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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学校已正式放寒假了,而且是最后一个假期,因为下一个学期几乎都是社会实习和联系工作的时间。

回学校的时间也不多了,看着这所带给她许多回忆的校园,小云有些不舍。在毕业聚餐的时候,同学们一个个都哭了,小云的眼睛都哭红了,平时不怎么讲话的男同学也端着酒杯来和小云告别,四年就这样要结束了,大家都在相互留着联系方式,广播里不断地播送着忧伤的送别歌曲,就连平时自认为坚强的男生们也流泪了。人也许就是这样,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觉得他的珍贵,等到要分别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彼此之间还有那么多不舍。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有道一声:朋友,珍重!以后的路上,每个人都要去独自面对!

送走一个个同学,小云依旧站在窗台旁边望着他来的方向,期盼着启越在下一秒钟出现。中午过后,启越终于来了。又是几天不见了,不知为什么,每次和启越分别后再见面的时候,小云都会紧张地不知所措,这一次也不例外。看着他出现在门口,看着他笑吟吟地向她走来,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他坐下来之后,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他先开了口:“小云,不好意思!来晚了,刚才堵车了。”

“没事!”

两个人提着小云的行李就朝车站走去。看到熟悉的车站,小云没有说一句话,就是在这里他们相遇了,而今天又是在这里他来接她回家,那以后的日子呢?

“小傻瓜,在想什么呢?”启越看到小云没有说话,忍不住问她。

“我在想我们就是在这个地方认识的,这可能是老天的安排吧!”每次小云想他的时候都会来这里看看。

“是呀!那天本来我的一个亲戚要用车送我的,我没有同意,所以他把我送到这里就回去了,如果我坐他的车就不会遇见你了。”启越深情地看着小云说道。

小云看到他这样望着自己,心里有点酸酸的,到了J县,他们就要分开了,她要回家,而他现在去她的家也不是时候,她感觉那伤人的离别就在眼前了。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启越握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没有!”既然要分开了,那就好好地把握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吧。

“你知道吗?如果那天不是为了取程哥的一封挂号信,我提前一天就回家了,就是为了取信我才等到第二天才到这里来坐车的。跑得又快,怕上错了车,所以才问你的。”

启越听到小云提到程哥,眉头皱了一下,问道:“你还在和他通信吗?”

“当然,他前不久还来学校看过我呢!”小云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的变化。

“哦!他是不是在追你呀?”启越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你说什么呀?他没有,只是来看看我这个妹妹。我还给他说起了你,他还说你是一个不错的人,要我好好珍惜呢!”小云发觉他的语气有点不对。

听小云这样说,启越转过头来望着她:“真的吗?那以后少给他写信,好吗?”

“怎么你吃醋了呀?”小云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你不是非常自信吗?”

“那当然!”启越说道:“可是,自从爱上你开始,就不那么自信了。我担心你有一天会爱上别人!”

小云看到启越那有些焦虑的神情,她的心里惊了一下,她想到了华强,她不知该不该现在告诉他,好让他也帮她想想办法。可是,她不能那样,她不想让他们之间有一点阴影,所有的不愉快都让自己去承担吧!

“我不会的!”小云说着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有一次樱子也问过她这个问题,问她将来走上了社会,会不会爱上其他人?小云说可能会遇到喜欢的人,但不会再遇到爱的人。

她的爱全部给了他,这个让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的男人。

启越用一只手臂圈住了小云,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任车窗外面的风景从眼前飞过。谁也没有说话,好像都在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时光。

到了J县,就要分别了,小云的心里变得沉重起来了。

“小云,到我家去,好吗?”启越看了看小云,说道。

听他这样说,小云有点惊讶,但又有点高兴,她以为他们就要在这里分别了。

“可是,你父母不是不知道我吗?现在去不好吧!”小云记得他还没有给家里说他们的事,而且,万一他们不喜欢她怎么办呀?

“见了不就知道了吗?”启越的表情有点着急,好像怕小云不答应一样。

“你这是邀请吗?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诚意呀?”小云想故意气气他。

“我怎么还不够诚意呀?要不,我跪下来求你!”启越的样子让小云有点想笑。

“那倒不用。可是万一你父母不喜欢我怎么办?”这才是小云担心的问题,就像她的妈妈一样还没见到启越就不同意,想想就觉得恐怖。

“不会的,我喜欢的人他们一定喜欢!”启越很肯定的样子。

“可是,我还是害怕见他们!还是以后去吧!”小云心里真的没有信心。

“你怕什么呀?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嘛!”启越笑道。

“讨厌!谁是你们家媳妇呀?”小云的脸一下子红了。

“在这里呀!”说着还指了指小云,小云生气地用手去打他,启越真的把手伸到她面前让她打,小云举在空中的手轻轻地落在了他的手心,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笑了。

