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抱上了床，解开她身上每一寸衣物。就在她的不太多阴毛的外阴上，进入了那个未经开垦过的处女地。她初时哭了，他却不理会这些。到后来，她不哭了。可是却木无表情地随他去做他要做的事。
连续三天。他都是在她的房间度过。连续三天，他都是在她的身上泄欲。她的父母不单没有反对，完全将他当作未来女婿那样地对待。就这样，她的青春、她的身体、她的一切都交给了他，一个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
他回港后，一直毫无音信。
他回港去了。她先发现小便有少少痛，尿濒，尿色变得混浊。那个无知的少女，还以为初初同男性发生性交之后必然现象，唯有忍一下，可能过几天无事。
其后自外阴起有一肿物，该肿物初时不大痛，无很大注意。不久，阴道也痛，渐渐发现从自己原来很干净的阴道内排出带有臭味的白色粘稠分泌物，外阴也有一溃疡，加上发热。她不能再隐瞒了，告诉母亲。这个满脑子想自己女儿嫁给香港客的无知妇女，听了之后，为之大吃一惊。自己用生草药给女儿服食，也用生草药给女儿外敷。不但无好，病情一天比一天沉重。发热增加，不久全身皮肤先后出现皮出疹，外阴溃烂增加、兼且流脓。
其后，做母亲的也接到她在香港姐姐的来信，说他的儿子游手好闲，根本无做生意，专门骗人、骗钱、骗女人，也曾被香港政府拉去坐监。到此时才知到受骗了。这个无辜的女孩是一个受害最深的人。
何医生初步印像是：两种性病－－淋病及梅毒同时感染。
中国从解放后一直以来致力消除性病，也已有成效。从1954年做医生以来，整整廿多年了。除了旧有的陈旧性梅毒之外，行医这么些年，未有一例新感染梅毒发现。这是第一例，而且还是淋病与梅毒双重感染于同一个无辜少女身上。他很愤怒。这个香港无赖，他为甚么要在这么一个少女身上作孽？而且这个少女还是自己的一个表妹！真是畜生不如！
她给她迅速作了应做的化验检查：阴道分泌物发现淋球菌，血清康氏及华氏反应强阳性，小便大量脓细胞。病人诊断是急性淋病、第一期梅毒、淋病性尿道炎、膀胱炎。
病人无留医。她的母亲为了赎回自己的罪孽，天天带女儿来打针，清洁外阴。
幸好，她是早期性病，经过治疗。很快痊愈，没有给她留下痕迹。
他给她医好了身体的疾病，同时也给她治好了心灵的创伤，使这只受到严重创伤的乳燕能继续飞翔。
两年之后，她嫁了给一个年青而有知识的农民。他们一起在农村建立他们的幸福家庭。在他们婚礼那天，何医生特地骑上单车踩了十多公里，参加他们的婚宴。
那一年，澳门大开放，不少邻近澳门各县市的人纷纷到公安局取申请表到澳门去。批准时间之快是前所未有之事，连取表到批准，三天就足够。而且还有些人有后门可走。于是在公安局的出入境处排了不少“长龙”。
何金水的爱人麦医生，带同两个女儿，先后由市公安局批准去了澳门。大女儿惠惠很快便入了镜湖医院儿科；麦惠珍去了一个物理治疗诊所做了物理治疗师；小女儿军军也到了一间电子厂去做。就这样，何金水成了一个“黄老四”（单身）。因为他不原意、上头也不会批准他去澳门，所以他只等批去加拿大，尽管那时批准他出国的机会还很微，但他还是在等。
儿科主任刘易尧正式批准去加拿大了。另外，也有一个检验师去了美国。只是何金水仍未被批准。尽管在加拿大的父兄不断努力，甚至出动加拿大国会议员出面，但中方仍然毫无讯息。
何医生觉得单是肿瘤科的工作量，未能充分发挥他的工作潜力。因为他在内科时，是处理全个内科的事，肿瘤科只是一个小科。于是，他找到了另一种可以让他更充实地利用他的时间：那就是埋头写一本关于免疫学的书。重点放在肿瘤免疫、传染病免疫及免疫性中草药方面。于是开始广泛收集近代的、有关免疫学的、中药免疫学的资料、在图书馆能找到的任何这方面的参考书。就这样，全家去了澳门，他一个人住在大宿舍，放工回到家，是他开展另一门工作的时间。他记不清是否某一位伟人讲过这样一句话：“改变工作，就是最好的休息。
