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辉二百六十七年,
春已过,夏意渐浓,平静中,尚辉国都城太衍城中突然传出一声震彻天地的龙吟,太衍城正中央的宏伟皇城上突然出现一条贯彻天地般的金色巨龙虚影,一双巨大的龙眼如同太阳般散发出无尽的金色光辉,直视着一座开满蓝白色莲花异象的巨大宫殿,片刻后金色巨龙龙须无风飘荡,似有恋恋不舍而后缓缓消散,待金光散尽后,一片金色龙鳞骤然飞入满是异象的宫殿中,悄无声息。
蓝色莲花异象的宫殿中,密密麻麻的蓝白色莲花栩栩如生,一朵一朵不停绽放,一丝丝寒气自莲花之中飘荡而出,渐渐向宫殿正中央汇聚而去,一个如玉般精致无暇的初生女婴静静的躺在一朵巨大的蓝白色莲花的花蕊中,一丝丝寒意似归巢之燕般迫不及待的钻进女婴身体中,而在几米外,一位身穿四爪金色龙袍的年轻男子抱着一位脸色苍白只披了一件薄绸的英美女子,男子担忧的看着那从一落地便安安静静如同沉睡一般的女婴,在女婴落地的一瞬间,两人便被突然而来的威压推出数米,那蓝白莲花如同一座天然大阵,似在进行着某种仪式,
女子眼泪直流不停,眼中流露着深深的悔恨,突然一声龙吟响起,一束金光直直穿过莲花群,轻轻浮在女婴额头处,缓缓融入女婴额头中,龙袍年轻男子微微发愣,两人脸上皆有不可思议之色浮现,随着金色龙鳞的融入,周围的蓝白莲花如同找到宣泄口一般齐齐涌向女婴身体,在屋中形成一股小型寒气风暴,天地元气在狂暴中不断被撕裂分解,而后随寒气一同消失不见,一切如常,如从未发生般,蓦然一声虚弱的啼哭声打断了旁边震惊的二人,绝美女子有些踉跄的跑了过去,轻轻抱着啼哭的女婴,双眼泪水如断线般打湿衣襟。
次日,明皇出关,直奔太子居所,逗留半日后,出来时一头黑发竟有些灰暗,片刻,一封圣旨而出昭告天下,皇孙女诞生,普天同庆,同时明皇拿出一枚古药丹方,邀天下医道圣手,丹药大家,能人异士大共论丹方,凡练出此丹者不仅可成为尚辉国供奉,更可得一枚皇龙子鳞为奖赏,天下为之震动,人潮涌动,如过江之鲫般共入太衍城,半年后层层筛选后共百名能人共同参悟丹方,进行炼丹,三月后,当最后一人丹废之后,这场浩浩荡荡的论丹不得不以失败告终。
与此同时月,奚龙太子在尚辉国东岸潮坞乘巨型商船旋龟,访东海观音境,一月后归,自此闭关不出。
九年后,在太衍城东方的沐阳峰峰顶上,一座宏大的九层高塔伫立在天地之间,塔内,一个憔悴的身影不停的翻找着堆积如山的书籍,通红的眼睛有些呆滞,杂乱胡须如同枯死藤枝老根盘杂交错,干裂的嘴唇喃喃如将死之人戚戚私语
没有,没有!!都没有!!!
吱,一声轻响,大门被轻轻打开,一个疲惫的身影望着从全国各地搜寻到这里的古籍堆中的夫君,一双媚眼顿时泪影婆娑,“奚龙”一声轻呢,阴暗中如封魔般的男子踉跄起身,深深抱住门口站立的妻子,一声声低吼般的哽咽声如针扎般响在女子心中,“君名,我找不到办法救我们女儿,我找不到办法。”
女子轻轻捧起男子的脸,心疼的抚摸着这位一国太子,“这不怪你,还有两年,我们还有机会,我们一定能救莲衣,我知道一个地方可能会有办法,也是最后的希望,所以莲衣就交给你照顾了,剩下的交给我好吗。”
“你要去天涯渊找无妄人?”男子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惊骇“不行!不行你不能去,我去见他!”
