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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秋云之死

冬雪娇笑着道:“无名少爷,你这话就说得太离谱了,我不是冬雪还能是谁?如假包换!”

陆无名哼了一声道:“我爹我娘、海伯伯、秋云姐姐和冬雪姐姐都会记得我们三兄妹的生辰八字;还有,我们和爹娘的会合地点是长亭,根本就不是什么陆家大院!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冬雪姐姐,说,你是谁?”

冬雪脸色一变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走,跟我回去!”说完就要上前来抓无名。

秋云猛地举起剑,挡在冬雪面前,大声道:“你的确不是冬雪,冬雪不会这样对待少爷!你到底是谁?”

冬雪哈哈一阵狂笑,紧接着她脸色变得惨白,口唇血红,双手朝无名抓来。

秋云急忙用剑格挡,只听得铿铿之声,仿佛金石相撞。秋云忙看冬雪的手,却见那已经不是一双人的手,而是一双又长又硬的利爪!秋云大骇,惊叫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冬雪”并不答话,只诡异一笑,趁着秋云发愣的当儿,用爪子抓住她的剑,轻轻一折,那剑“当”的一声断为两截。

秋云一边以半截断剑抵挡“冬雪”,一边着急地对无名说:“二少爷快点逃!”

无名吓得赶紧往前跑,没跑几步,看到了那条已经解开缆绳的小船,于是爬了上去,可是船却动不了,原来那船搁浅在河滩上,并没完全下水。无名只好跳下水,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推船。

“冬雪”看见无名要逃,大吼一声,朝他扑来。秋云举起断剑刺向“冬雪”的腹部。“冬雪”又是诡异一笑,并不躲避。那断剑刺中“冬雪”腹部后,秋云感觉好像刺中了一段朽木,而“冬雪”仿佛一点事都没有。

秋云又惊又怕,打算弃剑逃走。

此时“冬雪”的眼里闪出阴毒之光,没等秋云挪步,它的一只利爪就闪电般掏向了秋云的心窝,“嗤”的一声插进去,略停片刻,再“嗤”的一声拔了出来,带出一串串血水。秋云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只见“冬雪”的爪子上多了一个血淋淋还在跳动的心脏!“冬雪”嘻嘻笑着,把那颗心脏拿到眼前细细端详,然后张开血红的口咬向那心脏。

无名吓得浑身发抖,但是他不敢停,因为船还没有完全进入水中。

“冬雪”咯吱咯吱嚼着心脏,嘴里不断有血水涌出,它就用舌头把血水又舔进去,仿佛那是难得的美味一般!它每吃一口,它惨白的脸色就变红润一点,待到它把心脏吃完,脸色就跟常人无异了。它抹了抹嘴,对无名娇笑道:“二少爷别走啊,秋云只是一个丫头,她救不了你就该死,不过我会好好待你的。”说完咯咯笑着朝无名走去。

小船此时已经下了水,可是还不能行驶,必须推到水流大的地方。无名拼尽全力推船,可是身体软软的使不上劲儿,他的裤腿已经全被河水打湿,恐惧和寒冷使他的牙齿不断打颤。

突然,那只掏出秋云心脏的爪子向无名横扫过来,无名一个机灵,身子猛地朝前躲避——虽然躲过了这一劫,可那爪子仍然划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背上留下了四道血痕。

这抓痛让无名惊醒过来,他一下子将船朝前推出三尺,接着双脚用力在水中一蹬,身子在空中一跃,趴到了船上。

“冬雪”见无名如此狼狈,更加开心了,它将爪子上刚刚抓下来的布条吹落,娇笑道:“二少爷,你跑不掉的,还是跟我回去吧,北王会重重有赏的。”说完将左脚迈入江水中,右爪去抓无名落在后面的脚。

谁知它的脚刚刚接触到江水,身体就像被针刺一样跳了起来。它急忙向后退去,盯着江水,眼里似乎有恐惧之色。

无名趴在船上,眼睁睁地看着“冬雪”踏入江水中,伸出利爪来抓自己的脚,心想完了,这下真要落入魔掌了,自己会不会像秋云那样被它抓住剜下心脏吃掉——他闭上了眼睛。忽然,他听到“冬雪”急速跳离江水的声音,赶紧睁开双眼朝后望去,只见它站在岸边,眼睛盯着江水瑟瑟发抖,仿佛江里藏着令它恐惧的东西。他急忙朝江水看去,可那江水并无异样。

“看来是这无定河救了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算不是朋友,淹死在江里总比被这鬼东西吃了强!”他想着,这才慢慢爬上了船,仰躺着大口大口喘气。岸上那东西见他要逃走,伸出爪子在空中乱抓,嘴里发出凄厉的嚎叫。

绿雪从灰暗的空中纷乱地飘下,北方仍然呼呼刮着。无定河水打着漩,将载着无名的小船旋转着向江心漂去。

无名茫然地看着天空的飞雪,脑子里想着他的亲人:爹娘、大哥、小妹、老海,还有秋云。他们走过来,又很快离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是一个念头却越来越强烈:他要报仇!

他坐了起来。

陆无争在草丛了呆了一个时辰,见海伯伯并没有回来,心里既焦急又害怕。他从草丛里钻出来,打算回陆府去找娘亲和海伯伯,可是天黑雪大,看不见路,心里害怕,踌躇了好一会,不知如何是好。后来他听到乌鸦乱叫,心里越加害怕,想重新躲回草丛,可是那个地方太黑太冷。他在附近转了一圈,发现一棵大树下面有个树洞,刚好容他钻进去。洞里面很干燥,也能挡风,他想就在这里囫囵过一夜,等天明了再作打算。

也许是太累的缘故,无争在树洞里睡了很久才醒。他揉了揉眼睛,从树洞里探出头来,只见洞外虽然是白天,天色却异常昏暗,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一切都被绿雪覆盖了,看不到一个活物,甚至活物的脚印。

无争又饥又渴,打算吃点雪水解渴,可是担心绿雪有毒,不敢吃。他爬出洞外,想找点树叶充饥,但绿雪覆盖下的树枝几乎都是枯枝,根本就看不到绿叶。无争无法,只能去挖草根,幸好绿雪还没有渗透到地下,有些草根还能吃,只是非常难嚼,味道又苦又涩。

挖了些草根充饥之后,无争感到气力恢复了一些,他猛然想起爹娘嘱咐他今天的巳时在紫云岭的长亭会合,此时没有太阳,他分不清时辰,不过他想爹娘一定会在那里等他!他的心里充满了希望,打算去紫云岭。紫云岭在南边,下了这座青莲山,越过一条官道,再穿过一片树林便是,应该说不远。

大雪已经遮蔽了所有的道路,无争下山非常地困难。他用一根树枝先捅一捅前面的路,确定不是坑洼或者陡坡之后才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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