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的住所-萨特亚罗卡)
圣光莅临,其身分尊贵就连梵天也行了个大礼,毗湿奴则剑置胸前,礼貌性的点了个头。
今天的印度神聚会,无非是对湿婆的行为所举行的检讨会议,虽知湿婆的举动甚是不对,可梵天还是不明白毗湿奴将圣天使之首请来的理由究竟是甚么?
「米迦勒今日前来印度神的领域实在是令我大吃一惊,虽然是有听毗湿奴说您要大驾光临,没想到您还是老样子如此神速。」
喜脸先行问候几句,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常常发生啊。
「梵天过奖了,今日前来是想与您讨论湿婆一事,只不过在来之前,才刚好得知毗湿奴也正要对湿婆的行为开一场会议,于是我就受邀前来了。」
正因这个巧合,米迦勒才不用浪费太多时间在等待印度神的集合,但就目前看来,本场会议的主角似乎还没到场。
「梵天,此次会请米迦勒来,无疑是因为湿婆的关系,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就请米迦勒亲自说明吧」
毗湿奴向梵天解释米迦勒莅临的原因,一方面要先解决湿婆到处讨伐半神的问题,一方面则是针对湿婆犯了空间法这件事情来做讨论。
「梵天,我先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全盘说出,再来看看该如何处理湿婆一事。」
「好的,那就麻烦您了。」
米迦勒先向两位印度神点了点头,便开始说明他所知晓的一切。
「这事得从大约一个礼拜前说起,跟我同为圣天使之一的拉斐尔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他有一个女儿名字叫诺薇丝,是一间战斗机构的社长,底下有四名成员,其中有一个女孩叫夏露,是智天使圣德芬的亲生女儿。」
两位印度神一听到圣德芬的名字,无不皱起眉头,说起这位智天使,可是天界所有力量的管理者。
「夏露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名叫莉露,同为圣德芬的亲生女儿,就在一个礼拜前,遭受湿婆的袭击,并掳走了妹妹莉露,将她囚禁在吉罗娑山某处,详细地点并不清楚。」
「甚么?湿婆竟然做出此等事情,等他来了,定要叫他好好解释,身为三相神,居然行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怒脸闻言胀红了脸颊,恨不得尽快教训湿婆。
「那湿婆为何要绑架圣德芬的女儿呢?」
哀脸一脸忧愁,像是在担心自己的小孩走错人生的道路。
「这件事情我已经询问过夏露与莉露了,湿婆貌似想取得…管制之力。」
米迦勒明显在思考着甚么,毗湿奴见状也低头寻思,湿婆想得到那份力量做什么。
「看来事情比我想得还要严重,您刚说已经询问过了,难道她被救出来了吗?」
喜脸想大致先了解一下现状,突来的诸多信息全都在四张脸面的吸收下分类整理,纵使各有不同想法,但主体一致自然不会有分歧。
「是的,被诺薇丝的哥哥所救,名字叫黑羽光,听说是一人单枪匹马救出了莉露,但战斗过后伤势严重,目前在机构中休养,还没能问出真正的过程。」
闻言至此毗湿奴更不懂了,再怎样自视甚高,湿婆好歹也是一方之神,还是印度巅峰的三相神之一,竟会被一个神界子民阻拦,这当中肯定有蹊跷。
「您说一个人吗?敢问那个人甚么来历,竟能与三相神平局收场。」
梵天也无法理解,确实骄傲自满是湿婆一大弱点,到处惹人是非也是一大问题,可论实力,应该不会差到让自己得来不易的人质被轻易救走吧。
「恩…,不能算是平局,黑羽光可是伤势严重还未苏醒…。」
米迦勒沉默许久,毕竟拉斐尔告诫过他,此事至关重要,知情者是愈少愈好,坦白与隐瞒都会对未来神界走向有着严重影响,况且黑羽光可是三神之一黑圣的寄宿者啊,两位印度神若是知道了不知会有何种看法。
「其实,诺薇丝的哥哥,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身,而这件事若是曝光将会撼动整个神界,得先请你们答应我,绝对不要让非相关者知晓这个秘密。」
「秘密?会撼动整个神界?」
乐脸兴致满满的抬起脸面,到底甚么秘密这么重要。
另三张脸面跟毗湿奴都没有说话,既然先前已经谈到蓝帝与十五年前的战争,恐怕这个秘密已是凶多吉少。
「是的,诺薇丝的真实身分,其实是拉斐尔的养女,她真正的父亲是,十五年前与我们七大圣天使并肩作战的三神之一,统御大海的神,蓝帝-尊影的寄宿者,而黑羽光,不知为何,正好也是三神之一的陆神,黑圣-凯利菲斯的寄宿者。」
