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我站在沥漆的马路上面,看着辉光大厦8楼。那里灯火辉煌,一片热闹。
我难以忍受王心怡居然和一个高中生滚床单。我心爱的女神居然会干这种事。
想到这里,我头昏欲裂,症状更加严重。
此时脑中突然响起一阵持续的噪音。我环视周遭的路人,有说有笑,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我耳鸣了!
我一回想起那段视频便愈加生气。盲道上有几只鸽子,正欲啄穿行人的脸;有人打着伞走路,似乎是畏怕霓虹的灯光。
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行人纷纷跑起来,我却原地驻足。我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再上去练舞,要不要再次面对她。
我失声痛哭,然后随着耳朵的鸣叫变成眼睛的重影,我想通了。
我不应该放弃,而是必须打二公子一顿。是他玷污了王心怡。
我向门口跑去,白马项链有节奏地晃动着。我攥着它,想到我与她的爱情。
打完之后呢?打完之后我该如何面对王心怡呢?难道打完之后我就泰然处之了吗?
我气愤地进入电梯,在8楼停下,快步走到初日舞蹈社,打开了舞蹈室的门。
我沿着视线寻找,一个面孔,又一个,并没有找到二公子和黄毛。
我看着弯腰调试音箱的王心怡,想冲过去给她一个面巴掌。
但此时她的手机响了,我认真听着,是二公子的声音。
他们有一段亲呢的对话,最后王心怡还亲了亲手机屏幕。
我下不了打她的决心。我看着王心怡的嘴唇,鲜红如血,一阵东西便在我肚中翻云覆雨。
我急躁地跑进了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呕吐起来。
此刻天花乱坠,我对视镜中的我,知道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我又耳鸣了。
一个人过来问我:“没事吧,兄弟。”
我失去了平日的礼貌,说道:“滚!!”
“脑子有病!”
的确,我脑子有病。
在逐渐清醒之后,我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带。争取做到不像个刚才失态的人。我决心向王心怡展露强大的自己。
我回到舞蹈室,王心怡停下领舞,说道:“你,刘子商,刚才去哪了?你迟到了,知道吗?”
这种肮脏的女人也配苛问我?
这是一种纯净女孩独有的语调,但她,已不再纯净。
我走到她面前,瞪着她,目光中有些不忍。
我举起了右手,久久地凝滞在空中。
最后,我说出一个词:
“婊子!”
“你!你再说一遍?”王心怡说道。
我转身离开了她,来到楼下,坐上了公交车。
骂出这句并没有让我感觉好受,我在心里自嘲:
我自诩为世界的服务器,却连自己深爱的女人都拯救不了。
我想大声疾呼。
奈何人太多。
朦胧的泪光把世界割裂,我开始观察旁人的细节。
一个妇女把包拿在怀中,而旁边有个小孩在认包上的字。
那字是英文的,我看不懂。
“哈哈哈哈!”我突然放肆大笑。所有人都看向我。
“马斯克说,文字不过是一种工具,人类终将放弃它。”我大声说道,“而我,世界服务器,我要写成一本书,书上的文字乃是颠簸不破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