数百兵士都要跟着陪葬,一切还需从长计议!”龙阳君换了个杯子,又添满了茶水。
夏子卿喝着茶水,面无表情的盯着龙阳君,“君上,不要逼子卿,一旦子卿被逼上绝路,定会挺而走险,到时候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夏子卿说道。
“子卿,切莫意气用事,龙阳只是试探一下子卿的态度,再给我些时日,我尽力在大王面前替子卿说辞!”
“大王待我恩重如山,龙阳便是万死也难报答。”
“信陵君野心勃勃想要夺取王权,只要有龙阳在一天,他休想得逞!”龙阳君说道。
夏子卿说道:“君上,说句你不爱听话,君上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华绝代,可魅惑世上万千众生,可君上有没有想过,当风华过后,君上将如何自处?”
夏子卿说得很中肯,一时间龙阳君沉思不语。
龙阳君放下茶杯,对着夏子卿盈盈一拜,“龙阳多谢子卿提点,子卿之事龙阳一定竭尽全力!”
龙阳君走后,赵盈公主挨着夏子卿坐了下来,轻轻的靠在了夏子卿的肩头上,“夏大哥,和氏璧的事情是不是特别棘手?赵盈真没用,什么事情也帮不上忙。”赵盈说道。
夏子卿伸手搂着赵盈那盈盈一握的柳腰上,“盈盈,事情倒是很棘手,不过夏大哥自有办法能够瞒天过海,你不必担忧,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夏子卿轻柔的说道。
赵盈柔顺的站起身来,右手轻拂着夏子卿的脸庞,“夏大哥,实在不行,就不要管什么和氏璧了,魏王要的只是和氏璧,不会把我们都留在大梁吧?”
夏子卿点了点头,然后抱了抱赵盈,目送她离开。
坐在榻上思考良久,然后从包裹里翻出一套夜行衣,穿戴利落后,运功改变了容貌,随后如狸猫一般投入了无尽的夜色中。
魏王王宫外,夏子卿寻得一处低矮的宫墙,足尖轻点,翻墙而过。
凭着记忆,夏子卿飞快的向着宫殿方向行进。
林木深处,几十个王宫护卫守在暗处,夏子卿伏底身子,屏住呼吸,躲过守卫后,来到了王宫大殿之外。
按理来说,和氏璧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放在一个守卫严密之处,夏子卿一时间也想不到魏王会把和氏璧放在什么地方。
魏王寝宫,后宫均有灯光透出,守卫穿插而行,夏子卿不知从何下手。
暗暗思索了一番,夏子卿溜进了魏王寝宫,除了有灯光的那个屋子,其余的夏子卿都翻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也感应不到和氏璧的存在。
夏子卿艺高人胆大,轻手轻脚的伏在了那个微微透出光亮的屋子窗下。
寝宫内每个屋子都十分宽大,柔和的灯烛下,魏王安釐和一位宫装丽人正在饮酒寻乐。
“大王,那和氏璧真的那么神奇?”屋内女子媚声问道。
安釐王回答道:“目前还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不过符厘对它倒是很感兴趣,估计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