两位印度神噤若寒蝉,这冲击般的真相令他俩无法置信,说起三神,可是百亿年前最强的三个存在,若不是创世神的自我牺牲,世界早已回归混沌。
见眼前神没有发话,米迦勒只能继续说道,「我所理解的整件事情大致就是,湿婆想取得管制之力,所以掳走了圣德芬的女儿,而不知为何,湿婆也找上了黑羽光,并将他与莉露囚至同处,最后黑羽光带着莉露逃了出来,为了争取到莉露逃跑的时间,黑羽光独自与湿婆战斗,而我根据结果来论,要不是黑羽光使用什么办法击退湿婆,要不就是湿婆因为什么事情放弃继续追击。」
嘴上虽说不知为何,米迦勒还是在脑中产生出数十种可能,莉露拥有名为「管制」的特殊力量,湿婆会想抓黑羽光,也只有一种解释了。
「难不成,湿婆那家伙想得到黑圣的力量?」
怒脸轻声说道,他与米迦勒所想相同,再怎样思考,也只会得到一种结论。
「但是,就我所知,三神的魔力可谓异常强大,所以才需要人类这样的容器当寄宿者,就算取得管制之力,真就能得到并控制住三神的力量吗?」
毗湿奴将神剑插进背后的剑鞘,双手环胸低头沉思,湿婆行为虽令人不解,可最大的症结点在于,是谁告诉他,管制之力能够控制住三神的力量。
「恩,毗湿奴言之有理,莉露的管制之力究竟能不能控制住黑圣的魔力,实是一大问题,若这个不确定因素为真,湿婆是从哪得知此法有用的?」
米迦勒也得出了结论,当务之急得先减缓他们与印度神之间的恶化关系,湿婆绑架一事照目前来看还没有太多人知情,得尽快解开误会才行。
「今天怎么了?突然开个会议,不知道吾很忙吗?」
金光笼罩,一道金色身影降至他们身旁,男子不耐烦地敞开双手,表情极为不情愿。
见男子乍然而现,怒脸率先骂道,「臭小子,还是一样如此轻浮,这几年难道就没有长长见识吗?」
其他脸面也没放过训话的机会接连说道,「身为印度三相神之一,这副轻佻的姿态是该改改了湿婆。」
「要想达到大千世界,你必须从心改变,知道吗?」
「好了好了,既然他也到了,总算可以开始今天的会议了。」
『切,一群该死的老家伙。』
湿婆别过头,一脸厌恶的看向旁边,每次来这都要听这老头训话,到底有完没完啊。
「湿婆,不得无理,今天可是有贵宾在现场,说话要有分寸。」
湿婆先是随便看了一眼,随后却惊诧万分的目视毗湿奴所谓的「贵宾」。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湿婆,说话要用敬语,他可是你的长辈啊。」
毗湿奴正要动怒,米迦勒立即开口说道,「没事没事,年轻气盛嘛,我也有那个时候,所以别在意了,更何况,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比较重要吧。」
见米迦勒想转变风向,喜脸也随即使了个眼色,要毗湿奴别再继续追骂,毗湿奴也注意到怒脸胀红脸颊,拼命想止住火气的神情。
好不容易缓和了气氛,闪耀着圣光的圣天使走至湿婆身旁,直接切入主题。
「为何要绑架圣德芬的女儿?」
闻言湿婆睁大双眼,这事居然被米迦勒知道了,他低下头视线左移,为什么他会知道那个人质的事情。
「你有证据吗?说吾绑架,吾只是在吾的地盘修练身心而已。」
「是吗?你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吧。」
印度神心头一颤,眼前有着一头深红秀发的圣天使,对他的计划究竟了解了多少。
「湿婆,希望你能如实回答,米迦勒已经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你就是犯人,所以你就别再装蒜了。」
毗湿奴挑起眉,彷佛看穿了一切,不管是受害者还是犯案经过都已确证具凿,在想尝试逃避都是无用之功。
湿婆的眼神是越发惊恐,难不成他的野心就要止步于此了吗,梵天及毗湿奴像是知晓了全部,两人所散发的魄力无不压抑着他坚韧的雄心,满肚怨气无处宣泄,都怪那抵死不从的凡人,当时要是顺利解决他,既不会事迹败露,也不会让情况发展至此。
不过想来也是,计划被发现也就间接说明了为何米迦勒在此与他四目相对,总而言之,事到如今再想隐瞒也没用了。
「是吾做的,可以了吧,一切都是吾干的,绑架圣德芬的女儿将其作为人质,想利用她来获取黑圣之力都是吾计划的一部份,吾全招了行吧。」
湿婆大声咆哮,并坦承了所有作为,他没有理会毗湿奴与梵天,紧握双拳,依旧摆出一副「我就是没有错的」姿态,心想又要接受碎念的「洗礼」,他已做好准备。
但剧本却未照湿婆所想,拥有四双手臂的印度神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不发一语的盯着湿婆,他们之间的气场突然变得诡异离奇,这不像平常的「老头」们,奇异的周围环境令他迟迟不敢抬起头,凝结的空气像无声的刀刃刺向他的内心,状况的不明化更令他感到不知所措。
『现在到底是怎样?两个老头都不说话…。』
喀!喀喀!
