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荧幕则是类皮材质,一名穿着华贵法袍的人隐匿在其背后,每当分数有所变动之时,便手指微动,烫金色的数字烙印其上,带着点点燃烧般的痕迹,飘散着金色的粉尘。
那位身着红色衬衫的男孩果真俯冲着向前,他的对手像是一下子抓住了机会,向前伸手,但与亚斯坦所预料的不同,他身形向左,将重心放在一个极其有可能摔倒的位置,从对手的手肘之下穿过。
他的对手抓了个空,往后撤步。红衣男孩顺势起身,将他扑倒,虽然只是小孩子的打斗,但居然也有了些可圈可点的技法。他只是顺势而为之,并没有花多大的力气,这大概也是为何规则仅到点到为止,仅仅只是技法,而非在于力量。
奥利维亚看向亚斯坦,耸了耸肩,示意他这位“格斗大师”也有些预算失误。随后看了看计分板。“摔倒记5分诶,下一个是......你?”奥利维亚微微蹙眉,亚斯坦毕竟是她刚认识的人,也算的上是谈的两三句话的朋友。
“该来的总会来,更何况我并未害怕过。”亚斯坦将礼服脱下,只剩下一件带着花边的纯白色衬衫,叠好之后放在了座位上。
随后狡黠一笑,“麻烦帮忙看好我的衣服......以及比分,我会礼尚往来的。”亚斯坦说完后便走了下去,小孩子之间也许只是当做是吹牛打趣,也不会滋生厌恶之情。
奥利维亚把亚斯坦放在椅子上礼服放在了大腿上,看着他走下阶梯。银白色的几缕头发被透过琉璃的灯光所照耀,更显得华贵缤纷。
亚斯坦走下阶梯,通过进行体能测试的人群,到了擂台的最中央。大理石的地转镶着金边,擂台的中央是个有些小型规模的擂台,垫上的华贵的红色绒布,防止受伤。场外也有安全人员,那些穿着华贵法袍的法师遇急也会紧急采取措施。
计分板上,他的名字赫然亮起,他没有过多关注对手的名字。他率先上了擂台,在其中一面等待着自己的对手。
出乎意料的是,上台的正是刚才的红衬衫男孩。
“别那样看着我,我申请了车轮战,只为获得皇室的关注,你有异议的话大可以现在就举手认输,我不觉得这样妨碍公平,之后还会有分段制比赛。”
红衬衫男孩上了擂台后,看着亚斯坦疑惑的棕黄色眼眸,还是解释了一番。
正是中午,太阳旋转,直至上空,透过五彩的琉璃,直直照射到擂台中央。
“亚斯坦,赐教。”亚斯坦凭借先前幻梦的比武礼仪,向他的对手鞠了一个躬。
红衣男孩愣了一下,还是回礼示意。
“弗莱德斯克,赐教?”
奥利维亚注视着亚斯坦的身形,他们的座位不高不矮,却还是要好一段距离,所幸擂台有些许高度,又位于整个教堂的最中央。她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亚斯坦的比试,她有些好奇,她的新朋友会有着怎样的本事?
