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威严的脸上布满了焦虑紧张和关切,藏在背后的手拳头不由得握紧了。
“不是,他没有欺负我。”穆流苏眸中充满了痛苦,泪水再次涌上眼睛,“是皇上,那个人面兽心的淫君,我恨他,恨死他了。”
那惊恐至极的话从穆流苏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穆煜雄只觉得脑袋里闪过晴天霹雳,浑身僵住了。
阴霾笼罩着那张威严的脸,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闪过强烈的愤怒,“他强迫你?”
穆流苏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睛里充满了恨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爹好好说。”穆煜雄急切的吼了起来,想要检查她身上到底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碍于他是父亲,却又不好亲自检查。
“他想要玷污我,没有成功,后来苏贵妃把我救下来了。”穆流苏说着那些事情还是心有余悸,她差点就自杀了,差点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很好。”穆煜雄怒极反笑,眼睛里闪过惊涛骇浪,浑身笼罩着森森的杀气,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北堂修这个混蛋,他辛辛苦苦在边疆替他守边关,那个淫君却丧心病狂想要染指他的女儿,当真以为他真是那么好惹的吗?
“你想要爹怎么替你报仇?”
穆流苏眼泪在眼眶里一直打转着,眸子深处的恨意像熊熊爆发的火山一样,转瞬之间就能将人化成灰烬。
“爹,我不想再看到他,我不想他待在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上拿捏着我们的生死,我们将他从皇位上赶下来好不好?我恨死他了,好恨啊!”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得到发泄之后,她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除了想起来还是一阵阵的恶心和刻骨铭心的耻辱恨意,再也没有其他了。
穆煜雄脸色铁青一片,胸腔间郁结着不平之气,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这辈子辛辛苦苦在战场上杀敌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女儿能有温暖幸福的生活,可是现在,他的女儿在皇宫里面竟然被那个道貌岸然的昏君欺负,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辛辛苦苦效忠君上,得到的却是女儿差点被****的结果,他凭什么还要对那个昏君忠心耿耿?
“好,只要你愿意,爹一切都愿意。”穆煜雄长长的输了一口气,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般的说道,“只要爹愿意,爹绝对有这个能力,可是流苏,如果真的推翻了那个人的皇位,又要推举谁做君主呢?要是拥护的新君还是他众多儿子中的一个,那造反或者推翻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到头来也只是白忙活一场。”
北堂修的兄弟手中的实权已经被架空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没有驾驭整个皇朝的实力,现在手中掌握重权的人都是北堂修的儿子。
“爹,让北堂德润当上皇上不好吗?”穆流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很冷,透彻彻骨的寒意。
“流苏你没事吧,脑袋是不是坏掉了,竟然说出这种胡话来。”
穆煜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锐利的瞪着穆流苏,严厉的说道,“我不是不想看到敬王登上皇位,他原本是先太子的儿子,按理说登上皇位也是名正言顺。可是现在关键是他的腿不能行走,就算爹能够把他推到那个位置上,别人也会费尽心思把他除去的。到那时候爹就不是在帮助你们而是在害你们了。流苏,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别搭上你的性命,爹只希望你一辈子活得好好的。”
“我没有发疯,我清楚的知道我在说些什么。爹,我要你帮助北堂德润,我要他登上九五之尊的皇位。那一切原本就应该是属于他的不是吗?”
穆流苏的眸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坚定的看着穆煜雄,没有一丝犹豫,认真的说道,“我一定会将他的腿治好的,一定会的。爹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在跟玄月国最有名的神医学医术,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够将北堂德润的双腿治好,让他重新站起来。流苏求爹助北堂德润一臂之力。”
穆煜雄满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又是感慨又是叹息,“如果你执意要爹这么做,爹也只好答应你。”
“我不会让爹失望的,爹你放心吧!”穆流苏的嘴唇动了一下,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还有一件事情流苏要告诉爹爹。”
穆流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折射出凛冽的寒芒来,声音冷若冰霜,“皇奶奶昏迷不醒好几天了,皇上说她是感染了风寒,其实皇奶奶是中毒了。那些毒只是很简单的毒,用普通的解毒丸就可以将毒性化解了。可是御医院的御医们集体出动,却都没有让皇奶奶醒过来,爹爹你不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蹊跷吗?我今天之所以会进宫,之所以会着了那人的道,是因为宁寿宫被侍卫包围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皇后坐镇宁寿宫把守着,就连最受宠的妃嫔都不能进去。我不得已才会去求那人,没想到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竟然妄图侮辱我。”
穆煜雄听着女儿的话,脸色阴沉得更加厉害,浓密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你是说那毒是他指使人下的?太后娘娘呢,有没有生命的危险?”得知自己的姑姑中毒了,穆煜雄更加担忧,急切的问道。
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将消息封锁得多么严实,滋滋的怒火在心底燃烧着,脸上阴霾一片,像暴风雨前夕平静的海面,转瞬之间就可以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