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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折之二 骄女坎途制呆瓜

红莲马为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爆发力,耐力都属超一流,此刻背负少女正驰骋在啟城南方的官道上,目的地直指苍云山脉的匿泉谷。啟城背靠苍云山脉,矿产资源丰富异常,多奇谷怪湖,亦多奇珍异兽,匿泉谷应是山脉最为著名的一个,传说谷中多异兽,普通的动物也比谷外的健硕凶猛,传言跟谷中泉脉滋养有关,常人根本不往里面深入,官府也早早在谷外围增设围栏,防止附近百姓误入其中,离谷十里外又设“安民营”,常有一营人马驻扎在此,协助维护啟城外围治安外,也防止谷内凶兽意外性出走,扰乱治安。说来也怪,啟城建立以前常有谷内凶兽出谷滋扰民生,近几十年来这种事情仿佛从未发生过,渐渐的连谷内多异兽的说法都快成了传说。少女骑马一路未停,计划按红莲的脚力预计可于黄昏时分抵达,在附近村落稍作安置后夜间入谷,去捕捉那传说中的“银羽貂”。其实银羽貂到底是不是在匿泉谷少女也不笃定,只是平时练功听自己的三师傅闲聊扯淡的时候听说过,三师傅除了酒量靠谱以外似乎没什么特别靠谱的特长,怪在少女听他也许是胡乱的念叨一嘴自己也解释不了的感觉此事希望甚大。这并不是说少女心思单纯,热血冲动,而是她知道他的双胞胎弟弟实在是需要这银羽貂。传言此貂性情狡猾如狐,刚烈异常,其血阳性十足,最为滋补,正好可以增补改善弟弟阴虚体弱的身体,所以哪怕只有渺茫的机会,少女也打定了心思去试一试,把这当成弟弟人及弱冠的礼物。

红莲确实不负盛名,只略过晌午少女就已经看到前方隐约的村落,所以其减缓脚程,让红莲也略作休整。约摸又走了盏茶时分,已经可以查见村口,少女一大早吃喝甚足,此刻却也未饿,只是略感口渴,想着早早进村讨碗水喝。少女伏身下马,牵着红莲往村内缓步慢行。走着走着却越发感觉诡异,因为村内一个人也没有,田间也不见人劳作,少女异上心头便不再缓步,将马拴在村口一棵树上,施展轻功飘然进村。村子委实不大,依稀错落十几间土草房,少女拔步往离村口最近的一间房走去,估计住着一穷困人家,连普通的土墙也无,房外草堆饲栏却打点的异常干净。少女没有贸然进屋,而是伏身在门外的草垛旁屏住呼吸听取房内动静。少倾少女确信房内没人才起身进屋。屋内陈设简单至极,一张破木桌,几把用竹子编的椅子都是简单的物件,东西摆放的都异常整齐。少女见没什么特殊线索出屋后又接连排查几间房子,情况大同小异,少女越发心情忐忑,整个村落连一个活物都没有,几乎家家都有饲养家畜的围栏,怪异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整个村子的活物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走走停停少女已经不似刚进村般的小心谨慎,待至最后一件土房少女加快了脚步,猛然驻停,因为她似乎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其放轻了脚步,弓着身子,宛如一只猫儿一般,行至窗前,眯眼往屋内瞧去。

只见一个少年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旁边,脚踩着长凳,手里捧着个粗粮馍馍正啃着,桌上也没什么菜,一点农村人常吃的时令蔬菜,腌制了,也没几筷子可以下。少年吃着馍,就着咸菜喝着水,狼吐虎咽,应是饿的久了。少女看了一阵,少年也没什么异常,应该是根本没发现有人正在窥伺他,吃了一会儿应是饱了,见他扶了下肚子,打了个饱嗝,嘴里还碎碎念:“这凉水就馍,也别有一番滋味,我他妈的不会涨肚吧,我得寻寻方便的物什,要不一会赶路让三急撂倒半路只能用草棍儿擦屁股,想想就特么的疼。”说着其起身到处翻找起来。少女趁这个期间飘然进屋,背倚到在门边,看似随意,实则正好堵在了少年出屋的必经之路。看少年似仍未发现他,轻咳嗓音道:“这村子里的人都让你弄哪去了?”少年吓了一跳,猛然转身,回身看见是一少女在问他话,长出了一口气,笑道:“你在问我?”少女道:“此间还有旁人不曾?”少年笑道:“我就是确认一下,长这么大光我搭讪别的美女,这突然有仙女跟我说话我有些不敢相信罢了。”少女眉头一皱,有些嗔恼其言语轻佻。拔出别在腰间的笛子,轻声冷笑道:“你要是再顾左右而言他,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少年大咧咧的坐到了旁边的板凳上,眉毛轻佻,勾了勾手指,道:“来,我看看你不客气起来是什么个美艳模样。”少女捂嘴嗬嗬笑了起来,美艳的不可方物,阳光透过斑驳的破门投射进来,映在少女湛绿的笛子上,笛子划过一道绿影渺然就到了少年身前,笛子直往少年的眼睛插去。少年悚然一惊,他猜到了少女会在此际发难,却没想到其出手如此之快,仓促间来不及格挡,只得偏转脑袋,顺势往右边一闪,少女似猜到了他的方向,前去的笛子招式未老猛然变招向斜下方扫过去。少年只得又就势一滚,正好躲到了旁边的里屋,又躬身前冲想借着炕从窗户穿出去。少女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手中笛子似利箭一般旋转着就向少年飞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少年的尾椎骨上,少年前冲姿势未断,陡然全身酸麻再无从窗口往外鱼跃的气力,就这么挂在了窗上。少女迅速近身啪啪又点了少年背部的几处大穴,又抬腿一脚踢到了少年的屁股上,少年从窗户上就跌落到了屋子外面,脸部朝地向前蹭了好几尺方才停下,少女不慌不忙的走到屋外,蹲在少年旁边,用笛子把他的脸抬起来道:“这下如愿以偿了?”

