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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之前,牛梦佳以为把自己和毒品联系在一起绝对是个玩笑,但当结果呈现阳性证明近期曾摄入过毒品时,她简直抓狂了。
“这不可能,我发誓我从未吸过毒。一定是你们检查过程中出了问题。”她虽然慌乱却坚决的否定。
方大宙看她的样子不像说谎,便想到另一种可能,“检查过程和结果确定是没有问题的。你说你从来没有主动摄入过毒品,那么有没有可能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摄入过?现在你回忆一下,十七日那天是否吃喝过可疑的东西?特别是和周献非一起的?”
“都是和往常一样在公司餐厅吃饭,也没什么可疑的。和周先生,只是喝了杯红酒。”
“红酒是周献非拿给你的吗?你看着他倒酒的?”
“是他给我的,但我也记不清是否看到他倒酒了。”
“好的,现在请你暂时留在警局,待调查清楚后才能离开。”方大宙说到。
牛梦佳急得站起来,以歇斯底里的声调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体内有毒品,我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要留下来,难道你们还怀疑我和周先生的死有关系?”
方大宙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说:“我们需要调查才能确定你所说属实。相信我,如果你没有违法行为,警方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牛梦佳滑坐在凳子上,眼泪慢慢的涌了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样子,原本前途无量的未来突然完全颠覆变质。
3
在审讯牛梦佳的同时,方大宙便电话指示程峰,将从现场带回的物证中的葡萄酒及酒杯也送去法医中心进行毒品检测。他们正吃着午饭,结果就出来了。果然是验证了方大宙的猜测,周献非在自己和牛梦佳的酒里加入了毒品。
周献非的目的,自然可想而知。中年男子和年轻美女,为尽兴为追求极致的快感,这在有钱人的圈子里,并不新鲜。
周献非作为一个白手起家取得辉煌商业成绩的企业家,必然是有着过人的自控能力,在需要时偶尔使用,但又不至于沉迷。而牛梦佳,看样子被蒙在鼓里,尚在做着平步青云的美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是被当作玩物。
程峰破口大骂:“这周献非表面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人渣。说不定就是以前的情人恨不过被玩弄而杀了他。要真是这样,那也是活该。”
他虽然一向真性情,但反应如此激烈,还是第一次见。不过方大宙非常理解,估计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他大概会杀人吧。
所以向来甚少评论别人的方大宙也忍不住骂:“两个人你情我愿也就罢了,但这样偷偷给一个小姑娘下药只为自己私欲,实在是下流。哎,太易,你想什么呢?”
赵太易在旁不语,也无心吃饭,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
程峰猥琐的笑笑,“小伙子没经验吗,周献非这些他哪懂啊。”
赵太易为他的玩笑微微红了脸。他皮肤白,脸红就比较明显,程峰见了也不好再没分寸。
赵太易喝了口水,说:“我只是在想,吸毒的人会出现幻觉,而通常初次吸毒的人症状更为强烈。那么牛梦佳那天夜里看到的东西,有几分是真实的?仅仅是幻觉吗?不见得!根据统计,大多数吸毒者的幻觉都是以现实为依据的,将其放大或扭曲,却极少凭空出现这种荒诞且具体的形象。我怀疑,那个房间里确实存在某个东西,但是它被幻觉所扭曲了。可是这个东西是什么呢?可能和周献非的死有关系吗?我觉得非常可疑。”
方大宙问:“为什么你对她描述的这个东西这么上心呢?”
于是赵太易将从妹妹处听来的关于飞头蛮的传说讲了一遍。
“被他玩弄过的女人不甘心,化作飞头蛮回来报复了。哈!哈!”程峰过完嘴瘾又开始嘲笑他,“太易,咱人民警察可不兴宣扬封建迷信的。再说飞头蛮不是只在夜里活动吗,还是吸血杀人的,而周献非是在大白天被枪杀的,难道说妖怪也更新换代与时俱进了?”
赵太易对他的嘲笑不以为忤,反而详细的说明自己的想法:“妖魔鬼怪害人之事,大多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一是为逃脱自身嫌疑二是为制造恐慌。撕开这层故作玄虚的面纱,就是事实真相。可是这起案子里,这两种目的都不成立。首先,无论案发前后,除了牛梦佳偶然见到的似真似幻的形象,整个闲松馆都不曾有其他人目睹过或听到过任何非正常的事物,这不符合制造恐慌的原则。其次,有无飞头蛮杀人,对那几个嫌疑人的影响是相当的,不会有特定某个人会因此摆脱嫌疑或是增加嫌疑。那么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你说是为什么?”程峰催问他。
方大宙盯着他,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似的说:“你觉得这东西和杀人手法有关?”
‘不愧是我师傅呀!’赵太易在心里膜拜着。同时嘴上说:“有这个可能。不是吗?甚至它本身就可以是一个杀人装置。可以飞在空中,可以发射子弹。
“那够危险的啊,逮谁杀谁。像不像清朝雍正时代的血滴子,是有人遥控的吗?”程峰也正经起来。
“也许甚至都不需要遥控操作。只要装载了人脸识别系统,设定好程序,就可以杀人于无形。当然,我也只是猜测,也许脑洞有点大。”赵太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需要再去一趟现场,才能知道是不是脑洞。死亡发生后周献非的房间一直被封闭着,那东西杀完人很有可能还留在房间里,但却被人忽略了。如果不在就说明卢明有重大嫌疑,因为只有他有可能进入房间取走杀人凶器。”
方大宙下了命令,“下午我们去闲松馆,带着卢明。牛梦佳先让她回去吧,但叮嘱她尽量不要离开本市,若是离开也许向我们报备,可能随时需要她来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