圣天使咳了两声趋近至湿婆身前,湿婆只见米迦勒的双脚向他靠近,视线还不敢正对他的脸孔,向上偷瞄,见的却是起伏的胸膛。
「湿婆,您绑架圣德芬女儿一事我可以不记你的罪,甚至替您保密,只不过…。」
声音朝正前方传来,不是责骂亦不是错怪,入耳的反而是能够赦免罪孽的原谅。
完全相反的预期结果搞得湿婆不知所云,更奇怪的是,梵天与毗湿奴竟都没有开口,无法理解,他根本无法理解。
得先搞清楚目前的情况才是优先选项啊,虽说心里是这样所思,但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画出重点,米迦勒所问之人无疑就是路西法没错了,当初告知他力量夺取计划的正是那个地狱之主,要说他们俩有甚么关系的话…。
眉梢一缩,两人的关系在他脑海中浮现等式,米迦勒是天界之主,也是七大圣天使的巅峰,而路西法则是现任地狱之主,同时,也是众多堕天使的代表,又名…撒旦。
路西法在发动战争前,原也是圣天使之一,却不是七大圣天使之一,在夺取命运女神的力量失败之后,如今被封印其原罪之力,只有在地狱才能完全发挥力量。
湿婆开始回想路西法的一言一行,虽说当时是因为一心想变强而接受了他的提议,现在想想,确实是有许多疑点可探。
目光相交,湿婆抬起头正视了米迦勒,圣天使还在等待着印度神的回答,一旁的梵天与毗湿奴都感受到湿婆将要正面迎对问题的气势。
「吾在十年前,因不满自身力量如此低落而相当受挫,当时出现在吾面前并给予吾建议的,就是现任的地狱之主,撒旦。」
(神界-黑羽光家)
一个令人心痛的回忆终于结束,艾咪与莉露的脸颊上早已湿润不已,夏露则是默默的,强忍悲痛的听完了玥的惨痛经历。
金发男孩眼色难看,纵使难受至极他也努力抑制悲伤情绪,试图从回忆中找出蛛丝马迹,这种梦魇听一次就足够令人痛苦了,若在回忆一次,玥恐怕会晕眩倒地吧。
男孩使了个手势,夏露见状拉着艾咪走出了房间,男孩示意莉露留下,万一玥有个三长两短能够马上对应,另一方面,莉露本就不是机构成员,她不需要处理这些命案。
关上房门,男孩随即给出问题,「妳们觉得刚才玥的回忆中,有甚么地方怪怪的?」
夏露抿起唇,想先将心情镇定下来,方才听到的,绝不是什么回忆,而是噩梦,无法逃脱的深渊,一想到玥将这些深藏在心中两年,硬是克制住那难以抵挡的恐惧,她就心疼万分。
「迪米尔有想到什么吗?抱歉,我跟夏露一样,想要缓缓……。」
艾咪手放胸膛,气色还不是很好,迪米尔立马挥挥双手,「啊,抱歉抱歉,没事,妳们慢慢来吧。」
他下意识跳进思绪,责怪自己实在太心急了,平常的他不是这副模样的,为什么?他究竟怎么了,不管怎么思考,依然感受到诸多不适在心股间回荡。
冷静,他必须冷静下来,如今所长不在位置上,他更要警惕自己不能自乱阵脚。
呼~
夏露深吸一口气,稍稍整理那不堪的情绪后,她迈出阴霾提出疑问。
「我,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大自然的规则,但是照我的印象,萤火虫是在秋天出没的生物吗?」
艾咪眨眨眼,她的问题与夏露并无二致。
「恩,这个问题确实有异,萤火虫是在夏季活跃的生物,不该是秋天出现的,而且时间点还是秋季末,依玥的说法,当时已经都在飘雪结霜了,这点是真的非常奇怪。」
男孩走近至办公桌,拉开木椅坐了下来,秋季为何会有萤火虫这问题暂且不提,更有问题的,是另一件事。
艾咪见迪米尔脸色凝重,心中立刻有了想法,或许男孩的不解处根本不是萤火虫的问题,她低下头,开始细细回想玥的经历,从走道上到祭拜祖先,再从危机来临至父亲出现,究竟有哪个地方脱离常轨。
碰!