“傻瓜,未触天道,怎见无妄?放心,我还要看着莲衣长大,我不会有事的。等我消息。”
说完,黎君名深深凝视着云奚龙,似有不舍似有留念,缓缓退出,一声剑鸣响起,御剑向西飞去。
云奚龙滞立许久,后头看了一眼这座汇集了天下各类书籍的高塔,一扫阴霾,腾空飞起,似有龙影,直奔太衍皇城的太子宫,几息后云奚龙缓缓停在一张小床前,一个如出水莲花般完美无瑕的小身影静静的躺在其中,一张完美无瑕的红润白皙小脸上,若不是有一呼一吸的轻轻浮动,会让人以为这只是在遗迹壁画中遇到的精灵仙子。云奚龙轻轻抚摸着云莲衣,“我和你娘一定会把你治好的莲衣,为父保证。”
极西之处,两座嶙峋巨山如同一道天幕遮天蔽日,两道深谷仿佛是两道贯彻天地的剑痕生生劈开了这万丈高山,将巨山两侧的世界联通起来,透过山谷望向山谷的另一侧仿佛在巨大山谷的上方,一道漆黑的洞口周围环绕着各类随时变换的雾气,时而如龙形,时而成山月,仿佛世间万物尽在其中,而在雾气后,隐隐约约可见连绵山河,如同另一个世界,而这天就貌似是两个世界间的屏障,但现在这个世界的屏障却碎了一个大窟窿。
黎君名看着这末日样的天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铁匣子,左手元气震荡,铁匣子缓缓升上空中,右手轻抬,一柄纯白小剑渐渐凝聚成形,在小剑成型之时,铁匣子突然打开,黎君名眼前的雾气骤然翻腾随着匣子的打开与右手小剑一同进入匣子中,一阵氤氲彩光骤然从匣子中发出,匣子缓缓融化,慢慢形成了两枚雕有日月复杂纹刻圆环,空中波纹颤动,两扇古朴木门缓缓形成,两枚圆环悄无声息出现在门上,浑然一体,君名深吸一口气,缓缓叩响了门环。吱,木门轻轻打开,一派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的仙境之景出现在眼前。
晚辈黎山剑坪黎君名,求见无妄人。君名恭敬鞠躬,并未着急进入,
哈哈哈,久闻黎山剑修剑可卸山,今日可得见年轻一代天赋最强之人也算未辜负我在这无妄秘境中静待百年,快请进。
黎君名,起身,望着声音传来之处,眼神坚定,向前迈去,每迈一步身边便出现一把剑虚悬,九步后,黎君名迈入无妄秘境,木门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秘境中的黎君名望着平静的前路上堆散的累累尸骨,越发谨慎,但就在在踏出一步的一瞬间,巨大的威压铺天盖地毫无征兆的降临,黎君名脚步一沉,身旁九把剑影嗡嗡作响,似要控制不住直冲天际,黎君名眼前为一片翠绿树林,树木之间法则纷飞,一道道元气如同剑阵般纵横交错,黎君名双眼迷离,一道道法则在眼中飞舞,黎君名身上的气势也随之不断增强,如同江河泄流之势势不可挡,铮!一声剑鸣直冲天际,身旁九剑虚影瞬间消失,一道道毁天灭地的剑罡从君名身上不断溢出,从远处看黎君名身影已经消失,留下的只有一道贯穿天地的剑气,铮!又一声剑鸣,黎君名消失,再出现时已在无妄人面前,而身后一路,一片森林已尽数斩灭。
而此时黎君名才看清传说了一代又一代的无妄人,仿佛已经行将就木的老者大半个身体已经与身后的参天巨树化为一体,只有一只手和头颅还保持着人的形态,即便如此仅剩的皮肤也干枯纵横如同老树皮一般。
无妄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君名这一剑,伸出仅剩的一只手,缓缓移至前方,一个木桌,一个木凳子倏然出现,木桌之上有一只木壶两只木杯,“你很好,很好。请坐”,无妄人说道,木壶之中的茶水自动飞起装满君名眼前木杯,
“这可是好东西,算是我送你的。”黎君名行礼,一口饮尽,并无感觉,似有疑惑却未询问,无妄人一笑,道:“此茶没有什么大功效,只是这一杯增加了你三十年寿命。”黎君名一惊,欲起身拜谢,无妄人摆摆手,继续道“一千年前,上界那场大战将本隔离分明的上下两界打穿,你黎山的老祖宗更是和那时最强的九人联手用至宝四方海封印了那未知之地与上界天阳大陆连接之处,可惜最后.......也.....哎。也是自那开始上界完整的法则天道倒流下界地阴大陆,这使修士可以不用从东海飞升之地飞升,经历那九死一生的天劫就可修成尊者,成就轮回,你说究竟是那未知之地之人在算计我们,还是上界那十人在借他们的手给这片天地改天换地,为广大的修士谋一个泱泱修行大道?不过你很好,很好,在所有第一次来秘境的人中,你是最让我惊喜,也是最快到我身边的,想必现在你也知道这些法则的用处,也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即将晋升尊者之人愿意冒着身死道陨的危险也要历尽千难万险的来这无妄之境了吧,因为这无妄之境本也是一个大界,和那未知之地一般。”说完,无妄人神色似有些黯然,“你看我好久没见人了,唠唠叨叨了这么多,女娃子你来找我是为了你女儿的事吧?”无妄人一扫阴霾,微笑开口道
黎君名从无妄人的碎碎念中清醒过来,脑中似在回忆着这些从未听闻的惊世秘闻。
传说无妄人活过了上千岁月,世间之事无所不知,凡可触摸天道,即将突破至尊者之人皆可手持黑金录匣进无妄秘境,但只有能到无妄人面前者才能得到一份天大的造化,更有资格与无妄人进行一笔交易,至于无妄人所求为何,则无人可知,也许很易如反掌,也许难如登天,也许是一件物品,也许是一件事。
黎君名收敛心神,郑重起身。向无妄人一拜,言道:“无妄先生既已知,君名恳求解救之法,至于交换之物,还请无妄先生明示。”
无妄人手掌一翻,一枚冰晶雪花轻轻浮动,散发着寒气却让人并无寒意,一推,雪花飘向黎君名,黎君名伸手轻轻接住,震惊之色却再无掩饰,这是无上道则?
