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辉二百七十八年,尚辉国改革,举国震动,而普通百姓最关心的事莫过于科举考试没有了限制,不再是官员为自己丰满羽翼的工具,不再是钱权交易的纽带,而真正的成为了普通人一飞冲天的机会。而永辉二百七十八年作为一个新科举开始的年头,也将本来明年的科举提前到今年举行。
距离正式开始已不足六个月!
相对于此,更让高层震动的是另外几件事,强制征军!矿产收回!私盐禁止!武器归于国有!这直接斩断了他们的两条命脉,财与权!
赵氏侯王府内,一名中年男子怒发冲冠,瓷器桌椅碎了一地,
“削番?好一个张举正!好一个王权!”
他身旁一个阴狠的白面年轻男子凑近小声说道:“父王,这云氏就不怕各个诸侯反了他吗?”
“反?有云纪道那个老不死的在,谁能反?谁敢反?他这是打算交给云奚龙一个手握大权的稳定的尚辉国啊!”侯王赵曾恶狠狠的说到。
世子赵峦思考一下问到:“那联合胡荒呢?”
赵曾瞪着赵峦,一脸看白痴的样子说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笨蛋!跟胡荒合作和与虎谋皮有何区别!被遗臭万年不说,你真的以为云纪道那个老狐狸不会防着这一手?他就等着看看谁先犯错!他正好有理由肃清灭了他!”
“父亲,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偏偏在此时云氏才开始削番?”
赵曾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他不想早些削番?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尚辉国疆土面积位于众国前列,纵横之跨度都非常之大,各地风土人情与习俗都不相同,当初统一之时,遗留问题之多根本不是一个云氏能够解决的,不然你以为谁会在自己土地上分出四个藩王来?他需要我们四个藩王来稳定民心,帮助他因地制宜各个区域,而且朝中百官之中不少都是我们四个藩王的人,在内云氏隐患众多,在外胡荒虎视眈眈,他不能也不敢动我们。”
“那现在呢?”赵峦继续问到。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大兴科举?张举正和其他几个老王八估计应该已经培养了足够的人才来替代即将清理的百官!只差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而且经过这一百多年的稳定,百姓心中早已认同了一个统一的尚辉国!最主要的是,这次太子之事,彻底激怒了那个老不死的!他怀疑国中已经有藩王投靠了胡荒!”赵曾咬牙切齿的说道,随机冷笑一声:“不过这也看出来了,这个老不死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尚辉国中,除了皇族云氏,还有四个权柄巨大却相互制约的藩王,分别是南方的财团赵氏藩王、北方的军阀徐氏藩王、东方的法儒孔氏藩王,还有西方的人脉最广的张氏藩王。赵氏经商有道,硬生生用钱砸出来的大家族,徐氏与云氏世代交好,徐氏子弟代代从军,边关将领中五成是徐氏之人,而且尚辉国最大的镇国大将军与镇边大将军是徐氏父子。孔氏依靠修行之道成就大家族,许多孔氏子弟都考入书院,且修行之人众多,是五大家族中修士最多的家族,且因重儒道与法道,朝中为官之人也有不少,张氏是最为古老的一个家族,张氏世世代代都在探索秘境和开辟新道路,是外交最多也是最广的家族,也是秘密最多的家族。
赵氏中发生的这一幕也发生在许多高官侯王家中,大家都知道这是旧王在为新王铺路。
赵曾走出屋子,仰头望天,他知道,尚辉国要开始变天了。
边境处,最北面的雁止关,两队斥候急速奔回,进入关中,将军郑定风带着十万将士守在这里已经有五个年头了,边关不较内地,此处遍地风沙,一眼望去只有无尽的荒芜,靠近此处的只有一个距离二十余里的小镇,五年时间胡荒众部只是偶尔派几队兵马过来进行骚扰,虚晃一枪就又撤离,但守军却丝毫不敢大意,只因此地是距离胡荒最近的那几座大关之一。
此时郑定风正在大帐中望着眼前的地形沙图,随着一条条情报传来,眉毛紧皱,突然,只听道急促的下马声,一名士兵迅速跑来,跪地报告说:“将军!据探子来报!胡荒蛮子开始集结大军,大批粮草开始调往蛮子的军营,根据探子猜测,最少有二十万的大军!”
郑定风面色不变,只是平稳下令道:“巡逻军和斥候增加一倍,加大巡查力度,迅速派人传信其他关隘和皇城!”
“是!”
郑定风摸了摸怀中的一支金钗,喃喃道:“只可惜无人温酒。”
这一年九月初十,尚辉国各地科举考场外,大批的考生集结,甚至其他国家的读书人也来参与,场面宏大,百年难得一见,次月一日放榜,大批读书人进入朝堂各部,与此同时,无数官场蛀虫被查办,锒铛入狱,公开行刑之处每日都有人血洒当场,众多贪官污吏都在百姓的讨伐声和腐烂杂物中身首分离!