「不好了,玥她………。」
莉露突然夺门而出,脸色慌张吓坏了众人,夏露没有多说立马冲进了后方房间,直见玥躺倒在地,死白的双颊上几乎没有了血色。
迪米尔与艾咪随后进房,被玥的状况吓得僵直在原地,不过迪米尔在愣了几秒后,还是恢复平常该有的判断能力,他撇过头对艾咪说道,「快,先去准备毛巾跟热水。」
艾咪慌慌张张地直冲浴室,果然要玥硬去回忆梦魇还是太勉强了。
夏露将玥抱在怀中,心中全是愧疚,真的不应该去碰触还未痊愈的伤口,必须快点做些应急措施啊。
「先让她躺上床吧,所长那边我会去说明的,案子就先别管了。」
金发男孩转身朝楼梯走去,情况真的是太糟糕了,不论是所长还是玥,根本是雪上加霜,但愿别再出什么事才好。
不断恶化的现状令众人兵慌马乱,而命运也悄然无息地运转自身,天总是不从人愿,这是自古以来就不变的规则,破碎、杂沓、混乱,没有美丽的康庄大道,没有一帆风顺的天梯,而是长满荆棘,布满珊瑚石的历练之路。
迪米尔刚步上一层阶梯,极大的压力瞬间袭来,如棒槌般重重打进他的内心,他停在原地蹲下身驱,这不适感令他四肢不停的抽搐,这强烈的的力量竟然是……魔力,异常强大的魔力,不是从楼上散发的,他缓慢移动双眼,将焦点投射在门口。
「怎么…可能?外面吗?」
与此同时,后方的房门旁一道人影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迪米尔小声地说道,「没想到,妳还能站着。」
「我也是非常吃力,莉露跟玥都已经晕过去了,艾咪呢?」
「应该是在浴室,妳去看看她吧夏露,我去二楼。」
「知道了,看来…有人来了。」
「恩,而且,不怀好意。」
(梵天住所-萨特亚罗卡)
湿婆的一番话可谓空前绝后,印度神竟与地狱之主攀上了关系,这在印度的神史中是从无有过的。
这下毗湿奴更头疼了,湿婆居然为了拥有更强的力量而向撒旦请求了帮助,谁不选偏偏挑撒旦,这可如何是好。
米迦勒也耸了耸肩无奈地叹口气,路西法到底要惹出多大的麻烦才满意,虽说他已被封印了力量,除了地狱之外,他充其量就是堕天使而已,对现在的神界没有破坏性的威胁。
「你说,你向撒旦请求帮助是吧,那么他是怎么回应你的?」
红发的圣天使还是要搞清当初的情况,没准路西法正准备着复仇计划呢。
「他让吾去袭击半神,唯有杀了半神,才能取得吾想要的力量。」
「半神?我可从没听说过力量是可以从半神身上取得的,撒旦真这么说?」
湿婆没有迟疑,只是嘟起嘴唇有点不耐烦。
「对啦,他说想要的力量不能是真正的神,而且还要一个能够管理力量的器具。」
毗湿奴面向圣天使,「您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吧。」
米迦勒拄着下巴思考道,「恩,看来撒旦是想藉由湿婆去挑起神界的争端,作为一个旁观者,他那分裂的意图很明显,第一,圣德芬是天界中掌管力量的天神,其二,你是印度神中象征三相神的代表人物之一,两者没有甚么绝对性的关联,硬要说的话,他想劣化天神间与印度神间的关系。」
毗湿奴没有多说,意图甚么的没有很重要,既然已经明白了撒旦的阴谋,只要阻止湿婆也就能平息争端,这种顺利到不行的违和感,在他心中蔓延。
米迦勒瞥眼一看,拥有四张脸面的三相神竟都安静不已,也许四种思考而形成的结论正在他体内不断分析,说不定,他正在决定下一步棋应该怎么走。
湿婆见大家沉默不言,搞得他心里可说是奇痒无比,这跟平常的会议真的是差之千里,没有训话也没有责骂,只是针对一件事情加以讨论而已。