法则为天地间天道的投影,而达到尊者后能通过不断地感悟修炼法则,从中悟出自身的无上道则,触摸轮回。
“别想太多,那种东西我这个老头子可没有,这只是一枚普通的冰晶雪花,至于那道则威势只是当时遗留此物之人的一缕气息。让你丈夫带着你女儿和这枚雪花去往极北极寒之地,至于具体位置,到了以后自会知晓,那里有解救之法,而作为交换的代价,无妄人说到这里,缓缓直身,看着君名,一字一句顿到,我要你一月后从东海之境经雷劫飞升上界,而后去往无涯渊守护无涯渊百年!
太衍皇城太子殿中,两道人影并排而立,“待莲衣之事成后,我去寻你。”“不急,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她,她已经失去了十年时间,你要好好育她教她。”“好,那我和莲衣一同去寻你”黎君名眼光从床上身影挪开,望向身旁那个男人,云奚龙轻轻环抱住黎君名,将头深深埋进黎君名披散的头发中,道“是我不好,让你承受那么多,如果我再强一些,便可以我去,千年已过,那未知之地已经被封印了千年,无妄人此时让你去镇守无涯渊,我担心。。。。。”
“嘘,莫想那些,救醒莲衣,带她来寻我可好?”黎君名满眼柔情。
“好!何时动身!”云奚龙问道
黎君名嫣然一笑“寻了九年,现在终于有了希望,如何能等得了。”
云奚龙眼中不舍,用力抱着黎君名,“一定要活着。”
一日后,皇宫正门两辆豪华如移动锦宫的座撵在十八匹雪白宝马的拉动下迅速驶出宫门,迅速向西而去,与此同时,其他三个方向的皇宫大门也同时驶出了六辆普通却移动迅速的马车,朝其他三个方向而去。
净眉路,太衍皇城前半里之遥的繁华主路,一个皮肤黝黑的粗糙汉子挪了挪肩上的行李,向旁边的一位粗布麻衣头发凌乱胡须拉碴的男子说到:“公子,真的要这么小心吗。”
“傻憨,你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欲先除公子而后快吗,更何况这次是带着小莲衣,不然公子也不会怕被外人发现马脚,而只带着我们,稍有差池不但我们会暴露引来那些臭虫,更会耽误小莲衣的治病,这可是夫人......”男子旁边的中等姿色的年轻女子说到此神色有些黯然,忍不住摸了摸男子背后背着小竹箱里的小女孩。
“清蝉,相生,我们走吧”男子面色不变,却移开了望向皇城方向的目光,轻轻说道。
皇城之上,一道身影青色裙摆随风纷飞,望着男子方向,轻声呢喃:“奚龙,莲衣就拜托你了。”说完,身形轻起,一抹如碧水涟漪向东而去。
永辉二百七十七年年末,极东广海之地观音宗上空,劫雷大作,毁天灭地,七彩雷光举世可见,一道道剑光如白昼流星疯狂涌出,将一道道劫雷击碎成漫天雷火之林,劫雷不停,狂暴如龙,剑光不断,如逆行而上瀑布,雷声震耳欲聋,七国五地之人皆可见可闻这百年不见的东海晋升雷劫,下界晋升成尊者之人看着这灭世雷危,脸色惨白,心头剧颤。
雷威不断,连绵巨山黑色群雷骤然出现!在空中横贯天地!伴随着簇拥成一团一团的七彩雷球轰然而下,大地震动,下界道则震荡如波纹,荒芜群山之上,奚龙三人看着这灭世景象,面色苍白如死灰,冷汗不停,清蝉失声道:“怎会如此,不应如此,从未如此啊!这千年共八位由东海晋升之人,而无一人雷劫有此威势啊,这!这不是晋升雷劫!这是灭杀雷劫啊!”奚龙紧握双拳,心头如百蚁啃食,怒张双眼布满血丝早已被泪水浸湿。尽管对君名的实力自己一清二楚,但是面对如此霸道令人绝望的雷劫,奚龙心中竟然被绝望所侵占,这根本就不是尊者以下之人能抗衡的浩荡天威!