各地城中,随处可见百姓张灯结彩,不知是家中有人科举高中还是陈年冤情得以明报,只知此时尚辉国百姓心中想的只是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热土,此刻自己的国家终于变得更好了。
清雪国一座密林遍布的山头上,数百座木屋坐落其间,无数的赤裸上身的大汉在搬运着一箱箱货物,其中一人拉着一根长绳,七八位不停哭泣的女人被绑在这根长绳上,拉着往前走去。中间最大的一间木屋里,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巨汉小心翼翼的站着,他面前的铺着一张虎皮的座位上坐着一位蒙着脸的红衣男子,那名男子手中把玩着一只玉杯,身旁站着两名衣着暴露的女子,两名女子一人手中端着一只玉壶,另一人拖着一盘晶莹剔透的水果,两名女子战战兢兢的低头站着,大气都不敢出,而底下的那名壮汉看着这一切却敢怒不敢言。
“大人,我胡老鳄就一土匪头子,你看,你有什么事就吩咐,大人你说啥我都听您的,您看行吗?”
座位上的红衣男子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倒真会享受,我都忍不住想在你这里住上一两天。”说完男子就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从身旁女子的大腿处一直向上划,随着手指的划过,女子身上最后的几件衣物应声落下,女子吓得浑身都在颤抖,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瘫倒在地,嘴里不发出一点点声音,她不会忘记刚才那名大声尖叫的女子的下场。
“脂如凝玉,颜如舜华,好一位窈窕佳人。”红衣男子眼色贪婪,说完手指向后一划,另一名女子的衣物也应声滑落,那名女子被卧坐着的男子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正在此时,只听到木屋外一名男子一边喊道一边跑了过来:“大当家的!新收的一批货大丰收啊!好几个不错的娘们大哥来挑一挑啊。”
随着话语刚停,木屋大门“吱”的一声被推了开来,来的是一名偏瘦的土匪,他望着眼前的一切,脑子有些发蒙,但是还没等他张嘴问什么情况,只是刚刚转头望向他的大哥,一团火焰便瞬间笼罩他的全身,惨叫还未来得及发出,就成了一团焦灰,胡老鳄眼神通红,目眦欲裂!
“老三!”眼睁睁看着老三身死,胡老鳄怒火中烧!转身便怒视着红衣男子!
“怎么?要为他报仇?”红衣男子戏谑的看着胡老鳄,一只手掌已经轻轻蹂躏着旁边身上不着一缕的女子,女子吃痛,嘴唇已经被紧咬出了鲜血,“我在屋里等你报仇,如果不来的话,那就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说罢,那名男子便起了身,缓缓地走出了屋子。但是一声放荡轻佻的声音却回荡四周。
“两位小娘子快些洗干净来我屋里,慢了我可就不会怜香惜玉了,哈哈哈哈。”
胡老鳄恼怒的牙齿都要崩碎了,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最后只能无奈的低下了头,跪在地上,轻轻捧起老三烧成的那一堆灰烬,装进旁边的花瓶里,一脸悲伤的走出屋子。
旁边几个人见自己的大当家出来,赶紧凑了上去,胡老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只是把手中的花瓶递给了他们,说道:“这是老三,找个好地埋了,今天这事交给我,你们不要管,这幅画你们拿着找个画匠多画几幅,然后安排兄弟们尽快找到画像里的四个人,隔壁山头你也去一趟,让那边的弟兄也留意一下,好了,赶紧去吧!”
旁边的几个山贼接过胡老鳄递过的画像,好奇的展开一看,正是云奚龙、云莲衣、相生和清蝉四人!
茂密的山林里,一辆陈旧的马车缓缓地走着,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座有着数十丈高的巨大城门的城池,最上面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字——望山。
天禄、朝衍和云莲衣三人一起把小脑袋抬得高高的,看着眼前这座宏伟的城池,暗暗惊叹,莲衣突然张嘴说:“我知道这里,书上说望山城是清雪国最大的城池,比清雪宗所在的雪神城还要大,望山的意思就是从城东看眼中就只能看到城西的山,而且这里距离雪神城并不远,据说城中有一船商,他们的船是在天上飞行的,十分神异,叫做云雀,从望山城乘坐云雀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能到达雪神城!”
“那岂不是我们很快便能到达雪神城?”天禄有些惊喜的问到。
朝衍白了天禄一眼道:“你有钱坐云雀吗?”
“额。。。。”天禄一愣,无奈说道:“好吧,我们进城吧。”
天禄此时突然觉得驾着马车赶路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没钱。
望山城城门处守卫森严,身披鳞甲手持长枪的士兵至少有四五十人,分为两队,一队盘查进出口行人,一队就近巡逻,云莲衣三人经过盘查,毫无意外的进入了城中。
城中楼市林立,街边小贩数不胜数,街旁的门面小店林林总总,一声声极具穿透力的吆喝声混杂着人群的嘈杂声形成此件独特的市井气息,令云莲衣三人眼前一亮,更远处,则是一栋栋独座的商铺楼阁,装饰辉煌大气。
“千味阁!天禄、朝衍!那是一座大酒楼吗!好大啊,我们可以进去吃吗?”
“不可以,我们没钱,就去吃就要把你抵押在那干杂工。”天禄黑着脸说道。
“可以抵押天禄嘛,身强体壮抵押的多。”朝衍笑呵呵的说。
“朝衍朝衍,云梦楼!那是什么地方,上面好多小姐姐,我可以进去吗?”