”于是他埋首于免疫学的学习、写作、及应用于癌症临床及研究。
就这样，他除了正职是当一个医生之外，每天上班就是工作，加上教学，就是写作。当然，他还是有时间看电视。因为老婆去了澳门不久，就为他买了一部日本三洋牌彩色电视机。而且，他也送了一部电视及一部电唱机给医院党委黄书记。
“老何，给你商量一件事。”一天，黄书记把何金水叫住，那是1978年底“甚么事？”何医生问。他们边行边说。
“领导上打算开多一个科，想征求你的意见。”黄书记说。行到肿瘤科办公室坐下。
“开多一个科？甚么科？”
“传染病科。”
“领导的打算怎样？”
“打算由你兼做传染科副主任。”
“那么谁是传染科正主任？”
“传染科由原来儿科及内科的传染病区合并，就在现时归内科管的传染病区，改建成传染病科。这个科独立，不受内科、或儿科管。至于主任一职由原来儿科医生余自豪担任，你们两人合作。”黄书记说。
他不说犹可，说了余自豪，何医生万分不满。这个人在文革时期是张付顺的忠实走卒，也是甘涌与谭永富一夥，是专案组成员，有份参与制造何金水的黑材料。这样的人，怎可能再同他们一起合作？
“不，不成，我不能同余自豪合作！”何医生很坚决地反对：“难道你不清楚他同我的关系吗？难道你不清楚文革中他是如何对我的吗？”
“知到，也很清楚。”黄书记不慌不忙地答：“他同你虽然有过过节。可是他同你，不同甘涌与谭永富那样直接、那样激烈的对立面。他只是专案组成员，是执行者。我们不可能不同以前整过自己的人合作，不可能的。这些人还有很多，你用仇恨的眼光，这个不同他合作，那个又不同他合作。这怎么成！这样不是在搞“五湖四海”，而是在搞宗派，搞分裂。是的，他过去整过你。但这条账，不应算在他身上，应该算在四人邦身上，因为他也是执行者。你同谭医生、甘医生有过节。同他们分开，但不可能同所有同你有过过节的人都不同他们合作。这是不成的。”黄书记耐心地说服他。
“我同他是合不来的，他当主任，如果下下同我对着干，我还能有好过吗！
”何金水仍在坚持。
“这是问题的另一方面。本来我的意见你是主任。因为传染病内科较多。你在内科搞了不少地方性传染病的研究，也很有成就，他比不上你。但是在党委会内通不过。这点你应该很清楚为甚么。只能屈就。不过，这也不是不好的事。
今天你是肿瘤科副主任，兼传染科副主任，虽然两个都是副职，可是这两个副职都是有实权的副职。内科的传染病他不熟悉，应以你为主，他不能不听你的。这点，在党委会及院务委员会上讨论时是很明确地指出。在内科传染病方面，他不能潜越你的地位及职能。这些明确记录在案。”
“党委及院务委员会为甚么要我去兼任这个职位？别的医生可以去做，内科很多医生，无必要由我去兼任呃！”何金水仍是不原地说。
“这是我的意图，提出来党委及院务委员会上无反对意见。他们只是反对由你当主任，不反对你当副主任。因为你的工作能力不单只可以做肿瘤科的副主任，还有余力去做好传染科的工作。这是“人尽其材”的考虑。至于主任同副主任方面。以后慢慢可以解决的。余自豪我会同他讲，我相信他不会对你为难，他不敢这样做。如果有这种情况，你不妨反映给我知。”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其实，儿科主任刘易尧出国，儿科提升了甘涌的老婆朱月瑛当儿科主任。余自豪为副主任，他心有不愤。于是闹上党委及院务委员会去。商量结果，搞出一个设立传染科的决定。传染科的人选，是以余自豪当主任为基础。内科找谁去好？老年资的医生，都不愿同余自豪拍挡。想来想去，最适合的人选是何金水。因为内科传染病方面，他是最专的专家。余自豪拍马都赶不上，他不敢欺负他。他只有尊重何医生，才能立足下去。否则重症传染病，他的处理就会很麻烦。
