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赣县的住处，刘商君、山花推门而进，瘫在床上。
刘商君在床上打滚，山花安静躺着。
刘商君：完了、完了，李然要见七妹，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还得另找一黄花大闺女当七妹，这叫什么事！
山花：完了、完了，艳红纠缠不清，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要娶另一个黄花大闺女，这叫什么事。
刘商君继续打滚打得个不亦乐乎，山花则是安安静静地睁眼思索。
刘商君看下山花，山花看下刘商君，两人异口同声。
刘商君：帮我想个办法。
山花：帮我想个办法。
刘商君仰头倒在床上，山花端坐思索。
窗外蝉鸣，微风习习。
刘商君突然坐起，山花也想到了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刘商君：说！
山花：拖！
两人分别给对方出了个主意。
第二天，在东溪私塾的大厅，众同学或读书，或玩闹，或沉睡。
跪地而坐的刘商君、山花站起，彼此使个眼色，走出大厅，兵分两路。
刘商君走向小亭子，李然正在看书。
山花走向厨房，艳红正在做饭。
在大厅中，陈五魁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
在小亭子，刘商君递给李然一封信件，李然见是七妹来信，赶紧拆开、阅读。
李然：七妹说见面之事再等等，太突然了，她没有准备。
刘商君：我这七妹啊，就是害羞。
在厨房，山花走近艳红，艳红看见，喜笑颜开。
山花：艳红，我有话跟你说……
艳红：这么突然，我得先问过我爹、我娘，你得先提亲……
山花晕倒。
在小亭子。
刘商君：你跟我七妹继续写信嘛，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话，那个……特别甜蜜的话，在书信上好好说、仔细说、认真说。
李然：也是，不急在一时。
在厨房。
山花：不是，艳红，你听我说，我觉得你不要再继续了，我们不适合……
艳红：一君哥！你教我识字、教我针线活、带我爬通天岩，明明是你先追求人家，我才给你送地瓜、送饭菜的，这么甜蜜的日子你都忘了吗？
山花：不是，你误会了，我根本没那个意思。我也是纠结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清楚。
艳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了出去。
坐在大厅的陈五魁，冷眼看着。
整个私塾，回荡着艳红的哭声。
当天晚上，刘商君、山花已回住处。
山花端坐在床沿，捧书而看。
山花：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可把我吓死了。
刘商君：我也是渡过了一劫，感谢上苍！
刘商君懒洋洋地坐着，一条腿搁在书案上，极尽彪悍之能事，正在拆开爹爹的来信，看了起来。
刘商君：爹说了，做纸张的王家有一公子，年已十八，玉树临风，才高八斗……
刘商君惊讶看向山花，山花也是恍然大悟。
山花：这是给你安排亲事呢。
刘商君：我的事他管不了，我一会儿就写信批评他，瞎操心。
山花：也是，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从小到大，老爷也管不了你。
刘商君拿起李然的信，拆信，看信。
刘商君：……相距甚远，未能聚首，转寄文墨，聊表思念之心……
刘商君：（对山花）这李然，还真开始说好听的了，日子苦，需要他的甜言蜜语。
山花白了一眼。
此后一年，刘商君与李然一直通信，虽未真正见面，但是感情与日俱增，李然的文字的肉麻度也是与日俱增。
秋叶落时，李然的信件是这样的：
李然：……久未收信，甚感寂寞，近况如何，甚为挂念……
白雪飘时，李然的信件是这样的：
李然：……朝思是你，暮想是你，白日是你，夜梦是你……
枝头发芽时，李然的信件是这样的：
李然：……何日相逢，登高远望……若不得相见，则肝肠寸断……
刘商君读到这里，猛然坐起，吓得坐在一旁的山花摔掉了书。
刘商君：我决定了，让七妹跟李然见面！
山花：怎么见？哪里有七妹？怎么圆这个弥天大谎？
刘商君阴森森地看着山花，阴笑。
刘商君：这事，还得要你帮忙呢。
山花疑惑。
几天后的通天岩山区，山花、艳红行走在山脚下。
艳红：一君哥，你之前都说了我俩不合适，今天又约我来这里，欲擒故纵这招玩得挺熟啊，我喜欢。
山花擦一把汗。
山花：你商君哥的七妹会来，大家一起游玩，咱俩只是朋友，别误会。
艳红失望，嘟嘴卖萌，极为滑稽。
山花见不远处李然左右察看，焦急等待。
李然：一君兄，七妹呢？
山花：商君接她了，应该快来了。
李然遥望山花背后，不见刘商君的人影，只见一女子清丽脱俗、明眸皓齿，袅袅娜娜而来。
李然看呆了，痴痴看着。
艳红：都要见七妹了，还这么色，我非得跟刘商君告状不可。
山花回头，看见那女子。
山花：七妹！
那女子正是恢复女子装扮的刘商君。
李然痴痴看着刘商君。
山花：商君呢？
刘商君：我哥在后面，一会就来，让我先上来见你们。
山花：逼着我去找艳红，这就是你要的帮忙。
刘商君：叫上艳红，人一多，李然才不会怀疑我。
山花翻白眼，转身，给两人介绍。
山花：李然兄，这是七妹。七妹，这是李然兄。
李然：七妹……
李然手足无措，刘商君含笑。
山花：李然，我们往上走吧。
李然反应过来，引着刘商君前行。
李然、刘商君在前，山花、艳红在后，隔了一段距离。
李然、刘商君来到玉水池边，李然偷瞄刘商君。
李然：那个……这个……上次跟你哥来爬山，我还救他一命呢。
刘商君：啊？
李然：上次在这玉水池边，有一孩童溺水，我跳下水池去救，你哥也跟着跳下，但你哥不擅水性，我就先把你哥救上岸边，然后再救那孩童。
李然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山花、艳红，距离自己很远，自己的吹嘘应该不会被揭穿。
刘商君先是偷笑，随后假装一脸崇拜看着李然。
李然昂首挺胸，一脸傲气。
李然回头望向山路，不见刘商君的人影。
李然：商君兄怎么还不来？我跟七妹第一次见，他也不到场，真不应该。
刘商君：我哥可能是耽搁了吧，咱们上山吧。
在后面，艳红望着七妹。
艳红：有点奇怪……说不上来……商君哥呢，干嘛去了？
山花：不管这些，我俩跟在后面就行，反正也是玩。
刘商君、李然，及山花、艳红踏入山顶，刘商君极目远眺，风景宜人。
刘商君：这两处山岩，一尊像男，一尊像女，谁也离不了谁，在这两处山岩下筑一小屋，青山绿水，了此一生，也足够了。
李然：咦，你哥也这么说。
刘商君：真的吗，看来兄妹果然是心有灵犀呢。
李然：我决定了，七妹，以后不给你写一封信了！
刘商君：啊？一封信都不写了？
刘商君疑惑不已。
（此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