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传春,是我。一个平凡的16岁高中学生,与其说是上了高中,不如说是父亲花钱给我买了高中,一共一万三千元,买了一个高中入学的资格。因为的成绩远没有到能上高中的分数线。但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一万多块钱,也不过是我选的花的。
得知我考不上高中,杨为国,也就是我的父亲,一点都不意外,边抽着烟,边看着我语气近乎冷淡的说:五中,七中,一中,三个学校,自己选一个吧。三个中学中,一中最好最贵,五中离家最远最便宜,七中折中又离家近,我想都没想,选了七中。父亲:知道了。说着打了一个电话给某校方的老师,然后就是掏出一叠手指厚一点的一万来块钱,让我去找老师。
我刚要走出门,父亲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声:好好读。我:知道了。便走出门去,没看他的眼睛,因为我太清楚了,他也不可能看向我的眼睛。
一万来块,对于当时我这样的家庭来说,是零钱一样的存在,为什么我们家会这么有钱呢?一句话就能说完,因为我的父亲。杨为国本是银行里的一个小职员,因为托了姐姐岳父的关系,混子了一个小领导,这辈子在这个小县城里也算的上是衣食无忧了,可是杨为国,也就是我的父亲,不满足于这令他很多朋友羡慕的工作,依然决然的在离主任位置大概5年不到的时间里,辞职下海去做矿山生意,这一年随着生意一起辞去的不止是工作,还是两栋一天没住的300平米带花园的别墅,都卖了,作为了杨为国生意的启动资金。
在旁人眼里,他的同学,朋友,领导,甚至是我的爷爷,都觉得他是一个疯子,疯到了能大鱼大肉的生活不要,非要鱼翅鲍鱼。在讽刺同时,我还感受到了他们的羡慕,毕竟又有多少人一辈子有一次这样的机会,真正能改变一个家族的走向呢?杨为国是幸运的,因为他成功了。
这种巨大的财富落到平凡人身上,用努力来形容,就显得特别虚伪,要我回忆是运气的功劳,杨为国的矿山拍下后的两个月,就有人愿意花3倍的价格来买。这些钱别说家乡的县城了,就是在本省的省会,也能做个有头有脸的富家翁,但还是出人意料的决定,杨为国并没有卖,他决定自己开发,自己赚,不给别人留一点汤。
于是在父亲的照顾下,我在学校里过的很好,甚至有一种无知的奢侈。什么叫“无知的奢侈”呢?比如我的衣服全是杨为国买的,一般是他打一个电话,站在某家衣服店里大喊着:你看这一排里哪哪哪几件你喜欢,就给你买了。穿在身上经常是我不认识的牌子,但偶尔也会被家境殷实的同学给认出来:“你这件衣服是阿玛尼的吗?”
我:“我不知道,你是这个牌子的吗?”
同学:“我才没那么土豪,我只见我爸的衣柜里有过。
我:“巧了,我的衣柜里也有。”
同学以为我占他便宜,但毕竟这是一个16岁高中生就穿着阿玛尼的少年,用脑子想也知道,和他发火不理智。金钱最大的魅力,是让人宽容。
而这样背景下的杨传春,却奇迹般交到了今后十年都影响深远的真挚好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