亚斯坦在擂台边缘移动,步伐飘忽,弗莱德斯克看见他的动作,也并未采取之前的强攻措施,同他打着转。
“比分的最高分分别是头部与击倒两项,用一定的力度触碰到对方的脸可以获得4分,击倒则是五分,其余的地方也都是些一分两分,但是,水滴石穿,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弗莱德斯克从未如此同人格斗,他有些不耐烦,率先向前冲去,准备直接将眼前这个瘦弱的,颇有些病恹恹的小个子摔倒。
亚斯坦看着弗莱德斯克左手向前抓来,右手向后,便想到他先前上一次作战时的策略。
亚斯坦身体向前迎,没有闪躲,弗莱德斯克则是同先前那般,前冲,发现亚斯坦并未后撤时,愣了一下,随后便试图触碰他。
亚斯坦看到了弗莱德斯克愣神的一瞬间,抬腿横击,恰到好处的力道击中了弗莱德斯克的膝盖。
对手一阵踉跄,向后退去。
淡金色的光芒亮起,他的计分板之上多了一分。
“这个比赛并不是比拼分数有多高,只要分数高出一点,便是胜利。”更何况,亚斯坦不觉得自己会被碰到。
弗莱德斯克身形失衡,一阵愕然,向前扑了了空,迅速调整身形,避免自己倒下失分,喘气的瞬间,亚斯坦身形旋转,一个手刀击中了他的肘关节,不偏不倚。
金红色的光芒再次闪烁,仍然只是一分。
奥利维亚看着亚斯坦闪避攻击的身形,不由得全神关注,手肘撑在亚斯坦的礼服之上,观看着他的比赛。春季的气温刚刚好,她却觉得有些激动,伸手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侧发,有些发热。
亚斯坦微微垂下头轻笑,他知道时机已到。
亚斯坦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向下鞭腿,这一击并不会造成任何的得分,更会暴露自己的整个背部,甚至是头,也会在对方触手可及的范围之中。
弗莱德斯克猛然向下抓取,却整个身形再次往前倒。亚斯坦曲肘迎击,没有让他倒下。他感觉到一些未知的情绪驱动着他的动作。
肘击,鞭腿,手刀,在旋转之中暴风般的动作,确实处处都击到了手肘,大腿等得分点,尽管分数低,但在亚斯坦****般的连击之下,却是一点一点的增多了起来。
弗莱德斯克节节败退,甚至呛处一点唾沫星子。
金色的数字不断跳动,像是燃烧着的炭火,勾勒出火红的边框。
围观的群众之中有着为政人员,其中包括了一些特殊的部门,无论是他们还是围观的小孩,都站起来注视着这场测试。
亚斯坦更多地想起的是同稻草人练习的日子,挥剑,借力撤回,他固然无法在这次比试中使用那样的力气,但足矣取胜。
弗莱德斯克在重心的不平稳之中不断扑空,看着亚斯坦的分数不断增高,心中不由得有些泛起怒火。他抓住亚斯坦转身的机会,手臂向后横扫,只为击中他一回。
亚斯坦却手化刀状,迎击在弗德里克的手腕上,他一阵疼痛,缩回了手,却又是被亚斯坦一个抬腿击到了手肘。
亚斯坦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飞身跃起,他知道不能伤着弗莱德斯克,那样便是有违规矩。
便身体倾斜,踢上了他的背,随后借力腾空,抓着弗德里克的手,将他旋到地上。
“击倒记五分......”在计分板之后的长袍男人轻声低语,时间结束,他为亚斯坦画上了最终的成绩。
35分,仅有一个五分是一次性获得,他精准而有效地攻击对手,而没有露出半分破绽。
奥利维亚始终盯着亚斯坦的测试,却没有怎么关注计分板。“击倒记五分!”奥利维亚有些激动,但没有叫出声。
场上的一些中年人窃窃私语,脸上夹杂着几分笑意,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弗莱德斯克深呼了一口气,“你是一个值得敬仰的对手。”他鞠了个躬,便离场了。亚斯坦对这位对手最后的礼貌感到欣赏,也下了台。
计分板后的法师拿出了一个金属边角的笔记本,吞吐着咒语,记下了亚斯坦的名字。与之前刻印在计分板上的法术不同,这次的咒语静谧无声,只在纸张上刻下了几个字,别无其他声势。
亚斯坦看着奥利维亚抱着自己的衣服,兴奋地注视着自己,牵起一抹笑容,冲她招了招手,来到了赛场旁边的两位法师身旁。
他本想对着他们开个玩笑。
“叔叔们好,请问可以申请车轮战对吧?”亚斯坦如是想到。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两位中年法师的错愕表情。
但一只手轻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亚斯坦,我想邀请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亚斯坦转过了头,那位身着华贵法袍,隐匿于计分板之后的法师,透过一张铜制面具注视着他棕栗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