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其他人或者类人生命穿越到了这个位面?
有这种可能!
不过,李恸心中扬起了一种莫名的期盼,那个人类莫非是...不不不,不要是她,不能是她,这里太危险...
时间就在三人追逐中渐渐过去。
很明显,厉娜的体力远远不如李恸,结果被越甩越远。
“大傻蛋...呼呼...李恸...你个大傻蛋...呼呼”厉娜在密林中,哪里还有李恸的踪影?
“呼呼...真是笨死了...超级大笨蛋...呼呼~”厉娜喘着粗气,叉着腰,瘫坐在山梁下躲雨。
而那位陌生人在长时间的奔跑中也慢慢体力不支,直到最后被李恸追上。
双方停留在密林中。
望着那个躲在斗篷里的身影,李恸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这果然是自己的熟人;悲的是她果真和李杰一般被人弄到了这个位面,难道这背后的黑手,真的如同贝鲁赛巴布所言是傀儡师——莽夫查理?
“呼呼...你...你...”李恸一步步上前:“呼呼...你...是你吧?菲菲?”
黑影拉下了斗篷的头套,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系成马尾,薄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一双杏眼饱含热泪,不是高雅菲又是何人?
“菲菲!果然是你!”李恸脑中顿时被惊喜充满,疾步上前。
正在这时,菲菲的身后荡漾起一圈空间的波纹,一个灰白色的身影迈着优雅的步伐,搓着白手套,踏破虚空而来。
李恸瞳孔猛缩,浑身冰冷,呆立当场:来者正是傀儡师——莽夫查理!
只见他一个瞬移,踢翻菲菲,一脚踩在她的头上。
“风之束缚”
“不——”李恸怒吼,但有一道无形的气流形成锁链,将菲菲捆绑起来。
“啧啧啧~看来幸运女神已经不再垂青你了哦~嘿嘿嘿~这一下子就能捉住两只小臭虫,真是省了我好大的功夫呢~人呐~这时来运转,挡都挡不住啊~”大雨浇湿了李恸全身,但击打在莽夫查理身旁时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
“不——不要!”李恸急忙上前,却被傀儡师的举动惊止。
无形的锁链在莽夫查理的狞笑中渐渐勒紧,“咔咔—咔咔—”地骨骼摩擦声透过大雨传入感知灵敏的李恸耳中。
“咳咳——”菲菲咳出一摊鲜血,眉头微微皱起,一双眸子里只有对李恸的担忧,泪水混合着雨水、泥水沾满了她的脸颊。
“呵呵呵~不要靠近哟~我的胆子很小的哦~你不要吓我哦~”说到这里,踩在菲菲头上的皮靴渐渐加重力道,菲菲发出痛苦地呻吟。
“不——别—别—,不要!”李恸双手摊开,眼泪滚滚落下:“不要!不要伤害她!”
“嘿嘿嘿~还真是四处留情呢~倘若让厉娜公主看见你为另一个女人哭泣,她不知道有多伤心呢~”就算是现在这种情况,莽夫查理还忘不了挑拨加讥讽。
可惜菲菲的眼中只有李恸一个人。
“不!求求你,不要伤害她!求求你!你想要杀的人是我!我现在就在这里!求你放过她!”李恸站在大雨里不知所措,只能哀求道。
“嘿嘿嘿~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呢~”傀儡师那半脸面具下的嘴角裂开,露出雪白的牙齿:“不错不错~吾恨不能食汝肉、啖汝骨、寝汝皮!”
莽夫查理一双眼睛瞬间赤红,无尽的愤怒化作念力,操纵周遭的雨水改变方向,激射向这个和自己有着深仇宿怨的男人。
而李恸却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更加上菲菲陷于其手,只得任由水滴穿透自己的身体!
“噗噗噗噗——”一阵水滴侵袭之后,李恸仍旧站立,但是身体上的血水跟着雨水将地面染成一片殷虹。
“求求你...放了她...不管她的事...你想杀的是我...不要连累她...”李恸强忍剧痛继续哀求。
“嘿嘿嘿~还真是伉俪情深呢~”莽夫查理低头看看菲菲,果然见她泪水横流,眼中满是:你快走,不要管我。
“啧啧啧~真是羡慕死我了~为什么我就遇不到这么情深义重的细君呢?”莽夫查理故作嫉妒地打量李恸,又看看菲菲,这时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望向了漫天的大雨。
“呵呵呵——哈哈哈——桀桀桀——”傀儡师猛地抬头,双眼再次被血丝布满,咆哮:“为什么!凭什么!你这个卑鄙的、无耻的、奸诈的东西!你凭什么得到爱!你有什么资格得到爱!
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伪善、最下贱、最卑劣的蛆虫!你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无数水滴在傀儡师的身前汇聚,瞬间凝结成一柄巨大的水剑。
“是的...你说的都对...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了她,我可以死...求你放了她...”
“哈~你这个伪善的家伙!到了现在还装模作样?你的丑态真是令我作呕!”莽夫查理狂笑:“哈哈哈哈~还真是老天不长眼啊!你这种垃圾竟然还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
“哈哈哈哈~一想到和你这只卑鄙的畜生呼吸同一片空气,我...我...我就恶心不已!”傀儡师情绪已经癫狂:“跪下!你这只卑劣人渣!”
“咚”李恸双腿一弯,跪在莽夫查理的面前,哭泣道:“呜呜呜...求求你...万事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了她...呜呜呜...”
“收起你伪善的泪水吧!”水剑在傀儡师的操纵下“嗡嗡”作响:“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死吧——”
随着一声暴喝,元素水剑“嗖”地一声划破雨林,射向李恸。
正在这时,天空一道惊雷乍现,一条惨白的闪电直落而下,竟然将元素水剑击成碎末!
