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最美的,尤其是雪山上,即使黑夜笼罩大地,雪山依稀可见的泛着白光,它回报给黑夜白天雪花从太阳那里得来的光。
千哑就这样穿着单薄的寝衣,白绸单薄透凉。她坐在庭下,坐在走廊的围栏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
血羽在一旁拿着披风站着,修为再高也是会生病的,只是死不了,该受的苦也是得受的。
他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从他紧张而翘起来的小指可以看出,他有点担心千哑,怕她受凉。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千哑醉醺醺的拿着酒杯对着朗朗明月,然后仰头一饮而下,美酒几分泄出,从千哑薄唇边角留下,顺着雪白的脖颈流下,被月光照的灵闪。
血羽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一番,然后切心里暗暗地唾骂一声自己。
人家可是高贵的殿下,哪容得我一个贱奴肖想。
“来来来,小羽毛,我俩来饮酒一番。”
“属下乃是下人,不可…与殿下…同饮。”
千哑已经站了起来,光着脚丫子,摇摇晃晃的站在血羽面前,一副傻乎乎的酒鬼模样。等血羽正回答她时,她已经倒在他怀中,习惯性的圈上他的腰。
血羽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披风罩在她的背上,然后一把抱起她。他先是愣愣的站了会儿,看月光倾泻在怀中的她,小小的脸上。
泛着银光的肌肤,扇子似的睫毛,樱桃小嘴动了动,似乎在梦里还说着什么,抱起来轻飘飘的感觉,而且冰凉。
“诶。”这傻殿下睡着了还真是可爱。放心,血羽会一直守护着你的,从前是,以后也是。
他的眼里是坚定与宠溺。然后就抱着千哑走入房内,放在白狐毛铺着的大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再熟练的拉下帘子,吹灭烛台上的明灯。点上一盏泛着微微暖光的琉璃灯……
流畅的做完一切后,血羽再留恋的看了一眼千哑的睡颜,即使灯光微弱,他也能感受都那安静的睡颜,以及它带来的巨大幸福感满足感。
也许他都像已经哥哥一样了,她肯定是这么认为的。
今天的下午,他们都以为千哑会和祝夜僵持不下,一直吵吵闹闹。谁知远在南海的白玉帝君突然到来,那活泼而热情的性子瞬间打破了尴尬场面。
白玉帝君又是千哑最要好的朋友,结果千哑晾着青乐和祝夜,开开心心的和白玉去花园饮酒叙旧。
血羽轻轻地关上门,然后离开。
正当这时,白玉突然凭空出现在门口,拉了拉松垮的红色透薄纱衣,然后一脸平静的走进去。
翌日,当月落九天,太阳开始驱散黑时。千哑微微皱眉,看着窗户外面泛起的白色鱼鳞般的微光,才出现一点点的金红。
她转过身子,准备继续睡。而在迷迷糊糊的一个睁眼,她看到了白皙精壮,肌肉分明的胸膛,红纱衣半遮半掩,别具一番风味。
千哑吓的猛地往后挪去,于是不慎掉下床。而正在此时,一个小仙童正巧推开了门,她和千哑对视一眼,再看看这情形,立刻大喊着跑出去。
“啊!魔头强抢帝君啦!”
“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爬我床!”
千哑看了看门口,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看着被子卷着她,她挣扎着坐起来,回头指着白玉。
白玉那个妖孽,一身比她的衣服还薄的红纱,白皙修长的大腿一览无遗,尤其是胸膛,几乎全部露出,发丝倾洒在耳边,仿佛妖精卧榻。
千哑记得白玉是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经常笑咪咪的,给人一种很柔和协和的感觉,不像祝夜,总是板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当然这是千哑的看法。众位仙人都流传着一句话:神界有三不,惹人不惹白玉,近人不近祝夜,讲理不讲封陨。
白玉帝君是出了名记仇,报复心极强,虽然妖孽本象,谁也不敢亲近;祝夜帝君出淤泥而不染,洁癖到极点,敢碰他的六界只有千哑一个;封陨不讲理,几乎超过祝夜,护短,极其的护短。
“不知羞耻!”
祝夜站到了门口,他所见,千哑穿着薄凉的寝衣,抱着被子坐在地下,白玉还是那副勾人的妖孽模样,躺在床上一副被非礼的样子。
童子才跑出不出几分钟,就碰到祝夜帝君和青乐在花园赏晨关下的花,而千哑住的客房,恰恰在花园边上,特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