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眼下处微微跳动,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征兆,但是动怒又如何,此时此地此景之中难道可以发怒吗?
这场三大学院的青年俊杰们的比武举办的说辞是什么?话说那是杨广为了大运河全线贯通庆祝活动。而大运河的建设之中,宋家毫无疑问是出大力气,更何况宋的弟子在这次比试中取得了第一,有了这些前提,宋缺这时候插一脚并不算什么过分之举。
杨广明白,宋缺明白,在场的权贵们也都明白,但是明白并不代表着应该服气,至少此时杨广觉得很不服气,所有很生气。
宋缺此时跳出了,无非就是要捞些好处而已,钱宋家有不少,权势杨广不会多给,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宋缺自然也是清楚的。
而宋缺清楚的事情,杨广会不知道?
此时宋缺和杨广之间,就像是一对各自带着目的结合在一起的男女,他们知道此时必须刚才烈火一番,以宣誓他们正在爱得轰轰烈烈,这是他们两人的共识,现在的问题是干柴烈火这件事情是技巧的。
而这件事情上的技巧说白了很简单,无非就是两个字力与度,只有力和度都合适了,那么才能是让两人都觉得愉快的事情。
杨广心中一番盘算,很快便有了就有了决定,他说道:“宋家的忠君爱国让朕甚感欣慰,今日的比武盛事更是让朕看到了宋家后起之秀,希望宋家可以一如既往的效忠我大隋。
为了对宋家的忠君爱国表示褒奖,让天下都知道朕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究的明君,今天晋封宋缺子爵为公爵,希望之后继续为我大隋尽心尽力!”
晋封一个没有什么权利的爵位,这对于一个世家大族的族长来说,确实是一种没有多大意义的事情,就好比一个亿万富豪,给他奖励个几百万,其意义大致等同。
对于杨广的决定,宋缺并没有觉得惊讶,因为他早就已知道杨广不会给他什么实质的东西,可以捞到一个公爵的爵位,这对宋缺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个爵位代表的是一种名望,宋家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名望,于是出现了一个两相欢喜的局面,两人都觉得爽快了。
宋缺做出一幅感激涕零的模样,连吴鸣都不得不佩服宋缺的老戏骨节操,无论是语气声调眼神,都是让人无可挑剔的,这时宋缺表现的模样,无疑是诠释了一句话,生活全靠演技!
宋缺谢恩之后,杨广因为兴致不佳,也便没有多做停留的打算,草草的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便起身离场。
一场牵动许多人心思的比试,终于在宋家大获全胜的结局下,以一种有人欢喜有人愁的局面宣告结束。
作为这场比试中表现最耀眼吴鸣,在比试结束之后,自然是成为众人的焦点,还没有走比试场地,便有许多权贵府中管家之类的人物,拿着一张请柬请他赴宴。
吴鸣对于众星捧月的局面并不反感,但是对于一堆糟老头围着自己,却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身的鸡皮疙瘩并不是因为对于老人的厌恶,只是因为身体中的灵魂,这个灵魂可是来自哪个六十岁的老头都会被爆菊的时代。
吴鸣一个哆嗦连忙说道:“我们家主已经设宴为我庆功了,下次有得空之时一定到府上拜访。”
挤出了赛场,吴鸣回到宿舍区域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刘风杨便已经来到了房外。
吴鸣是作为天南学院的弟子被领进来,所以走的时候也必须由天南学院弟子身份离开,于是刘风杨是必须要来接他的。
刘风杨并没有因为吴鸣的胜出而表现的太过欢喜,似乎是在等待着吴鸣询问。
吴鸣明白像刘风杨这样的人,不会想年轻人一样将心中的喜怒哀乐写在脸上的,既然现在这样做了,那必然是有目的,于是他问道:“刘院长,你似乎对我获胜不太高兴啊?”
刘风杨一声叹息,而是叹息得十分有深度,这就好比哭戏,很多人都会演哭戏,但是一场哭戏的好坏往往是哭得有没有深度,而判定的标准就是哭没哭到人心里去。
刘风杨的叹息无疑是属于叹息到人心里去的,就算是以吴鸣挑剔的目光来判定也是如此,吴鸣不由的问道:“刘院长为何叹息?”
吴鸣的话完全是自然流露而出,因为刘风杨表现将他带入了那种意境中。
刘风杨说道:“云松啊,你经过了自己的努力为我们学院争光,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是你的表现太过出色了,这对你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你没有看到今天宋院长都出来争功劳了?”
事情果然按剧本写的来发展了!吴鸣闻言心中不由的冷笑,而且在冷笑的同时还在心中暗讽对手们太没有创意了。
吴鸣用配合度极高的眼神闪烁,来充分的诠释了自己心中的不安,用沉默不语来为自己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刘风杨那里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有和他一样不相上下的演技,于是他相信了吴鸣。
刘风杨说道:“看来云松你已经猜到了我的担忧了。”
吴鸣脸色凝重,语气低沉的问道:“刘院长,你说我们家主真的会那样做吗?”
刘风杨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云松啊,在权利和利益面前,很多事情都是脆弱不堪的。”
吴鸣一声叹息,说道:“我希望刘院长的猜测是错的。”
刘杨凤语重心长的说道:“云松啊,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刘院长,我能活到现在靠得不是运气,你懂得!”
离开了行宫,宋缺以天南学院院长的身份,领着此行的弟子们已经三位习教先生,行宫大门之外等候着,当看到吴鸣随着刘风杨出来时,宋缺说道:“大家为我们的英雄喝彩!”
喝彩声中,吴鸣仿佛是一个英雄归来。对于英雄的归来,大多数人是欢喜的,但是总有一些不同的情绪的存在,例如刘子涛眼中便只有嫉妒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