傀儡师呆立当场。
过了许久,一声怒吼响彻天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莽夫查理仰天咆哮:“为什么要护着这个流淌着肮脏血液的小人!为什么!”
李恸茫然地看着天,失血过多的他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你忍不住要直接出手阻止了吗?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你是不是还要这样!”
“为什么!你特么没长眼吗...呵呵呵呵~对对对!你本来就没长眼!你就是一个瞎子...不不不!你不是瞎子!你特么就是想玩弄我!你特么就是想看着我一次次折磨他,却最终杀不了他!贱婢!”
“轰隆——”一道惊雷照亮大地。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有种你就杀了我啊~哈哈哈哈——”莽夫查理仰天狂笑。
“我命由我不由天!”
突然,狂笑骤然停止,他一声怒吼瞬移到李恸面前,白手套迅速探出,竟然伸进了李恸的脑袋!
金色光芒从后者的额头爆射开来!
一股不可捉摸、不可名状的气息蔓延开来!
它不同于地水与风火、不同于光明与黑暗、不同于时间与空间!
它的名称叫做命运!
半张金色的卡片竟然被莽夫查理的拇指和食指拈出!
那不正是李恸的本命法器——命运卡牌吗?
“轰隆——”一条粗壮的雷电从九天之上坠落!
“嗡——”一张金色的卡片从傀儡师的额头飞出,破开雨林,直窜星空!
“砰”地一声巨响,一圈金色的光晕照亮了整个重装森林!
卡牌上刻画的那位肩抗包袱的人影似乎暗淡了不少!
而雨中的傀儡师似乎遭受到了重击般迅速弹开。
“咳咳咳——”傀儡师咳出一摊浓血,身上的壁障似乎也消失了,大雨瞬间将他的衣衫浸透!
“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血,傀儡师萎靡不振,但他面具下苍白的面颊却泛起愤怒的红晕:“哈哈哈哈——真是不长眼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你就护着他吧~总有一天,我会站在命运的面前,审判你们的卑劣!你们的有眼无珠!你们的助纣为虐!”莽夫查理仰天长笑:“总有一天...”
他再次看向跪倒在地的李恸,桀桀怪笑:“总有一天...不...很快...你就会尝到痛苦的滋味...不用我出手...嘿嘿嘿...很快...”
“李恸...不会让你久等...痛苦将常伴...你左右...”一股莫名的元素波动扩散开来。“神说:仇怨必有起源,付出终有回报,陷友者终将被亲者所弑!”
傀儡师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原地,掀起一圈空间的波纹。
少许时刻,李恸艰难地站起,一步步走向菲菲。
慢慢将她扶起:“呼呼...咳咳...呼呼...一切都结束了...咳咳...”
菲菲在李恸的搀扶下慢慢站起,她的眼中满是担忧...泪水...还有恐惧?!
“呛——”
一道白光闪过,一柄白如象牙般的弯刀闪现在她的掌中,金黄色的“油剂”在弯刀上流动,紫红色的雾气随着弯刀的拔出扩散开来!
“噗呲——”一声,菲菲掌中弯刀刺入李恸的胸膛。
迷惑、不解、悲伤...情绪在李恸的眼中流转。
金色的“油剂”迅速蔓延全身,灵魂实体化的他身形忽明忽暗、时隐时没。
灵魂分解酶!
用六阶魔兽、地穴领主、蛇魔斯瓦佛尼尔的毒牙打磨的弯刀,用它的蛇毒炼制的灵魂毒素正好是灵体的克星!
为什么?
李恸缓缓倒地。
远处一个俏丽的身影呆立在大雨中,厉娜公主只是傻傻地望着他软倒的身体。
“姐夫——”菲菲仿佛挣脱了某种操控,尖叫道。
泪水混合着雨水滴落在李恸呃胸膛。
“不——姐夫——”菲菲抱着他的身体:“不要——”
迷惑渐渐散去,悲伤出现在李恸的眼底。
他伸出手想要拭去菲菲眼中泪水,可是伸到半空便无力地垂落下去。
老婆...爸...妈...我好累...我好想念...你们...我好累...蕊蕊...大家...对不起...
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世界归于黑暗。
只剩下了哭嚎的菲菲,还有痴傻的厉娜。
连绵不绝的乌兹山脉,在那最高的那座山峦,有一点雪白,这在长年绿意盎然的世界树位面是相当罕见的。
“嗯~我好像嗅到了大预言术,施展成功的气味~”
“嘿嘿嘿——呵呵呵——哈哈哈哈——”一个灰白的身影站在这小块雪原之上疯狂大笑:“哈哈哈哈——”
“呵呵~就算全天下和我作对又如何?就算他李恸被命运垂青又如何?”莽夫查理张双臂、闭上双眼、半脸面具下还带着血迹的嘴角高高扬起,迎接这风雪的凌掠:“呵呵呵~就算你能帮他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又怎样?”
“我,就站在这里!”莽夫查理指了指自己脚下的雪地:“你,在那里!”他指了指天上:“而他在那里!”指了指李恸菲菲的位置。
“不管你如何庇护他!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会不遗余力的、全力以赴的、尽心竭力的、不厌其烦的...”傀儡师瞪圆了眼睛,瞳孔里全是那种小孩子办成一件大事的欣喜,双手呈爪摩挲着:“折磨他、算计他,让他在痛苦中轮回,永远得不到救赎——就连死亡也将成为奢望!”
“你知道吗~”他仰头望天:“我已经等不及你将他复活了~每一次看到他在痛苦中哭泣,我就兴奋的...兴奋地...兴奋地...”白手套在半空中比划,可惜他一时语塞找不到能够表达此时心情的词语:“嘶——多么美妙的感觉啊~真是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