「如果没事了,吾先离开可以吧。」
该坦承的他都说了,既然事迹败露,他就该找寻下一个目标才行,必须继续完成他的野心啊。
「等等,你得先跟我们去一个地方。」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如闪电般冲进湿婆心房,他立刻停下原该踏出房门的那一只脚掌,转头正对许久不语的梵天。
「又怎么了?该说的吾不都说了。」
「我知道,现在有件事情必须赶紧去确认,况且你绑架人家也还没向她们道歉吧。」
「道歉?吾可是三相…。」
「湿~~婆~~」
梵天突如其来的大吼令米迦勒跟毗湿奴不知所措,湿婆更是直接僵直在原地,四张脸面居然同步说话,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有看见同步模式的梵天了。
毗湿奴也惊讶的瞅着梵天,同步模式居然显现了,距上次见到已不知历经了多少时日,这模式…只在跟那天神战斗的时候,才…。
梵天见湿婆不再放肆,撇头向米迦勒道,「不好意思,能够请您带我们走一趟吗?」
米迦勒的头微微左斜,「您要去哪里呢?」
「您说的那位,黑圣的所在之处。」
不好的预感袭来,米迦勒盯着梵天,脑中许多问题高速闪过,几秒后,他严肃地说道,「您确定要见他吗?我刚说过,他目前正处昏迷状态,就算见着他本人,您想怎么做?」
梵天的四张脸面极其诡异,原先的四种表情喜怒哀乐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反而像是同个模子所打造出的四张表情,相似程度百分百,没有一点瑕疵。
他一脸坚定,像是看见了甚么。
「我明白现今状况,但是,我的预感告诉我,黑圣会有危机靠近,而且…这股危机,非同小可。」
「危机?」
一番话让米迦勒坐立难安,黑圣目前是神界不可见光的人物,若真有危机,必须赶紧前去了解情况才行,看来得赶快动身前往机构了。
「我明白了,那么,我们这就出发吧。」
眼下就先相信您吧,创造神—梵天。
(神界-黑羽光家)
男孩吃力地抵达二楼,方才的强大魔力应该有对所长他们造成了影响,跳动的指尖还不曾停止,明明门把就在眼前,却又如此遥远,扶着墙,他一步步走向房门,门后究竟怎么了,他必须立刻确认才行。
(浴室门前)
「快醒醒,艾咪。」
夏露抱起艾咪将她紧靠在怀里,艾咪的额头不断冒着冷汗,时不时还会大喘几次,身体状况可谓糟糕透顶,夏露撑起艾咪的小身躯,扶着她走进后面的休息室,让她跟莉露她们躺在一起,虽说只剩艾咪还有些微意识,是否会晕眩已是迟早的事,再来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解决吧。
「再来就是,所长了。」
(二楼房门前)
男孩抵达门前,手抖的情况有稍微好转了点,抬起手扭转门把,他愣在原地直盯房内。
所长竟在大声哭泣,不断捶打着本该昏迷不醒的男孩胸膛,醒来的男孩对这状况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看到开门的迪米尔立刻施以热情的招呼。
「痾…阿,迪米尔,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可以先跟你问问各种情况吗?不过…。」
黑羽光瞄了一眼窗户,眼神瞬时扫过一丝锐利,「…好像没有时间多说甚么了吧。」
迪米尔双眉微靠,难不成黑羽光也注意到有人贸然来访的事情了吗?