突然!阴沉黑色雷海中巨大雷弧如浪涛般汹涌而起!一道万丈剑光击碎无尽雷影,劈开雷云,一道即使远隔万里,却依然能被所有人可见的红色身影满身染血,冲破无尽嘶吼的雷海!冲天而起!一道道粗壮如巨龙般的剑光吼叫着不断冲入雷云裂开处!一声如玻璃破碎的声音清晰的在众人耳中响起!天!裂了!!!一片片大道碎片轰然坠入下界,如光般与雷雨一同落下四散而去,弥漫整个下界!君名持剑而立,紧咬的嘴边不停的滴着鲜血,落在满是鲜血的已被染红分辨不出的青衣之上,下界众人望着空中停留的持剑染血的女子,这一幕仿佛绝色映照在众人心中,无尽震撼无尽仰慕让下界各地只能仰望,寂静无声,只剩雷雨和大道之光不断落入下界。
奚龙望着空中的黎君名,泪水不停却在此时放肆大笑,君名仿佛听到这笑声一般,望了一眼奚龙的方向,而后便随着雷雨,向天穹破碎之处,翩然而去,雷声依旧,大道如梵音吟诵,世间之人皆如沐浴圣光,下界大道如鲸饮水,更加浓郁完整,待那道倾城身影消失,雷声骤停,大道之声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太衍城北方百里之外有一座三千三百三十丈的庞大高山,从太衍城中望去,可见这座山整齐的从上到下分为三百三十三层,而从太衍城巨大的北门出城而去之后宽阔的官道上繁华程度丝毫不下太衍城内,两侧的楼阁店家依旧林立如雨,一条百米宽的蜿蜒河流从太衍城西北侧悠悠流出,与这条道路一路并排而行直通远处的高山。
近处,一行三人沿路而行,停在高山之脚处,眼前一座奢华山门富丽堂皇,似纯金打造,一条青色巨蚺盘踞其上,巨大山门在其身下如同普通大门般相同无二,大门正上方书写着五个大字“三千富华城”。周围人群攒动,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对巨大青蚺并无惧怕,似有尊敬,云奚龙抬头望了一眼头顶已冒出两对短小尖角的青蚺,青蚺微微低头颔首,云奚龙点头示意,而后带领二人径直进入其中。
清蝉虽不是第一次进入富华城,但此时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双眼瞪大,口中感叹声哦哦不绝,相生有些扶首颓颜,轻咳一声,清蝉才回过神来,急忙正襟,心道“这才几年没来,又变了这么多,我这以后要经常出门才是。”
云奚龙安静道“要去往极北之地最快的方法只有乘坐云景,而附近的云景港口只有富华城才有,毕竟不是谁都像富华城这么有钱。”
云景原名云鲸,因其云游姿态优美如幻境,故称其云景,它为一种空中巨兽,擅远游,远游即修炼,因其体形庞大,少有天敌,脾气温和,寿命悠远,且与人族交好,互取所需,人族在其后背打造楼阁商铺成城,作为跨洲远游工具,作为交换,人族提供期间食物与修炼资源。
云景港口,顾名思义为跨洲而行的云景停靠之处,因云景体积巨大且要求停靠处海拔需千米上,故打造极费银两与资源,其数量极少。
云奚龙三人拾级而上,三千富华城从外表看去为三百三十三层高山,但是每进一层就会发现这层为一个单独的小空间,面积之大不下一城,在一层的边缘有云雾环绕围成栏杆,远望而去,城外景色若隐若现,不仅有原来景色,云雾时常幻化万物,如同蜃景游弋其中更添绝色,而越往上其中景色越美不胜举,妙不可言。
云奚龙未作停留,径直走向上层入口处,待近了些清蝉与相生才看清了这入口全貌,望去也只道就是一条有淡雾遮掩的崖边渡口,一位妙龄侍者身着素雅云裳含笑望着走来的三人,问到:“几位贵客要去往几楼?”