这次朝衍和天禄一样黑着脸,两人一起把作势要进去的莲衣驾着拖走。
“我跟你说这种地方离远点!不然以后吃的没你的份了!”
“天禄天禄,这是什么地方!里面好多法宝啊!”云莲衣三人来到一座雕梁画柱的楼阁前面,浓郁的宝物特有的灵气充斥其中,含而不逸,楼高十丈,分五层,每层的楼沿都雕刻有精致唯美的纹理,各处纹理似相互独立又遥相呼应,楼门前两根通顶石柱各雕刻着无数瑞兽,金色的牌匾高高挂着,上面刻着万宝富华楼五个大字。
朝衍心中一喜,拉着云莲衣便走了进去。
“哎!哎!哎!”天禄在后面喊着,刚想拉住这两人,却只见两人早已跑了进去,天路无奈,只能跟了进去。
万宝富华楼是富华城的产业,万宝则是一个大型的灵宝灵材的交易场所,三人进入万宝富华楼,里面较外面就素雅的多,地板用的如玉石般的石材,墙壁四周都是各种浮雕,四根矗立的石柱上刻有四条游龙,一楼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展厅,无数武器、首饰、药材、不知名宝物等等都在一个个透明盒子中,无数人往来其中,挑选着自己中意的宝物。
云莲衣看着这无数的宝物和人来人往的大厅,感叹起来,就来这时,旁边一位妙龄女子走来,女子身材苗条,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没有丝毫的不适感,看其穿着应该是此地的工作人员,女子来到三人面前,轻轻说道:“三位少侠,请问有什么需求,一楼是一些品阶不错的精制凡品和一些低阶的灵物,楼上有更加高阶的灵宝。”
“我想先卖几样东西,姑娘麻烦看一下价格。”朝衍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五枚白色的珠子,珠子透着乳白色的光晕,其中仿佛有星彩流动。五枚妖元珠是这几天朝衍和天禄深入丛林伏击妖兽得到的,自从天禄听到妖元珠的信息,就按捺不住的天天想着往妖兽堆里钻。
那女子见到朝衍手中的珠子,眼前一亮,眉眼轻笑,极具妩媚,道:“三位请跟我来,还需要管事为这妖元珠评定价格。”
朝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带着天禄和云莲衣跟上女子的步伐,向旁边一处台子走去。
云莲衣见眼前的姐姐走起路来格外好看,便也学着她一扭一扭的往前走,而后果不其然的头上挨了天禄一板栗。
“管事,麻烦给这三位客人的妖元珠估一下价格。”正在拿着一柄小巧紫泥茶壶饮茶的中年人听到女子的话语,微微起身,从朝衍手中接过五枚乳白色的妖元珠,细细打量道:“除一枚元力溃散较多外,其余四枚品相极好,据我观察应该是三枚黄渡境的苍狼妖元珠,两枚黄渡境齿狗妖元珠,这五枚珠子最多值九枚元石,算我交几位小友作为朋友,我出十二枚元石收,如何?”
“成交。”朝衍爽快的答应道。
“鄙人黄远都,是此地万宝富华楼的管事,以后几位小友有其他珍物想出售也可找我,黄某绝对让几位小友满意而归。”说罢,黄远都便掏出十二枚晶莹元石放在台面上,而后轻轻推到朝衍面前,朝衍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着眼前的这十二枚元石道:“那正好有件事麻烦黄老哥,我正好需要一柄剑,麻烦黄老哥给小弟介绍一柄价格十枚元石的剑如何,剩下的两枚元石就当小弟辛苦黄老哥的报酬了。”说完朝衍又将眼前的元石轻轻推了回去。
黄远都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后笑了起来,有意思,黄远都心想,而后说道:“那我定不会让小兄弟失望,冉儿,把七十八号柜子里的长剑火石拿过来。”
身边的女子笑着应了一声,转身便又姿态婀娜的走向了七十八号柜子。
黄远都看着冉儿离去,突然听到一声轻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盯着冉儿的目光。
朝衍有些奇怪的看了黄远都一眼,黄远都假装正经的整理了一下衣襟,正襟危坐。
片刻后身材婀娜的冉儿拿着一柄黄色绵锦包裹的长剑走过来,放在台上,戏谑的看了黄远都一眼,说道:“黄管事,取来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黄远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心中暗叹,而后对着朝衍说道:
“少侠你看这柄剑如何?剑名火石,通体泛红,剑长四尺二寸,剑身极薄,采用蕴含火精杂质的铁砂炼制而成,虽是凡品,但是强度韧性和锋利程度都堪比凡品高阶。”
朝衍拿起这柄火石,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递给早已迫不及待的天禄,天禄看着眼前的火石,一阵欣喜。
看着天禄没出息的样子,朝衍只得转身对黄远都说道:“谢谢黄大哥,那就这一柄剑了,我们就不再叨扰黄大哥了,这就告辞。”
“少侠慢走,恕不远送。”说完黄远都又惬意的躺下,拿起小茶壶优哉游哉的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