于是,启越把小云的行李放在J县的一个亲戚那里,带着小云坐上了去他们家的汽车。十几分钟后,下了车,启越牵着小云的手朝他们家走去。通往他家有一条小河,河里的水清澈见底,河的两边有很多小云叫不出名字的树木静静地立着,他们走在河边的小路上,启越在给她说着他们家里的情况,小云一边听,一边在想,他的爸爸和妈妈会喜欢她吗?还有他家里的其他人呢?一路上,小云的心里都在想这个问题,启越倒是兴奋得不停地说着话。

村里的很多人看见启越都在和他打着招呼,小云跟在他的身边,感觉到那些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好像她是一个外星人一样,看得她很不好意思。

到他家了,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启越的爸爸,听到启越介绍后,小云就喊了一声:“爸,你好!”

说完才发现自己和启越喊的一样,脸一下子就红了,抬头看一下启越,他的表情很高兴,好像对她的称呼很满意,小云也觉得没什么了,反正是启越的爸爸,也就是她的爸爸。启越的爸爸看上去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和小云说话总是笑眯眯的。小云的心里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一会儿,启越的母亲背着一筐东西回来了,启越马上站起来去给她接住然后放到了地上。

启越说:“妈,这是小云!”

启越的母亲这才看向小云,脸上全是笑,说道:“小云,你来了呀!”那口气好像早就知道有小云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小云的心里一热,甜甜地叫了一声,“妈!”

启越长得很像她的母亲,小云在想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非常美的女人。眼睛大大的,双眼皮,瓜子脸,嘴唇薄薄的,虽然满脸已刻上岁月的痕迹,但依然能想象她年轻时的模样一定是很迷人的。

晚上,启越的二哥和二嫂回来了,他们家女儿少,所以叫嫂子都叫姐,小云也跟着叫二哥二姐。启越说他们在乡上开了一家理发店,所以晚上才回来。

二哥的两个小孩一看见小云就很兴奋地阿姨阿姨地叫个不停,吃饭的时候一个挨着小云的左边坐,一个挨着小云的右边坐,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就好像跟这个阿姨早就很熟悉一样。

二哥说:“秋秋,明明,坐好,别挤着你们五姨了。”

秋秋一听爸爸说“五姨”,马上说:“阿姨,我们可以叫你五姨吗?”

小云被问住了,叫阿姨的话就表示她只是启越的女朋友,如果叫五姨的话,表示她和启越就是一对了。她不知该怎样去回答,抬头去看启越,只见他笑嘻嘻地看着她,好像在看她怎么回答一样。

“随便吧!你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小云真想不出来该怎样回答。

“那我们就叫你五姨吧!”秋秋说完就左一个“五姨”又一个“五姨”地叫着,惹得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了。小云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吃过晚饭,启越把小云带到了他的房间,两个人正要说些悄悄话,秋秋和明明就跑进来了,说他们要和五姨睡一张床,听五姨给他们讲故事。

启越说:“那不行,那不行,你们回自己的房间去睡,五叔和五姨还有事呢!”说着就要去赶两个孩子走。

小云看到两个孩子失望的表情,对启越说,“就让她们和我睡吧!”

“他们睡这儿,那我睡哪儿呀?”启越着急地对小云说道。

听到他这样说,小云的心里反而紧张了,他们怎么能睡在一起呢?

“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启越说着用手抱住了小云的腰。

这时二姐进来了,把两个孩子叫了出去,两个小孩这才依依不舍地和五姨告别了。

启越关上房门,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小云,小云推开他,说道:“别这样!我们还是分开睡吧!你家里的人会怎样看我呀?”

“小傻瓜,你没看出来呀!我几个嫂子第一次到我们家来,我爸都没有那么高兴过,你没看见,他还给你挟菜,这可是第一次。他们对你呀,是一致通过!”启越高兴地说道。

“是吗?”小云还是有些担心,“那我们今天晚上还是分开睡好一些,免得别人说嫌话。”

“傻瓜,只要我们在一起,你还会去在乎别人怎么看吗?”

听了启越的话,也觉得对,也不去管了,她只想每分钟都和他在一起。

启越把小云拉到怀里,用手捧着她的脸,静静地看着她,小云真的想就这样被他凝视一辈子,这一双装满了爱的眼睛,只属于她。他低下了头,轻轻地吻着她的双唇,好像怕弄痛了她一样——乡村的夜晚很静,看着身旁睡得正香的启越,小云的心里全是幸福,就是用全世界来给她交换,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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