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政,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又被他们欺负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赵政的身后响起。
“公子偃和他的书童郭开,还有几个王公大臣的儿子,我哪里是对手?”赵政摸着红肿的脸庞。
“那你还跟他们一起玩,都告诉你很多次了,那些个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就是不听,快到我家来,我给你上药!”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从赵政的身后走过来。
小女孩身着单绕曲裾,上身杏黄,下身翠绿,腰间粉色腰带。
一头乌黑的青丝盘成云状,一根金簪插在云丝上。
瓜子般的俏脸,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神采奕奕,脖颈白皙,肩如刀削,如若天然雕塑。
当真是清水出芙蓉,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赵政尴尬的跟在女孩身后,走出不远,一座灰色墙院,门檐高挑的“神医府”映入眼帘。
大院宽敞,整洁,东西两侧各有一个长廊,靠西边的一角,整整齐齐的放置着各种草药,和一些不知名的工具,想来是加工药物用的。
“小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屋里给你拿药!”女孩对着赵政说了一句。
“好的,房姊!”赵政也不客气,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墩子上。
“小政,看看你那熊样,又挨揍了吧?跟我学了几年的功夫,都学到了狗身上了,我都替你丢脸!”一旁的屋子里走出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身材高大,精神抖擞,一身白色武士服,腰挂宝剑。
国字脸形,眼神冷峻。
“夏大哥,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这够狼狈的了,也就是房姊姊心疼我。”赵政苦着一张脸说道。
“唉,一国的公子当成你这个样子,我是真服了你,你看看你这一身模样。”年轻武士说道。
“他们身上的伤比我重,我就是模样狼狈了一点儿,满足一下他们的虚荣心罢了!”
“我要是不这样,哪有机会天天看到房姊姊呢?”赵政笑着说道。
“你还有这花花心思,当心被玉房知道了,有你好看的!”年轻武士微笑着说道。
赵政突然收起了笑脸,轻声说道:“伤是假的,心思却是真的。”
“夏大哥,你也知道我这身上的暗疾,不知哪天就会死掉了。”
“又或哪天父王派人过来把我接走了,我便再也见不到房姊姊了!”赵政说完话,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算你有心吧,不过你身上的暗毒,很是厉害,以师父的学识,竟然分辨不出是哪种毒药,不过你放心,相信师父会有办法的!”年轻武士说道。
赵政坐在那里不再言语,小小的年纪,有着比同年龄孩子没有的刚强和坚毅的性格。
今年刚满十岁的赵政,正是秦国流落在赵国的质子,落魄不得志,四处受欺凌。
“把手拿开,让我看看!”女孩取回药,对着赵政说道。
夏玉房,赵国神医夏无且的女儿,今年芳龄十五,生的花容月貌,性子温柔可人!一身医术出神入化,深得赵神医的喜爱。
“每次打架都鼻青脸肿的,大哥的功夫你倒是好好学学!”夏玉房一边责怪赵政,一双玉手可没有闲着。
清理脸上的脏东西,处理淤青的药膏轻柔的抹在伤处,随后又把赵政的双手和胳膊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药物的清凉和夏玉房身上的幽香让赵政不知身在何处。
赵政很是享受这种感觉,看着她那张毫无瑕疵的玉容,每每都会沉醉于其中。
“好了,小政,受伤的地方已经处理完了,赶快回去吧,要不然姬夫人又要生气了!”夏玉房温柔的说道。
赵政实在是找不出理由再留在这里,伸出双手来,握住了夏玉房的一只玉手。
夏玉房美目注视着他,任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
“房姊姊,谢谢你,每次都要麻烦你给我治疗伤处,我这就回去了!”
赵政紧紧握了一下夏玉房的手之后,松开起身。
夏玉房送他到了府门口。
夕阳下拉长了他的身影,显得那么的落寞和孤单。
“质子府”,对于赵政来说,这里的生活完全就是他的噩梦,每次出来进去都要接受最为严格的盘查,有时候自己都会觉得活的不如一只狗有尊严。
自己的父亲如今贵为秦国的国君,自己却和母亲在赵国邯郸惶惶不可终日。
每当夜幕降临,赵政就只能用酒把自己灌醉,因为他实在是听不下去母亲为了生存,夜夜陪着赵国的王公大臣,将军权贵,喝酒作乐!
听到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却又得强颜欢笑时,赵政小小的心灵里面就充满了恨,浓浓的恨,甚至心里都在滴着血!
赵政只能默默的流着眼泪,幼小的心灵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如果大权在握,他要屠尽所有侮辱过他们母子的人。
“玉房,回吧,他已经走远了!”年轻武士对夏玉房说道。
“小政真是可怜,身上的剧毒折磨得他够呛,我真是没有用,怎么也解不开他身上的毒!”夏玉房说道。
“师父不也没有解开!别为难自己了,慢慢来!”年轻武士安慰她说道。
“大哥,我明天一早还要去采药,我怎也不会死心!”夏玉房说完话转身又回到房间里面研究如何配制药石,丹药!
年轻武士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穿过一道长廊,来到后进师父的住处。
“子卿,你来的正好,为师正要去找你!进来坐!”宽敞的厅堂里面端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
一身白色宽袖双绕曲裾,蓝色腰带金丝编织,尽显富贵。
面色白净,鼻直口方,英气逼人,此时正神态悠闲的跪坐在方塌上。!
赵国最出名的神医:夏无且。
“师父,我刚刚回来,在外面呆了一会儿,玉房又给那个赵政敷药呢!”夏子卿说道。
“子卿,坐下,在为师面前不用拘束!”
“我问你个事,你真的对玉房没有意思?”夏无且问道,随手给夏子卿倒了杯茶。
“师父,您养育我十多年,如同父亲一般无二!”
“玉房她花容月貌,惹人喜爱!可是我只当他是妹妹,只有兄妹之情!”夏子卿说道。
“你可要说实话,我可以成全你们,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
“你们俩个要是能够成了姻缘,为师会很欣慰的!”夏无且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