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翻江倒海的,但是明如镜却不能说些什么。
眼看着大婚的日子在即,她却连自己以后要托付终身之人的面都还没有见过,想起这些明如镜不禁更加的唉声叹气了。
莞尔站在明如镜的身边看着这个以手托腮眉头紧皱的五小姐,只能将一杯参茶放在她的身边,直到参茶的热气逐渐散去,明如镜这才回过神一般的回头朝着莞尔说道:“莞尔,我们逃吧。”
虽然莞尔有所准备,但是却也没有想到她家五小姐开口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小姐,莫要胡闹了。”
“切。”知道这条路行不通,只能继续无聊的发呆的明如镜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说起来,她其实并不是非常排斥这个江家的傻子二少爷,但是作为一个生长在自由时代的五好青年,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习俗可真是让她深恶痛绝,甚至恨不得当场落跑。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我现在呆在这里好无聊啊……诶对了,莞尔,给我找个沙袋去?”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明如镜又一次突然站起身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不仅吓了莞尔一跳,而她说出的话更是让莞尔疑惑:“小姐,沙袋是什么?”
在明如镜还没有遭遇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前,她还只是个普通的女特警,而每一次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情的时候,她都会选择去打一会儿拳让自己冷静下来,多年来所养成的习惯可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的。
“就是,你找一块结实的布,把沙子放进去然后挂在树上就行。”
明如镜正在对自己言简意赅的描述感到骄傲的时候,却见莞尔都不曾有所动作,只是站在原地像是发呆似的看着自家五小姐。
“怎的了?”明如镜疑惑。
“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若是不舒服我便找大夫来瞧瞧。”
“我才没有不舒服,我身体好着呢。”
“那好端端的,小姐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明如镜被莞尔一句话说的没了下文,只能悻悻然又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是啊,她现在可不是什么女特警啊独立女性了,这府上的规矩多的比她在学校里背的古文还要多,作为一个女生终日被框死在这些条条框框里实在是没什么自由。
“我说莞尔,你知道什么叫自由恋爱吗?”
“小姐又在说莞尔听不懂的话了。”
“自由恋爱就是,你找到了自己特别喜欢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你觉得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其中一个表白了,两个人就在一起啦。这样的爱情才叫爱情呀,比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多了。”
“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讲的。”
“你们啊,就是思想太封闭了,做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的,就怕坏了那些腐朽到不行的规矩。”
说着说着明如镜便沉默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情,她甚至想过自己某一日会在战场上牺牲,却从没想过这种绝对不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明如镜心想,终日这么装疯卖傻也不是个可以长久的决定,更何况近日她也越来越“正常”了,于是干脆就再也不继续装疯卖傻,只是见那婚期越来越近,自己也竟然是无能为力,只能唉声叹气的掰着手指算着日子。
“思尔。”
刚刚穿好衣服的明如镜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便见到思尔站在门口候着了。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房间里暖融融的,但是明如镜却无心去享受。
莞尔刚刚告诉她,江家来人了。
听到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明如镜心却都凉了。
“小姐,来的人是那江家小少爷的大夫。”
思尔见了自家小姐便开口说道,听了这话的明如镜倒是疑惑了,怎的也应该是来个媒婆吧,怎么会来了个大夫,是不是听说她明家五小姐也是个不正常的,过来给她治病来的?
“老爷催您去见他呢。”
明如镜暗叹一声,也不得不朝前厅走去。
在这件事情上明如镜一直是被动的,那时候心想若是能给那明如镜守着那份秘密哪怕多上一日也是好的,可是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推着她朝一个完全不想要的结局走过去。
有的时候她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在心中根本就没有想过争取哪怕一点点。
想着这事情的时候,她就已经走到了前厅。
见明如镜出现了,前厅里坐着的那人就起了身。
那人着一身白衣,那白衣的料子像是飘在天空的云一般轻柔,他右手执扇,脸上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赏心悦目的笑容。
“想必这就是明家的五小姐,幸会。”
他开口的时候,明如镜竟有一瞬间的晕眩。
作为一个声控,这简直是盛宴!
“在下越清尘,是离砚少爷的大夫。此次前来,也是想要和明家老爷确定一些事情。”
“哦。”明如镜终于是回了神,她可不是那种看到帅哥就会晕倒的少女了,虽然恋爱经验几乎为零,但是良好的素养也让她立刻从“花痴”状态中挣脱出来了。
“越大夫,幸会。”
明如镜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想要拱手,但是终于是忍住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但是……近日见了明小姐可真是让我有些意外。”越清尘将扇子“唰”的一下打开,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坐下:
“江湖上有传闻,明家五小姐是个……疯子?”说到疯子二字的时候,越清尘还玩味似的挑眉看向了明如镜。
“越大夫说笑了,若是正常人装疯便罢了,若小女子真是疯子又怎能装的如此正常。”明如镜也坐下,伸手接过莞尔手中递过的茶呷了一口,然后便直视了回去。
“哈哈哈哈。”越清尘收了扇子在手上一敲,笑得极爽朗:“明小姐真是个有趣的人,可惜今日在下没有多少时间,否则一定要再向小姐请教一番。”
明如镜在心中翻起白眼,她听着着越清尘一次次喊着自己“小姐”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听怎么觉得难受。
“越大夫过誉了,想必今日来这里便是来见小女子的吧。”
“也不是。”说到这里越清尘的表情却严肃了起来:“今日前来确实是有要事,还请明家老爷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