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袭来的杨广刚刚落寝,便有侍卫匆匆来报。
“圣上,在我们后方出现了不少飞行异兽。”
杨广闻言,刚刚由喜悦化成的困倦之意顿时被击散,他嗖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身,说道:“赶紧启动龙庭,给魏文通信号,让他们过来护驾!”
龙庭飞船启动的摇晃之中,杨广穿上了久违的金色战甲,那战甲之上还留着往日的许多荣耀,那些荣耀是他用鲜血换来的,那份盔甲加身之后的沉重,带着他仿佛回到了他的那段峥嵘岁月。
内务总管带着媚上之意,说道:“圣上风采不减当年啊!”
杨广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说道:“老哥哥,朕还是晋王的时候,你就在我府邸中伺候着,我的实力早已不如从前了,扬州那一战之后,我虽然勤奋了不少,奈何这些年享乐太多了,今晚看来还得拜托老哥哥了。”
内务总管前一刻还是一个阿谀奉承的老奴模样,在停了杨广的话语之后,原本佝偻的身板缓缓的站直了起来,他对着杨广鞠躬行礼,说道:“扬州那一次是老奴的失职,那之后老奴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再有这样的过错出现,圣上放心,老奴定保您的周全。”
杨广拍了拍内务总管的肩膀,说道:“摆驾灵武殿,我要看看那个宵小之辈的模样!”
晨光渐渐的明亮,凤灵兽和唐门弟子们身上的金光,在晨曦的照耀下,显现出了动人的光芒。吴鸣举起了日轮大剑,胯下翻云鹤眼中散发的明亮的神光。
“肖勇,我来开路,你带着兄弟们给我冲上去,尽快将这破船给我停下,不能让他进入太原!”
肖勇抱拳领命,说道:“神子放心!”
吴鸣拍了拍翻云鹤,说道:“你可要为姬门主争脸~”
翻云鹤发出了一声鸣叫,鸣叫十分的通透,对于唐门弟子而言,竟然有些鼓舞人心之用。
翻云鹤振翅飞翔,用极快的速度逼近的了龙庭飞船巨大的船身,灵动的身姿中,无数的箭羽从它的身边划过,却无法留住它轻盈的脚步。
忽然一片箭羽如幕布般盖了过来,金光如雾气般浮动在吴鸣的周围,他双手握着大剑一挥,一招横扫千军,剑气纵横如狂风,金色的剑光中带着萧瑟的杀意,将挡住去路的箭羽完全的击落。
翻云鹤骤然加速,它双翅紧贴着身体,身形如梭,犹如水鸟冲入了水面之下捕鱼般,迅猛、准确,嗦的一声,干净利落的穿过了吴鸣将大剑撕开的那处空隙,来到与龙庭飞船咫尺之遥处。
吴鸣纵身一跃,金光身形化成了数道残影,只见不计其数的箭羽射穿了残影,却没有落在吴鸣身上,他毫发无损的来到了船身的甲板上。
双脚落地的刹那,吴鸣以左脚为轴,剑随身转,金色的剑光如一道道蚕丝般,在吴鸣大剑的盘旋之下,刮起了一股金色的剑刃风暴。
剑光划过那些猝不及防的脸庞,将数十名弓箭兵们的胸膛破开,鲜血之中他们发出了声声的惨叫,最后抽蓄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翻云鹤振翅一拍,一团劲气无风而生,如一个滚动的雪球,撞向了刚刚吴鸣的立身之处,吴鸣头也不回,他弓步沉腰,脚步发力向天一跃,毫无缝隙的和劲气的到来做了一个衔接。
兵士们还没来得及感叹这默契的配合,便已经迎来了劲气的肆虐,劲气团吞噬了数十人的身体,那气团之中好似有无数的手臂,用极为猛烈的力道,将所有进入其中之人扭成了各种非人的角度,那些痛苦的面孔,毫无疑问是诠释了骇人的杀戮艺术。
战争是残酷的,没有人会在战场上怜悯敌人的死去,生死的拼杀还在无情的上演着。腾空而上的吴鸣,他剑如星海乍现,剑光涌动之间,无数的剑意若雨后春笋般浮悬了空中。
日轮大剑挥落,无数剑光如江河决堤般直泄,嗖嗖的声音的破空声中,船甲板上弩机连射出的大型箭支被剑光吞没,那如梁柱般大小的箭支,在金色的光辉中彷如溶解,成了无数细细微微的飘絮。
那些木屑的飘絮如风般通透,如浪般起伏无形,一人一剑一道金光中,少年如玉般温润,但那剑意却是如阎罗地狱般。
剑锋直指那弩机,目光落在了弩机上的那些兵士们,只见吴鸣身如燕翔而过,剑光略过弩机,彷如花魁纤手抚过那初尝风雨的少年,砰的一声便瘫软了,那弩机上的兵士们垂头丧气的模样,仿佛在低头惭愧着自己的一泻千里,没有唉声叹气,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生的气息。
弩机的崩塌像是疫病的传染,在不及眨眼的时间里,二十台弩机上的兵士们仍然在屏住呼吸,努力的调整着箭弩的方向,吴鸣身形如游龙,在元灵结界的加持下,在二十台弩机的之间连上的一道金色的残影。
金色是剑光,金色是剑意,金色在那些弩机上兵士们的眼里,那是他们对于生命的回忆,他们来不及叹息,轰隆声响起,弩机瘫软崩散,兵士们的头倒向一旁,他们眼中充满了不甘,因此一剑过后,世间之事已然和他们无关。
吴鸣再次腾空一跃,空翻下落,身体曲卷之间荡起了层层的金光,那金光如正午的烈日,带着炙热的杀意,随着推进的身形,伴着吴鸣推出的一件,若狂风下的海洋,不管不顾的沸腾着。
圣阶武技——‘焚灭’被使出,狂傲的剑意浪潮无情的拍向了列队冲来的长枪禁卫们。
“飙射!”伍长大喝道。
五十多名长枪兵齐声一喝,齐齐的将手中长枪飙射而出,一把把带着绿光的长枪在空中,仿佛一片树林压下。
树木自然不会是热浪的对手,轰鸣声中带车尖锐的碰撞,剑光与长枪在空中厮杀着,不到一息的时间,便被剑意吞噬,沉坠在炙热之中!
身形突进若强弓挽射,大剑横扫而至,五十多名长枪倒在了血泊之中,睁大眼,用空洞的颜色凝视着他们看不到的未来。
肖勇和其他的七十多名唐门弟子,看着吴鸣冲击敌阵的身姿,眼中尽是痴迷之色,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杀人可以如此的艺术!仿佛看着光影精彩的皮影戏一般,竟然忘了要行动。
吴鸣怒喝道:“肖勇,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