「没错,所长,一股异常的魔力正在外头,而且还在以持续增强的方式向我们靠近。」
迪米尔大致解释了外头的情形,他希望所长立即行动,这附近一整片都是神民的居住区,若外头真是一个威胁,就必须先守护神民们的安全啊。
诺薇丝先是生气的嘟着嘴,举起右手指着黑羽光,「你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休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够跟别人有过多的战斗。」
黑羽光挥动双手,神情坚定地望向窗外,「放心,我不会再做多余的战斗。」
「不是甚么多不多余的问题,你的身体从根本上来说已经不能再战斗了。」
诺薇丝生气的直跺脚,她不希望哥哥在做跟自己的寄宿者有代价交换这样的傻事了。
门旁的男孩也明白所长的焦虑,毕竟黑羽光是黑圣寄宿者,出去露面恐有不妥,但是…他们目前能够战斗的人数,算上黑羽光充其量也就四人,该如何是好。
「所长,我看我们先出去看看对方是谁?还有他们的目的是甚么在来想下一步的策略吧!」
诺薇丝也望向窗外,直接将表情转换成战斗模式,「恩,对方不是甚么小角色吧,感觉的到外头那强大的魔力。」
「不过所长,您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什么意思?」
迪米尔好不容易稳住全身,方才的魔力压迫实在恐怖,在这绝对的压迫面前,为什么所长和黑羽光像是没事一样如此轻松。
「刚才有股魔力放射您没感到不适吗?」
诺薇丝不懂迪米尔想说的重点,只是歪着头疑惑地说道,「魔力放射?我没感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迪米尔低下头,所长他们没有被影响,难不成外头那家伙只是针对楼下的我们吗?不对啊,头一次听说魔力压迫是可以选择对象的,如果这个可能性排除的话,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迪米尔眼神上移,直盯床上的男孩。
…黑圣这个不确定因素了。
「总之,哥哥就先待在这里,懂了吗?」
女孩气噗噗地指着床上男孩的鼻尖说道,真是的,不要再做这种令人担心的事情了。
「知道了啦。」
(一楼大门外)
诺薇丝与迪米尔步出门外,夏露则是扶着门沿静看外头。
一出门坎,两人双双感到不对,寂静…不,是死寂,这种极度安静的诡异感觉,连风声都没有,说明他们已经进入某人的异空间了。
「迪米尔,战斗戒备,夏露也是,做好开战的心理准备。」
男孩压低身姿,不断环视各处,后方的女孩也聚精会神,注意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总算出来了,你们可是让老夫一阵等待,老夫差点就自行走进去了。」
低沉的嗓音传来,众人纷纷仰头而视,只见一巨型之物悬在空中,粗皱的深灰厚皮外加六根乳白獠牙,四大厚实巨腿能够踏平一切,站立在这巨物上的是一位身穿蓝白法袍,手拿羽扇的老人,须发皆白却神采奕奕,带给人一种气势磅礡的庄严感。
「初次见面,老夫此次前来,是想取走一样物品,不过不打声招呼就拿走实属不敬,如此想来,老夫想先跟你们所谓的『所长』说明此行前来的原因。」
平稳低沉的嗓子中掺杂了历经沧桑的绝对成熟,迪米尔的直觉确确实实的告诉他,眼前的老人,绝非等闲之辈。
不只迪米尔,身旁这大的离谱的异空间,就算是凡人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这诡谲怪异的气氛。
诺薇丝向前踏了两小步,抬起胸膛气势十足地说道,「我就是这间战斗机构的所长,敢问您是甚么人?还有您来这的目的是甚么?」
老人举起羽扇快速划过眼前空气,顿时眼神如炬直盯诺薇丝,抬起嘴角的说道,「哈哈哈,很久没有听到如此有胆识的声音了,不错,老夫喜欢你们这样拥有死亡觉悟的胆量,此行前来,是想取走名为『黑圣』的陆神,也就是…寄宿着凯利菲斯的那个人类。」
「不可能,您是从哪得到这个情报的?」
诺薇丝吃惊的对视老人,除了湿婆与米迦勒外,不该有第三方知道黑圣的存在,战斗机构的成员们更不可能泄漏黑圣这恐怖存在,那么站在上空中那只巨象身上的老人,又是从何得知的?
「很遗憾,黑圣已经不再此处了。」
得先想个办法蒙混过去才行,风声走漏太多,很难保证他们再来会被什么样的神盯上,朝向破碎未来的命运已经渐渐迈进,这黑暗般的预感,在诺薇丝心中愈渐愈浓。
「不,老夫敢肯定,黑圣定在此处无误,小妹妹,能否立即交出那个人类呢?如若不然,老夫无法保证你们能全身而退。」
诺薇丝向后方的迪米尔使了个眼色,迪米尔只是苦笑了一下,他明白,这一战,无可避免了。
门沿旁,夏露则是死死的盯着老人,方才一瞬,就那么一瞬,她隐隐约约瞧见,老人瞇起双眼,神若狡诈之人的样貌。
「啊啊,老夫忘了说了,吾名,帝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