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发了疯似的怒吼着,如同要席卷大地一般。若水河畔,厮杀声、喊叫声不绝入耳,满地的尸体和骨骸,肃杀的气氛扑面而来。
大战足足维持了七天七夜,终于以天族胜利告终,从那日起,天族坐稳了五界至尊宝座,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只能俯首称臣,为天族之命是从,不得反抗,反抗者必被天族抽筋扒骨,永坠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10万年后
巫族若水河畔,泯罗大殿。
风,轻柔的吹着,四周静谧得只剩下鸟儿时不时传出的吱吱声。泯罗大殿上一片肃穆,安静得有点可怕,足以让人窒息,似乎用力吸一口气都是罪过一般。
远远望去,黑漆漆的一片。巫族上下都是身着深黑色长袍,长袍中绣着黑色中略带金色的月亮,近看就会发现是九瓣花瓣拖着个弯弯的月亮,这是巫族的标记——九瓣琉璃月,而每个人手中也规规矩矩的捧着一朵金灿灿、亮晶晶的九瓣琉璃月,据说月在人在,月灭人亡。这是整个泯罗大殿中唯一的亮色。也不知道这月亮里有什么,值得所有人都为它兴师动众。
泯罗大殿正中央,一位身着玄色长袍,头上用金丝线挽起了个圆形发髻的女子跪在炙热的地上,地面如火炉一般,她一动不动,眉目清秀却带着冰冷的气息,冷若寒冰,让人一见便如同坠入万丈冰窖。女子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前方一脸肃穆的巫师,全身漆黑,就连脸上也抹了无数黑色粉末的巫师此时口中振振有词,可是没有一个人听得清她在说什么,就好像只听见苍蝇在飞一样,如同地狱恶魔般的手掌在空中不停的比划着什么,时而高悬,时而下落。半晌,巫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角微勾,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可怕,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巫师淡淡开口:“蓟云舒,你决定了吗?”
蓟云舒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令人厌恶的女人,不屑回答。
巫师摸了摸散落在胸前的一抹发丝,眼神闪过一抹狠厉,可是就此一瞬,很快嘴角又勾了起来:“天命所归,从今往后,你,就是巫族的天女,今生誓死效忠巫族,守护巫族圣物九瓣琉璃月,断七情绝六欲,若有违者,人神共愤,天地不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蓟云舒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好像刚才的话并不是说给她听似的。
巫师等了一阵,见眼前的女子不搭话,只能继续说道:“蓟云舒,受若水洗礼,叩拜巫族之神。”
巫族世代在若水河畔生活,敬奉巫族之神蛟龙,传说他们的祖先曾在若水河中见过蛟龙出没,他们相信,蛟龙是会保佑巫族生生不息,子孙昌盛的。
蓟云舒没有起身,只是把身体微微向若水河方向转了转,膝盖移了移,伸出双手,做出大鹏展翅的动作,微微闭上了双眸,好像要与天地共存亡一般。
巫师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慢慢地走到蓟云舒身边,慢得好像已经走了一辈子。不知过了多久,蓟云舒明显感觉有液体顺着自己的手掌心流向全身,打通全身的奇经八脉。
睁眼,双手合十,再打开,五指并拢,掌心向上,一拜,二拜,三拜,礼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和谁拜天地呢!殊不知她只是在和自己的命运喝了杯交杯酒。
从那一刻起,她就是无欲无求的人,她只能靠着不断吸食魔兽的灵力,才能使自己变得更强大,不,应该说是——活着!
如今的巫后就如同恶魔般的存在,巫族的人都说魔兽是残忍的,是十恶不赦的,可是在蓟云舒看来,巫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比起魔兽简直是过犹而不及,虽然她并未见过真正的魔兽。
“如今,你已经是巫族天女了,是时候让你见见世面。”
蓟云舒又被人叫到了巫后跟前,她早已抱着又被巫后训话,说她什么办事不力,什么假仁慈的强忍之心,故一直毕恭毕敬的低着头,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不料,巫后的此番语气云淡风轻。
“你是时候该历练了。”巫后继续说道。
蓟云舒微微抬眸,却对上了巫后的目光,巫后依然是一身黑色长袍长袍中绣着九朵九瓣琉璃月,头上扎着流云髻,似少女非少女。巫族只有婚配前的少女才会梳流云髻,而巫后竟然不顾所有人反对,将流云髻一梳到地,谁敢反对就杀谁。杀了几人后便再无人再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巫后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慈祥。
蓟云舒忙低眉顺眼,再也不敢抬头。小时候的经历仍历历在目,长到这么大除了运气好之外别无解释了。
巫后嘴角扬了扬,伸出右手在蓟云舒头顶三寸处停顿了一下,蓟云舒忙大气也不敢出,准备好又要挨打。
可是她等来的并不是一顿毒打,而是一只冰冷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竟像是临行时送别的老母亲。
蓟云舒不敢动。
半晌,冰冷的手离开了她的头。
巫后的神色依旧冰冷,如同十八层地狱中的恶魔,似乎刚刚的慈祥之色真的只是蓟云舒老眼昏花罢了。
“我要个任务要交于你……”
明日便下山吧!记住你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