黄书记内心上有一个最大的顾忌，就是何金水申请出国问题，如果给了主任一职给他，一旦上头批准他出国了，这个科又得再找人，太麻烦。所以，当党委其他成员以此为由反对何金水当主任时，他顺水推舟，并不坚持非要他当不可。
在何金水而言，他对内科始终没有失去兴趣。传染科是内科其中的一个大分支，他也搞了多年传染病。几乎本地区所有流行的任何传染病，他都是专家，甚至比较不多见的狂犬病、麻疯等，他都非常了解，完全不亚于他对癌症病的专长。不管是细菌性、病毒性、螺旋体、立克次氏体、原虫；也不管是急性、亚急性或是慢性；不管这些是高度传染性如副霍乱、传染性肝炎，或是低度传染性的疾患；他都有深刻钻研。完全没有如一些人对传染病、尤其是烈性传染病如狂犬病、副需乱、急性黄色肝萎缩、重症伤寒那类病的害怕。而且，廿多年来对传染病的接触，使他对任何这个地区的传染病都具有强大的免疫力。他自持有免疫力，已经有十多年进入开放性肺结核病区（高度传染性结核病）而不带口罩，他完全不受再感染。基于这点，他同意了。
从1978年底开始何金水成了肿瘤科兼传染科副主任。
通过实践。余自豪没有对何金水有任何不敬，也没有给他制造任何难题。而且，在内科领域内的业务，他还是请教何金水；而后者也可以在此过程中，学习儿科传染病的处理方法，达到相互切磋。有关传染科内事务，他也同何医生互相商量后才决定。就这样，他们共同把传染科工作搞好。
1980年，他成了两个科的副主任一段时间之后，才正式被批准升为内科主治医生的职衔。在珠江三角洲这个地区颇为有名气的他，做了26年“老住院”，此时才正式丢掉“老住院医生”之名。不单是他，他只是毕业于卫生学校，与他同期年资、或相当资历的大部分早期称作“二线”的医生，包括来自全国各有名大学的如毕业于北京医大、湘雅医学院、中山医学院、沈阳医学院……等的早年医生。也都是同一时期才升为“主治”。只有谭永富及甘涌才是破格提升的少数“突出的佼佼”者。
蓬江市成立中华医学会市分会，何金水加入了中华医学会成为全国会员。兼任中华医学会蓬江市分会委员会的委员。负责学术部分。
这些年来，他不断参加国内一些有名的学术会议，先后参加了“全国肝癌学术会议”、“华南地区肝吸虫（肝蛭虫）学术会议”、“全国乙型肝炎学术会议”……。这些会议的会后，他都写有文章。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逢参加任何学术会议后，必写综述。将学术会议中别人的论文综合成综述性文章，这样可以更好地提高自己，增进及加深自己的知识；也可以作教学讲稿，一举两得。
1980年1月，他参加了一个对他非常有意义的学术会议：全国植物血凝素（PHA）会议。他作为正式代表去参加。
他回来后写了一篇有关植物血凝素对血液病、抗病毒、抗肿瘤的文章。这篇文章收录在他正在写的“临床免疫学”一书内。这本临床免疫学于1980年中完成。然而，在完成此书之前，已写好了关于PHA的章节。
与此同时，他也参加了一个“干扰素及干扰素诱生剂”的学术会议。同上面的植物血凝素有很大的关系。因为PHA可以作为诱生剂，诱生干扰素。而干扰素对抗病毒、某些癌细胞是一种有效的药物。对于他近年来开展中西医结合过程中，PHA是利用自然植物中的豆科植物刀豆内提取。
“植物血凝素是一种从豆内提取的糖旦白类物质。对组织培养细胞有剌激有丝分裂的作用，并能使正常淋巴细胞转化为淋巴母细胞。在这过程中促使细胞进行有丝分裂，对免疫系统具有非特性剌激作用，能激活免疫活性细胞，特别是T细胞功能，提高细胞免疫水平。”当何医生完成这部“临床免疫学”时，医院潘院长即安排他进行一次全市性的学术演讲，作为今后在免疫学方面演讲作预演。这是本作品首次在全市医务人员所作的一次报告会，提到有关PHA方面的发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