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王纯往前走了一步,试探的说,“太子的话,不无道理,依奴才看,就允了太子吧。”
“这怎么行?”
“只要派人在外面守着,太子有什么需要,以书信传递,比在这宫中,引人瞩目更好,不是吗?谣言也会慢慢平息的。”王纯低声说。
“如何能保证太子的安全?”
“这个请皇上放心,奴才早就训练了一批高手,现在,总算有了用处。”
“如果太子出了一点差池,本王要你提头来见!”
“是!”
幽夜王看一眼远处的太子,那眼睛,幽夜王只觉心一点点的沉下去,沉下去,直到冰冷的海底。太子就那么站着,不说话也不哭,然后,一转身,大步离开了。幽夜王往前追了几步,终究无奈的停下了脚步。这时,有人从御花园过来,见到幽夜王,跪下道,“皇上,北城王来函。”
幽夜王依旧看着太子消失的地方,一伸手,“拿来。”
“是。”一等侍卫跪着朝前,双手奉上信函,然后跪着退后。
幽夜王展开书信,简单的浏览一遍,也许是信的内容让他想起了什么,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子宫的方向。
“皇上?”王纯担忧的看着他。
幽夜王一抬手,“无事,信上说,北城王病危,请求朕允许他传位给二皇子。我们都忙着打仗,而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人和事,现在想来,十年来,我何曾真正的关心过太子的处境?何曾给过他一丝父亲的关怀?枉为人父啊!看见皇儿刚才的眼神,打了胜仗又如何,没有最亲的人一起分享,不过徒增凄凉罢了。”
“那——皇上意下如何?”
“允了吧,那二皇子才五岁,继承了王位又能如何?等他长大成人,这世界又该是何种模样,谁也不知道。”
“那么,奴才就这么回复了?”递信的官员道。
“唔,去吧。”
“是。”
从这一天开始,太子独自搬进了藏书阁中,以阅览群书度日。阁楼有三层楼高,宫里每个人都能看见每天早上,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女站在高高的阁楼上,拿着书,侧身而立,专注的看着。几乎宫里的每个人,每天早上都会看着藏书阁,这样,似乎能给心里带来丝毫的平静和安宁。那以后,宫里也没有人再莫名其妙的死亡。太子十三岁起,皇帝开始把一些简单的奏折交给他处理,太子总是处理得恰到好处,人都是健忘的,时间冲淡了过去可怕的记忆,太子的能力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一转眼,太子十五岁了,他的病情更加严重了,一天早上,太子在总目睽睽下晕了过去。
一大早,皇帝就召来朝中信任的官员,一起商量太子大婚一事。十几年来,找到的符合条件的女子有四人,一位是淹城的天香郡主,十九岁,一位是幽夜国司徒的女儿,名叫昭怡,十七岁,另一位是南国宰相的二女儿,也是十七岁,最后一位是北城王临死前指给二皇子的小皇妃,年仅五岁。
“如能确定究竟是哪一位,兴许事情就简单些了。”大学士唐璜沉思着说。
“确实如此,否则,可能就会有三人无辜丧命。”尚书道。
皇帝看一眼殿下的四人,也是一脸为难的说,“国内有名的法师都宣进宫来看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太子身体日益衰弱,大婚之事已是迫在眉睫,如实在拿不出办法,也只能试一试了!”
“皇上想如何试法?”太尉问。
“依太尉所见呢?”皇上反问。
太尉略一沉思,“不如就按年龄大小来吧,这样,他人也无话可说,只能听天由命,一切全凭老天爷做主了。”
“好!传令下去,准备太子与天香郡主大婚一事!”
“遵命!”
“日子嘛,就定在下月初八。”
“会不会紧凑了一些?”尚书担忧的问,“恐下面的人准备不及。”
“如果依本王,真恨不得明天就大婚。”皇上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