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步步接近,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漂泊在外的旅人归乡,各大饭店小吃闭店,人多聚集在电视机前,在市场采买准备。
那天询问确定到家之后,我没有再收到学长的消息,或许一个故事像一个约定的完成就果断得画上句号。
我想找人说说,又一下不知道找谁,思来想去拨了莫默的电话,毕竟除了莫默就只有沈放,想想和沈放聊这个就仿佛预见了一场灾难。
“我完蛋了,我出现了学长也喜欢我的错觉。”虽然这不太科学也不怎么现实,但人的感觉就是如此敏锐,这么几天的频繁接触让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不真实的梦境中。
“怎么说?你们发生什么了?”很显然,电话对面的人比我激动,嗓门大的像装了扩音器。
怎么和莫默说呢,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我内心的感觉。“我前几天和学长看电影了,他问我关于爱情。”
“什么?!!他一定就是喜欢你,你要修成正果了?!!”果然和莫默打电话没办法好好沟通交流的。“你有没有乘胜追击告诉他你喜欢他?”
“我当然没有。”我根本判断不了学长的态度,如果就这么轻易交了底牌,和把枪丢掉上战场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啊?!你听我的,去试探他一下,如果他喜欢你一定会给你回应的!”
虽然莫默说话咋咋呼呼的,但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如果轻易就能感知学长释放的偏向气息是因为我喜欢他,我就能接收到。如果他对我有好感,我的试探行为就会被无限放大。
“挂了啊,我去告白了。”
虽说这件事情很冒险,但我有经验啊,毕竟有高中那次失败的来作为借鉴。那天学长的毕业聚餐,我坐在台阶上等他出来。红着脸低着头含糊不清的告诉了我的喜欢,一把塞过纸条就跑了。冷静下来回头时,没有人也没回应…
思虑再三,打了电话。
“学长,过年好。”
“嗯?你这是提前给我拜年吗?”电话那头的声音让我不由得紧张,虽然没有面对面看着学长的脸,但贴在耳边的声音让我好像能感受他的呼吸。
“我有件事想问你,关于你高中毕业聚餐的。”我小心翼翼,害怕气氛会突然尴尬。
“你问吧,但那天我喝得有点多可能记不太清楚。”
“你那天有收到一张纸条吗?”我的内心居然开始期待他说没有。
“你送的那张?收到了啊。”收到了?那没有回答就是否定的答案吗?我居然翻出来问,捅破了遮挡尴尬的窗户纸。
“对不起啊,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眼睛开始不听话,自己分泌了洪水随时准备泄堤。
“为什么道歉?就因为递了张草稿纸给我?”
嗯?等一下?什么草稿纸,那不是我的情书吗?“草稿纸?”
“对啊,就算了一道函数,还算错了,我回去拿笔算了一遍,回来你就不见了。”
这是什么乌龙事件?!我把草稿纸当成情书了?学长没收到我的情书,他也不是被我吓得落荒而逃。那我为什么在这两年李因为尴尬故意和学长保持距离?我到底在干什么?
翻来覆去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学长,我能回问一下你关于爱情的定义吗?”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窥探的人既不知相思的厉害也不知道辗转的无奈。”
“学长是说,单身狗不懂爱情吗?”我粗浅翻译了一下。
“知我者,沈栖也。”
我是懂他的人吗?明明是他说出了我的心声吧,窥探爱情陷入相思的人不是我本人吗?
“沈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的血液因为这一句话冲上大脑,一时间接不上话。
“沈栖,我不是木头我能感受到一些。高中时你的目光就好像总停留在我的身上。大学后你刻意避开又总是遇见,所以你是不是喜欢我?”
惊慌失措,像极了一只被猎人追捕的兔子,我一把挂掉了电话。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我顾不得猛地挂掉电话是不是会显得很不礼貌了。
我的秘密就这么一下子被戳穿了,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可这只是我自以为是的暗恋,当事人一直都知道。这算什么?故意等我告白然后撕开我等待多年的面目,就像一直在楼梯上方的人突然回头坐下来说,别跟着我了,我的后背被你灼热的目光烧的发烫。
才因为周显收到的不是我的告白纸条而庆幸,突然就陷入了各大的不幸中。暗恋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但暗恋的前提是我作为释放喜欢的当事人要对周围一切保密,被暗恋的当事人是这个故事的嘉宾,而不是上帝。
我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既挂电话后又不接电话,此刻的我没有做好被拒绝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