“三百楼”云奚龙拿出一袋银两扔给身材婀娜的侍者,而后并未多言。侍者莞尔一笑,也未打开查看,便欠身递给了三人一人一枚刻着三百楼的通翠玉牌,云奚龙接过玉牌向前走去,当走到了崖边之时,一条渡船穿过淡淡薄雾驶来,身后二人不顾新奇同云奚龙一起登上渡船,而后学着云奚龙将玉牌投入渡船头挂着的山河盆景中,玉牌在接触盆景一瞬便消失不见,渡船也随之开始自行荡着不知何处来的水声向前驶去,进入薄雾,向外望去,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座座翠绿山峰,却不真切。
清蝉感叹神奇,一刻也不闲着,这里瞅一瞅那里瞅一瞅,相生心生无奈,却一直警惕着四周,不及片刻,一座异常异常宽广的山头便出现在三人眼前,正当人们要仰望其高的时候,却蓦然发现这山在山腰处便戛然而止,仿佛被人一剑削去了峰顶,其上人头攒动,声音鼎沸,而正中间一头庞然生物正一动不动栖睡其上,正是云景,清蝉撑在相生肩头,高出人群半身,正哦着小嘴瞪着庞大的云景,说是云鲸,却更像是一头庞大的鹏鸟,只是脊背之上多出一道冲天如鱼鳍样式的随风向上飘荡的长翎,尾部也不同鹏鸟,而是巨大覆满青色雪亮长羽的鱼尾。
“这便是云景,这也太大了,怪不得没有天敌,哪里有妖兽能吃的下,这怕是世上最大的妖兽了吧。”清蝉言罢,却只听旁边一人轻笑声,一位轻摇玉扇的年轻男子说道:“这位姑娘所言便错了,尚不论这头云景还未成年,身体不如成年云景一半所大,即使是成年云景论体型也不能称霸,其上还有无边海上的玄龟与真正巨鲸”男子啪的一声合上玉扇,故意放低音调凑近来说:“相传有人看见过那玄龟,竟然背着一整片大陆前行,那巨鲸更是喷出的水柱更如同一座冲天而起的巨城,姑娘有没有兴趣听在下在细说说。”
清蝉瞥了一眼一脸坏笑的男子,转过头去不做声的跟着前面二人一起走去,不顾在后面叫喊挽留的男子,待离远后才轻啐一声,嘟囔着:“长那么丑也想泡本姑娘。”
相生,脚步不停回到:“真不怪人家,你现在的扮相真不好看。”
“哼,你还说,要不是为了公子低调行事,我才不会这么委屈自己。”说罢还似乎挪了挪仿佛被紧紧束缚的某个部位。
相生看见后面色不改的说道“莫要骗自己,这个你真的没有。”
“放嫩娘的屁!”
另一边,年轻男子见那几人走远,又隐于人群中,待片刻后又朝着另几人搭讪去,待另几人嗤笑离去后,那年轻男子收起表情,匆匆穿过人群,进了路边酒楼,直上二层,在窗边一桌站下弓着腰,靠窗小桌旁只坐着一位剑眉英俊男子,见年轻男子回来,英俊男子抬手挥了几下退下了周围侍从,年轻男子见状靠了上去,轻声说道:“爷,不敢确认,从灵魂气息到元气波动都不相同,前者三人只有三成把握,但后者四人却有熟悉之感。”
“几成把握。”
“五成!”
“够了,让箕水豹去跟着前者,后者让氐土貉去,另外,鬼剑。”
男子一声轻唤,二楼角落阴影中一位黑袍之人渐渐显化。
“你也跟着氐土貉一起去吧,五成已经是这几天把握最高的了,记住千万不要暴露行踪,弄巧成拙,亦不要跟得太紧。”
黑袍人并无回音,只是又渐渐消失,只是临走时了无踪迹的接过英俊男子手中捏着的元气丝。
“爷,你把鬼剑派去了,您的安全怎么办?”
“那本就是大哥派来保护我这废物的,这几年那胡荒蛮子动作越来越频繁,父王又大限将至,胡荒蛮子一定会有所动作,若大哥外出之事暴露,蛮子绝对会不惜一切也要除掉大哥,尚辉国可以没了我这个废物,决不能没有大哥。你继续去盯着,再有疑似得人马上汇报。”
“遵命,爷。”
“东方七宿都已经派出去了,希望能接应的上大哥。”英俊男子心中暗叹道,但心中隐隐的慌张感却怎么也消散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