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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夜旅》

确实是这样的,我曾经走过很多夜路。也许我已经忘却了跟朋友一起走夜路的欢乐。深深记在脑中的是一个人走夜路。那叫我有深刻的体会,绝非结伴走夜路可比。一个人走夜路,难道就不害怕吗?不,一个人走夜路是会害怕的。但是那也正是这种惊险刺激,给了我一种无可比拟的体验。夜晚,在乡镇,不论是小路还是大道,只有我一个人穿行在影中,也许是这条街被你承包了吧。可是,你还是不能肆意地横穿马路。当你回望你走过的路,那漆黑一片的未知是叫你害怕的,也许你会感到一种成就感。

那么,一个人走将近两小时的夜路,难道不会感到孤独吗?答案是会的。两个小时的夜路,会将你心中的一切不安都排解出来,逸散到黑暗中去。今天是大年初二,也许你会伴随着一二骇人的鞭炮声和自己频繁的脚步声,踏上归途。你根本无需看向前方,因为前方没有人,也没有车;也许会是一片黑暗,也许会是一片光明。路灯也向我示弱,暗了下来。照亮我前行之路的,似乎只有两旁广告牌微弱的霓虹。这使我突然想起住在偏远山村的奶奶。那次爷爷生病去了城里的医院,奶奶就这么徒步走去了。听到这件事情,印象中闪出的是奶奶过马路时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感动至极,似乎这就是世人期盼的爱情。我不知奶奶是否是在夜里走过的,但是,想来走的每一步,一定比我更加凄苦。

我独爱这份夜色,也许也独爱这条归家的路。这条路,我已经走过不知多少遍了,但也许这就是我的人生吧。记得《醉归》之路,然而现在不是那首诗的凄苦,而是一种迷茫。只是因为“今朝有酒今朝醉”这句话,我生存着。那年走过这条路是耳畔轻语,如今亦是,不过变作风声了。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天空。然而,天上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醉归》之路。记得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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