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店已是深夜十二点左右。
我们请走了所有的顾客。
姜秀现在正坐在我面前。我给她倒了杯水，她正捧着杯子沉思。
“柳耀祖在哪？”。
姜秀低着头，“柳耀祖是谁？我不认识他。”。
我长出一口气，“在我面前就没必要说谎话了吧？”。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骗你干嘛？”
我将那半截尾巴放在了她面前，“这是不是叫物归原主？姜秀。”
姜秀不自觉的握紧了水杯。
我能感受到她的愤怒。毕竟别人从你身上拿下来点东西，这谁能忍？
“那天除了你以外还有三只妖在场，他们是谁？住哪？”
姜秀一拍桌子，朝我吼了出来。好在霞即时把她按在了桌子上，否则她真有可能冲过来把我脑袋给咬下来。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是一只人吗？哦，对了，你已经不算人了，你应该已经死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亡灵而已。”。
原来是因为量词的原因，还有，我现在不就是个人身？她怎么会认为我是亡灵？
“抱歉，是我的错，那么请问另外三个妖是谁？”。
姜秀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是店长，因为你现在在我手里。”。
“那又如何？”。
“我给你机会，让你自己说出来，不是因为你叫姜秀，不是因为你爸叫姜峰，也不是因为你爷爷叫姜王，更不是因为我仁慈，而是因为你有这个机会，但这个机会只有三次，你刚刚已经用掉了两次，所以你还剩一次，懂？”。
姜秀盯着我的眉心，冷笑道，“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么复杂的计算。”。
我笑了笑。
“柳耀祖在哪？那三个妖在哪？”。
“十。”。
“九。”。
......
“二。”。
“一。”。
霞拎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拉了起来。
姜秀想要抗拒，不过都是徒劳。
姜秀想要闭眼，但她却做不到，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与我的相接。
姜秀喘着粗气，一声不吭，闭紧了嘴巴，但我知道她现在到底承受着多大的痛苦。这种痛苦源自内心，而非肉体。精神承受能力稍差一点的人甚至可能会直接疯掉。
正当我要读取姜秀的记忆时，楼上传来了一些异响，还有柳依依的尖叫声。
“大年，看住她。”
我将自己传送到了走廊上。霞落在了我身后。
霞推开了门。
房间里所有的武灵全部都活了过来，把守出入口的把守着出入口，包围入侵者的包围着入侵者。
入侵者虽然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两个妖族，但武灵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将入侵者包围住，不让他们逃走，因为他们挟持了柳依依。
这两个妖族身上的气息波动跟出现在柳耀祖别墅的四人中的两人很像。
我想他们应该就是掳走柳耀祖的四只妖中的其中两个了吧。
这两只妖皆以男子身份示人，一只狼妖，一只蜘蛛妖，皆俊朗非凡。
柳依依在蜘蛛妖手中。
此时，两只妖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柳依依亦然，不过眼中正噙着泪水。
武灵们给我让出了一条路。我走了过去，“怎么，想救人？”。
狼妖向前一步，“不错，只要你放了姜秀，我们便放了这个女人。”。
我陷入了沉思，“你们知道擅闯此地的后果吗？”。
蜘蛛妖笑道，“哼，你算什么东西？以为你能控制几个亡灵就很了不起了吗？”。
这蜘蛛妖的脑袋难道是被门挤了？难道不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劣势？
我不由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蜘蛛妖正欲说话，狼妖伸手拦住他道，“不要多跟他废话。”，然后狼妖的目光转向了我，“我们不管你是谁，我只想要你放了姜秀。”。
我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滴。”。
蜘蛛妖邪笑着松开了捂着柳依依的嘴巴的手。
柳依依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但她没说话。这点恐怕出乎了蜘蛛妖和狼妖的意料。
蜘蛛妖的背后忽然伸出一根根长刺笼罩在柳依依周身，蜘蛛妖恶狠狠道，“你要是不想她死的话，那就快点放了姜秀，否则她的身上得多出上百个血洞，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柳依依强行止住泪水看着我，一言不发。
她虽然很害怕，但却也知道此时若是说话，那便会给我添乱。不得不承认，她平时虽然是孩子气了点，但关键时刻还是沉得住气的。
想必是因为她相信我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放了姜秀也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被你们抓走的那个人现在在哪。”。
我不想当着柳依依的面直接说出柳耀祖这三个字。我怕她情绪会再次失控，搞不好会出乱子。不过想必她也能猜得七七八八，只是不能肯定罢了。
狼妖阴险一笑，“你是说柳耀祖那个小混蛋？”。
小混蛋？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毕竟他恐怕也有两百岁了吧？、
柳依依刚刚收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柳依依趁着狼妖的一个“不注意”便一拳打了过去，可是如此弱小的力量怎能比得过妖？
蜘蛛妖一把便捏住了柳依依的拳头，捂住了柳依依的嘴巴，同时用身后长出来的长刺控制住了柳依依的四肢。
她为什么不害怕他们？
我说，“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放开她，交出柳耀祖，然后带我找到你们最后的一个同伙，我会轻饶你们，否则，后果自负。”。
狼妖亦道，“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你放了姜秀，我们放了她，皆大欢喜，要么我们杀了你们所有人，然后带走姜秀。”。
我不由轻笑一声，“你哪来的自信？”。
话音刚落，便见一阵光芒闪烁，蜘蛛妖当即倒地，背后的八条腿全部被斩断，乳白色的粘液流了一地。
狼妖的反应比起蜘蛛妖倒是不慢，可又能如何？此时一把雪白的利剑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条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末将庚辰，参见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