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鬼的面色一僵,倒是磕瓜鬼反应挺快。
“白无常大人可是有事吩咐?我等小鬼定当鞠躬尽瘁!”磕瓜鬼一脸谄笑道。
“那几个大判官呢?最近判官司怎么回事?”白无常冷声道。
“大,大人,这个…地府近来收了几批新丧鬼,判官司那边常常忙得昏天地暗…”
先前离得远没看太清,这会白无常走近了,他们便看到了这位大人手中握这一根勾魂链,而勾魂链的另一端,捆着一个大吵大闹的女鬼,那女鬼满是不甘,怕是怨鬼,自个儿走程序入轮回定然是不可能的,也难怪要找判官大人了。
“判…判官大人…”方才那几个谈笑风生的小鬼现在就磕磕巴巴了。
“老白!别吓小辈们!”就在白无常的眉头快要皱起来时,一道打趣的女声忽的响起。
几位回头,三个小鬼脸上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终于是缓了缓。
来人正是阴魂司的两位司主,大鬼鬼大大与小鬼鬼小小。
“阿姐,你看那小怨鬼这般吵闹,也不怪夜离大人没什么好脸色了!”这是一个有些害羞的女声。
“也是,小小提醒的对。”鬼大大点点头,赞赏的看了一眼自家妹妹鬼小小。
她又转头道:“这些天判官司上下都忙得晕头转向,你找不到那几位大判官也正常!”
白无常夜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甚至想把勾魂链和那怨鬼扔给她。
“害,老白,别这么看着我!有些渗鬼的~”鬼大大眨了眨眼,又赶忙道:“不过现在司刑堂里头还是有两位判官在轮流守着的,一位是判官司的司主晨曦,还有一个是近年的新秀,第二判官,就看看你能遇到谁了!”
“还有啊老白,别天天板着个脸来吓唬我们阴魂司的小鬼们!”
然而夜离早已在她上一句话落后便走远了。
“这个老白!”鬼大大跺了跺脚,又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三只小鬼,“哟!吃瓜,磕瓜,收新小弟了啊?新来的叫啃瓜?怎么?准备组一个三瓜小组?”
“不过你们也是出息!老白他又不会吃了你们,至于抖的跟筛糠似的吗?真丢我阴魂司的脸!”鬼大大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鬼老大,这,这是白无常大人的气场太强了啊!令小的们望而呆之!”
“嘁!怂就是怂!”鬼大大冷笑。
吃瓜鬼与磕瓜鬼无声反抗:我们这是上从下心!
“阿姐,阴魂司还有事没处理完呢,先回去吧!”鬼小小轻声道。
“好吧好吧,小小,那就回去吧!”鬼大大还是大发慈悲地放过他们了。
三鬼微微松了口气,暗道逃过一劫,不然又要被鬼老大进行“爱的教育”了,还是小老大好!
……
司刑堂内九阶之上的案桌上,一位红底黑袍的女子正一面“骂街”,一面手持狼毫奋笔疾书,而案桌旁站着一位满头黑线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老人。
这便是夜离刚在司刑堂门前站定后看见的第一幕,一向清冷无双的他嘴角微微抽了抽。
那老者在判官司是被称做宣堂人的,而按着判官司的规矩,司主是拥有四个宣堂人的,而后四大判官,除却第二判官花悦是个特例,拥有三个,其余三位高层判官皆是拥有两个,中层判官则是一个,以此类推,底层判官便是没有的。
夜离记着司主的四位宣堂人是叫做杨,仟,涵,柒,观其面貌与气质,那么现在这位应当是杨宣了吧?
“咳咳咳……”夜离在司刑堂的门口站了有一会了,最后还是杨宣堂人发现了夜离,并且贴心地咳了几声提醒晨曦。
哪知某位判官大人似乎并不领情,还一面继续奋笔疾书一面吐槽道:“小杨子,你得病了啊?有病就赶紧去找鬼医看病治病!本司主下令放你回去休息几天养病!”
杨宣堂人满头黑线,默默深呼吸几下,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却是在吐槽着:司主大人,您要是再不回神,形象可就没了!
“多谢判官大人体谅小的!小的不过是受了些凉而已,不碍事!大人可以继续办公了!”杨宣堂人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圆着方才那话,心中继续后悔不该用先前那种方法提醒这位司主大人。
这位司主大人什么都好,人美,勤奋,能力强,上任后判官司得到了明显改善,可就是一点,在某些时候有些迟钝,这不,这一缺点便展现出来了吧!
“司主大人,白无常大人来了!”杨宣堂人最后还是选择“直言进谏”,于是便微微俯身轻柔地道。
闻言,这位被传的风云万千,个人耀眼如太阳般的判官司司主兼有第一判官名号的晨曦大人此刻虎躯一震,她手上一抖,那只可怜的狼毫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不过好在没有当场断开,保全了它作为狼毫的“最后一丝颜面”。
这只狼毫不好了,这位晨曦大人也不好了!
地府多美男这是晨曦早在入地府之前便知晓的,而且这还是她当初受懿殇少主邀请入地府的一个心动条件之一,哪知这一入地府深似海,判官司里文书多,她日日在判官司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多余的时间跑出去闲逛?即便有,那也只是偶尔几回,也走不得太远。
白无常夜离她是见过的,只不过是远远地见过几次,没瞧清正脸,今日/这位白无常大人竟然主动上门了!看那样子还在门口站了有一段时间,而自己方才干了什么?啊啊啊!形象没了!
晨曦的内心是崩溃的,于是乎,她迅速抬头又迅速低头,扔下手中的狼毫极快地理了理碎发与衣上的褶皱。
方才只那一眼便瞧清了门口的那个人儿,是一身白衣飘飘,风华绝代,好似九重天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可他手中那根通体漆黑,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勾魂链,却又昭示了他是地府白无常的身份。
晨曦复而抬头,微笑道:“早闻白无常夜离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来惭愧,来地府任职了这么久,竟如此少见其他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