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四天的激战,左屯卫和右御卫付出了近两千人的伤亡,最终剿灭了江湖势力的联军。
莲荷镇经过了战火的洗礼,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于谨站来残檐断瓦的废墟上,对着赵贵,带着怒气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把握吗?”
赵贵苦笑一声,说道:“老于,你也别这样说,事情总是要往好的方向去想才对的。”
“好的方向?那些东西都被运走了,还能有什么好的方向?不行我现在必须要带着左屯卫兵马驰援圣上!”
赵贵冷笑道:“没有圣上的调令,你这样带着人前往,你觉得圣上不会立刻废了你!”
赵贵缓了缓一口气,说道:“凡事都不要太过悲观,那些杨素的遗产虽然被带走了,但是我们却为圣上肃清了京都地区。
再说了,这人让那些人东西被运走,宇文家其实也脱不开干系,那个田猛可是走宇文家的路子,他属下的势力反叛,宇文家能脱得了干系?!”
赵贵笑了笑,说道:“杨素的遗产有什么,谁也没有见过,但是我们立下的功劳,剿灭的匪徒,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我们没有过,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
赵贵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如果要坚持要带着你的左屯卫追击,我不拦着你,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言罢赵贵转身,下令自己所属兵士们准备收兵。
于谨看着赵贵,直到赵贵渐渐走远之后,他露出沮丧,一声叹息之后,他迈开了脚步,走向等待着自己亲卫,下令整队离开。
此时,赵贵和于谨一同宣布了解除洛阳的商贸封锁,将原本进入是洛阳货物的税收降低,开始着力消除几天动荡带来的伤损。
在整顿中,赵贵借机打压宇文家,以此取得了李家和独孤家的支持,这一来一回之下,赵贵获益良多。
洛阳战报送达扬州,进过中书令裴矩送到了杨广面前,果然如赵贵所料,不仅无过,杨广还认为他们有功,于是赵贵和于谨得到了一份丰富的封赏,而唐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却也第一次得到杨广和裴矩的重视。
怀玉其罪,这样的道理杨潇深有体会,她知道如果按照正常的南归路线,那么可以预见,拦路的不仅有皇朝的军队,就连那些江湖中人,也一定会想要出来分一杯羹的。
于是杨潇定计,逆道而行,没有向南而是北上,借助唐门的势力的掩护,三天后,他们安全到达渤海郡,由渤海郡入海,与约定在那里等待的宋家船队会合。
经过了十天多天的海上航行,杨潇他们从外海成功进入了余杭郡,最终成功到达了杭州。
杨潇带着宝藏归来,宋家众人士气大涨,当夜宋家设宴款待了肖长老等唐门兄弟,宋缺难得的大醉了一场。
得到了兵甲和财富的支持,宋家显得底气十足,他们在宋缺的授意之下,开始大战旗鼓的备战。
宋家的举措,让扬州的杨广倍感压力,就这样转眼又过了十天,左右骁骑尉在统领将军侯莫、陈崇的带领下,终于抵达了扬州。
侯莫和陈崇刚刚踏进扬州城,迎来不是犒劳,而是杨广火速召见。
龙庭大船上的大厅内,杨广一脸倦容,双目确实充满了怒意,如此反差巨大的神情,让杨广的显得格外的吓人。
侯莫、陈崇刚刚走进大厅,一眼便看到龙椅上杨广的模样,他们加快脚步,快速走到龙椅的步阶前。
两人立刻下跪,行礼说道:“请圣上恕罪!”
杨广冷冷的说道:“何罪?!”
侯莫、陈崇同时说道:“末将未能准时达到扬州,犯了延误行军之罪。”
杨广问道:“按律如何处置!?
“轻者杖责五十,重者直接斩首示众!”
杨广站了起身,元气一动,向着步阶走去,他踏出了奇特的步法,身体无形之间便散发出一股威势,侯莫和陈崇不由一震。
杨广来到两人身前,说道:“解释一下吧。”
侯莫和陈崇说出了两人一路南下的际遇,他们告诉杨广,一开始的时候前进十分的顺利,但在进入了东海郡之后,便开始着遇到了杜伏威为首匪寇的袭扰。
匪寇十分的猖獗,他们用疲敌之策,先是摧毁官道,然后一路袭扰,骁骑尉无奈之下,被逼着反击,而匪寇却总是一触既退。
从进入东海郡,一直到江都郡的边界处,骁骑尉共经历的大小战事四十二场,为此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听完了侯莫、陈崇的讲诉,杨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转身走向龙椅,坐下之后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么说来,骁骑尉此时已经是一支疲军了?”
侯莫和陈崇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就在杨广将要发怒之时,裴翡翠快速跑了进来,她来到杨广面前,行礼说道:“圣上,翡翠有要是禀报。”
杨广虽然此时心情糟糕,但却不忍对裴翡翠发怒,于是他重重吸了一口气,压住怒意,说道:“翡翠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翡翠说道:“侯莫将军和陈崇将军一路辛苦了,圣上,要不先让他们回去休息?”
杨广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朕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听着,回去给朕好好备战!”
“多谢圣上隆恩。”侯莫、陈崇谢恩之后,杨广示意两人退下,两人站起身,对着裴翡翠透出了一个感谢的眼神,裴翡翠微微一笑,告诉他们不必客气。
两人离开之后,杨广关切的问道:“翡翠,又有什么坏消息?”
“圣上,确实是一个坏消息,始毕那个野人终于动手了。”
杨广站了起身,一脸不信的说道:“不可能!我昨夜还与义成公主通过消息,她并没有说道始毕动手的事情。”
裴翡翠说道:“圣上,这件事情千真万确,这些年我们裴家在雁门郡从事北域的商贸,其实主要的目的就是广布眼线,始毕此时调动兵马十分隐秘,恐怕义成公主也被瞒在鼓里了。”
杨广有些颓然的坐回了龙椅上,他知道北方不稳意味着什么,于是他陷入思绪与衡量利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