只见少年额头、鼻子、下颚均皮开肉绽,牙好像也掉了几颗,满嘴血沫子,嗬嗬笑道:“见识到了,女侠神功盖世,出手神乎其技,小可实在敌不过,姑娘有问题尽管问,小可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少女也不着恼其善变的态度,又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为何?村子里的人都哪去了?”少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解释道:“小可是什么人不足挂齿,名讳便不报与姑娘听了,免得脏了姑娘的耳朵。我也是刚到此间,后面有一伙贼人追我,我跑了许久才从山那边到这个地方,我来的时候村子里就连鸟都不叫了,我也是饿的紧了才从某家寻觅点吃食,实在想不到姑娘法驾圣临,也是我运气太好,有幸得见仙女,又亲自挨了仙女的玉手轻抚,实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少女见他虽语言杂碎,轻浮,思量一番却也未发现其言语中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又问道:“你刚说被人追赶,是什么人?”少年因为被点了穴道,又俯身趴在地上,别说动弹,连说话都有些费劲,口水连同血水都流在地上,吃力的解释道:“追我的那伙贼人应该是寻常山贼,我混身也没多少银两,都交付他们他们却说不够他们塞牙缝的,说我长得唇红齿白,像个小娘们,说要拉回去给有龙阳之好的当夫人。”少女眉头一皱,道:“你是男人如何当压寨夫人,龙阳之好又是什么?”少年似乎想笑又不太敢,疼痛又加憋笑眉毛都快扭到了一起,怕又再吃苦头,只得解释道:“我也不明白,谁知道那伙混人是什么意思,想必也不可能是什么好话,姑娘切不用细细思量。”

少女也没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用笛子在他背后点了几下,解了他几处穴道,少年如蒙大赦,已经可以坐起身来,只是双腿酸麻依旧,想到是少女并未解了自己腿上的穴道,却也不理会,又言道:“敢问姑娘仙名法号,也让小可便于回家后供奉庙堂,日日参拜。”少女听这他混不吝的话也没理会,只说道:“你这般模样着实丑陋,你笑得好看点我便告诉于你。”少年闻言一愣,心里嘀咕,一般他所见此世间的女子虽然不多,但基本上都是言语得体,与男人说话更是娇羞姿态,放不太开。更何况遇到他这般说话夹枪带棒,一般的女子闻言都是或恼或羞,像此女这般完全不当回事的着实少见。思绪只是一闪间,他也不敢再耽误免得再吃苦头,只得呵呵的干笑两声。少女轻笑道:“太丑了,重新笑。”少年只得依言而行,只是嘴还没闭上就感觉一物什已经进了嘴里,本能的喉咙一动,已经吃下去了。少女笑道:“你不是饿的紧了吗,我给你点好玩意儿吃吃。”少年心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只得赔笑道:“多谢仙女,多谢仙女,仙女果然是法驾所指,抚慰苍生,不遗余力,不遗余力。”少女知他语带讥讽,也没理会,解释道:“你确实是幸运之人,我这腐骨丸自打研究出来还没机会找人试试,你且帮我试好了药,帮好了忙,我自会给你解开,如若不然你便好好体味一番这药的药效,我也好细细观察,也便于我改善药效。”少年闻言眉头都快扭成花了,却依然陪笑道:“小可能帮姑娘亲身试药实在是祖上坟头冒青烟,若有幸能再帮到姑娘一二,那我爹我爷爷我太爷爷我太太爷爷估计都得从坟里爬出来谢谢姑娘。”少女斜瞥了他一眼,道:“你也不用拿这些混话吓唬我,我根本不带怕的,你好好表现我自不会为难与你,听你口若悬河又极能隐忍,答我的问题也是避实就虚,我也懒得跟你计较,只是知你也是个聪明人,其他的话我就不和你废了,你也休整休整,待至丑时,随我进匿泉谷。”少年闻言表情如丧妣考,嘴上却说道:“使得,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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