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于谨的质问,赵贵没了笑意,双眼带着摄人心魄的凌厉,直视着于谨,说道:“于大人也太小看我老赵了!
我询问于大人你,并不是因为我想推脱责任,而是我想征求于大人你的意见而已!这是一种尊重!”
人很多时候就是要知道见好就收,于谨并没有再冷嘲热讽,他拱手向着赵贵示弱说道:“刚刚是我乱了神志错怪了赵大人,还请大人海涵。”
赵贵连忙扶起于谨,说道:“于大人言重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们要精诚合作才是!”
于谨说道:“赵大人,今夜的事情显然是早有预谋的,我觉得那些预谋之人定然还在城中,不知道赵大人有什么办法把他们找出来?”
赵贵元气一动,聚声成线,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确认那杨素的宝藏是不是给取出来了!”
于谨问道:“你的意思是让人下去着塌洞中查看?”
赵贵回答道:“虽然有危险,但是这是最直接的证实之法!”
“谁可以担任这样的任务?”
赵贵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城防营的三名校尉,于大人你觉得如何?”
于谨看了看正要撤离的城防营,又看了看赵贵,从赵贵狡洁的眼神中,于谨明白了赵贵的意思。
于谨大声说道:“城防营所属停下!”
城防营的士兵和三名校尉一脸不解,军令如山,他们都停下了脚步。
三名校尉快步回到于谨身前,抱拳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于谨一脸悲色,说道:“你们三位都是城防营的校尉,掉入塌洞中兵士可都是你们兄弟!难道你们真的就像这样走了?”
“可是,大人不是你刚刚让我们走的?”
于谨说道:“要不是赵大人及时提醒,我险些就犯了错!”
三名校尉瞪大了眼睛,不解之色越发浓郁。
于谨接着说道:“那些掉入塌洞中的兄弟们,或许还有存活的。”
一名校尉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力营救!”于谨看了不远处那些逃过一劫的城防营兵士,继续说道:“当然了,你们也可以动员其他兄弟们帮忙营救,毕竟人多力量大些。”
三名校尉并不是愚钝之辈,他们当然明白于谨是在那他们的生命冒险,他们沉默着,眼神中露出了悲伤。
于谨见三名校尉没有立刻答应,他脸色一凝,说道:“难道你们都是无情无义之辈吗?”
校尉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缓缓的站了起身,就像是一个走向断头台的人。
一名校尉对着于谨说道:“我们都不是无情之人!我们希望于大人也不是!我们三人下去就行了,我们剩下的那四百三十三名兄弟都带了不同的程度的伤,请大人体谅,让他们先行回去休息吧!”
于谨又看了那群兵士一眼,还没有说话,赵贵开口说道:“你们是一个队伍的人,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塌洞下面的人难道就不是他们的兄弟了!?你们一起下去吧,我们不需要无情无义之辈!”
三名校尉一脸悲愤的看着赵贵,赵贵元气一动,身体周围闪动着浓郁的蓝色光芒,说道:“你们都不愿意去吗?”
校尉们悲叹一声,转身走向兵士们,对着兵士们大声说道:“兄弟们!随我们下去救人!”
军令如山,兵士们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他们齐声怒吼一声,随着三位校尉,从塌洞的边缘,向着塌洞的底部慢慢的爬了下去。
于谨看着那些已经看不见身影的士兵们,神情有些复杂,他对着赵贵说道:“这样做对于他们是不是太过残酷了些呢?”
赵贵说道:“成为皇朝军人的那一天起,他们就要为皇朝时刻准备着献出生命了。”
风带着塌方激起的土石,吹过了黑漆漆的塌洞,却不知道能不能吹到塌下那些兵士们的耳边。
于谨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看着塌洞的目光,说道:“赵大人,我觉得应该把左屯卫调回了,让他们将洛阳给围住,如果杨素的遗产真的已经被取出,那么我们一定要想法子,不能让他们运走。”
赵贵说道:“我来这里的时候,已经让城防衙门封锁城门了,现在只能这塌洞底下的情况汇报了。”
时间如风而过,被震动打乱的洛阳城,在城防衙门的努力下,在那些权贵的协助下,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名校尉从塌洞中爬了起来,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告诉了此行的凶险。
校尉来到于谨身前,对着于谨和赵贵行了一礼,用坚强的意志,压住了哽咽,尽量的使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回禀大人,贼人们似乎意料到我们会追击,我们在低下遇到了不少的机关伏击,兄弟们几乎都丧命其中。”
赵贵打断了校尉的话,说道:“说重点,杨素的宝藏是不是在哪里面?”
就算是全盛的状态,以校尉大武师一重的水平,都无法是赵贵武尊巅峰实力的对手,况且此时已经是身负重伤了?
赵贵的冷漠让校尉的心生出恨意,他已经暗下决心,希望有天可以为死去的兄弟们讨个公道。
校尉藏住心中的不满,说道:“我们最终在底部发现了一道巨大的通道,据我判断,那应该是通往更深的地下,至于宝藏,我们是一点也没有见到。”
赵贵带着笑脸,扶起校尉,说道:“你们辛苦了!你们功绩我会禀报给圣上,让圣上论功行赏的。”
“多谢大~~~”
一抹寒光闪动,校尉那违心的感恩话还没有说完,寒光划过校尉的脖子,随着寒光的闪过,校尉痛苦的捂着脖子,向后不甘的倒去。
赵贵一抬脚,脚力落在了校尉的胸前,校尉划出一道弧线,抛向了塌洞而去。
赵贵大声说道:“城卫营立功心切,不顾大局,导致大局失控,误入贼人圈套,最终全体力战而死!”
于谨并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赵贵的话,不仅仅是为自己找替罪的,也是在为他免责,心中虽然仍有些不人,但是政治的东西他明白。
于谨话题一转,说道:“那底下的通道可能是通向护城河的,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