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兆,你说清楚!”
花椒的眼神冷得要杀人。
“别急,听我说完嘛。”
魏兆看见她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莞尔一笑,顺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触手温软如玉,顿了顿,才说道。
“我赎买她的本意,并非是想纳她为妾,而是想将她作为赠品送给他人,你莫要多想。”
“送人?”
花椒一愣,原本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些,想了想,又抬起头,不依不饶。
“送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谁知道你说得有几分真假?”
“嘶,你个小醋坛子,我看你是对我越发猖狂无礼了。”
魏兆嘴角带笑,手中一动,将她搂在胸口。
“我本来就是你的人了……夫君。”
花椒俯首靠在他坚实温暖的胸膛上,娇媚笑道。
这一年时间来,魏兆每次光临春风楼都是为她而来,两人虽说不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实际上……
他们俩整日如胶似漆,除了没有名分外,跟民间的普通夫妻没有两样。
魏兆眉毛一斜,没有说话,但是听见那一句夫君时,眉头却是不由得一皱,才继续说道。
“这一次乃是蟾王郡,于大人的寿辰,所以我才想要赎买她。”
“你也知道,我魏家虽是湘云城的豪门世家,但这两年来方家却一直极力打压我族,再加之父亲这两年病重,所以他们倒是越发猖狂了。”
“这次于大人过寿辰,倒是一个机会,我魏家素来与郡王府亲近,而且父亲大人跟于大人更是故交。”
“若是此次事情办好,有郡王府的威慑,再加上于大人的力挺,不出数月,想必湘云城将唯我魏家独尊,哪里还会有他们方家的事?”
魏兆冷笑一声,端起靠近床榻的茶壶,灌了一大口,神色淡漠。
花椒愣了愣,旋即释然,不过很明显,她似乎对这些所谓的贵族竞争没有多少感觉,也不愿过多关心这些琐事。
因此,花椒也只是幽幽一叹,抬起头,玉手缠绕住他的脖颈,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难分彼此。
“魏兆,如今已经一年了,你说好的要替我赎身的。”
花椒说这话的时候,跟他双目对视,脸上的固执跟热切展露无遗。
“这……你也知道,你的身份特殊,若是你是清倌倒也好,可是你在这春风楼是红倌,即便除了我之外,你没有侍奉过别人,可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
“况且,我之前说过,最多两年时间,我就可成为一家之主。”
“届时,我就可以风风光光地把你迎娶进门,没有人敢说你一句闲话,也无人会阻拦你我。”
魏兆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抚慰道。
“所以椒儿,为了你我二人,你且再多等一年又何妨?”
花椒攥着手心,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松开手,几乎是虚脱般贴在他身上,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感情。
“魏兆,你一年前也是这样说的,我也早说过,我根本不在乎他人对我的风言风语,我只想与你长相厮守。”
“只是考虑到你的利益,我才不得不一直留在这个地方,所以,我等了你一年,已经不想再等了。”
“我怕我的等待,遥遥无期……”
花椒说到最后,娇躯轻轻颤抖了一下,眼底里情意绵绵。
魏兆眉头一紧,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
“不会的,我保证,待我成为一家之主,就是你嫁我魏家之时。”
“嗯。”
花椒微微颔首,眼中含光。
再等一年,又有何妨?
毕竟,他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花椒这般想着,突然身子一倾斜,已经卧倒在了床榻上。
迎面,是魏兆贴过来的一张俊脸,还有他燥热的身躯……
“唔。”
花椒面色娇羞,双手环绕住他的脖颈,两人又是一番激烈的缠斗……
……
“什么?!你是说那个渣男想要给你赎身,然后再把你送给一个糟老头子!”
夏雨汐激动地差点要跳上桌子。
“差不多吧。”
苏乞巧淡淡点头。
“呵,我就知道,从我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他是一个虚伪自私的渣男!”夏雨汐满脸愤懑地叉着腰。
“哦?”
苏乞巧面带微笑,“可是我在屋子里的时候,分明看见你花痴得口水都流了一窗户呢。”
“才不是,我就是……情不自禁嘛,不过我说得千真万确啊,乞巧你要相信我,下次再看见他,看我不挖烂他的脸!”
夏雨汐气鼓鼓地耍着绣花拳。
一旁的赵春香看不下去了,赶忙走过来,团扇一下子伺候在了她身上。
“你打住吧,人家魏公子可是魏家嫡子,有武功底子的,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过去就是送死。”
“武功谁不会啊,只要他敢动手,看我分分钟撂倒他。”
夏雨汐耷拉着眼皮,不为所动。
赵春香气急,正准备说话,苏乞巧摆摆手,转移了话题。
“雨汐,你刚才说,他跟花椒,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啊?”
苏乞巧也是刚才听完夏雨汐的讲述才知道这些。
“这个啊,我不是太清楚,不过赵姨肯定知道。”
两人唰一下齐齐看向赵春香。
赵春香轻叹一声,对着桌子坐下。
“也罢,这两天客人少得一只手都能掰过来,我就跟你们说说吧。”
可能是房间里空气闷热,赵春香一刻也不停地摇着团扇,道。
“这花椒,你们可知道,她已经二五年华,在我这春风楼都待了将近七年了,资历也是最老。”
“二五?七年?”
两人目瞪口呆。
她们没想到花椒都二十五岁了,若是在民间,她这年纪早就已经嫁人生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可不是嘛。”
“我还记得,这花椒来我春风楼的第一夜,她的梳拢,就是给魏公子的。”
“梳拢?”
苏乞巧跟夏雨汐面面相觑,不明白什么意思。
“梳拢就是,来我这里的姑娘,第一次陪客侍寝,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贵客的意思。”
“按字面上理解,梳拢头发,就是在头顶打结,也意味着一个少女的结束,懂了不?”
赵春香看着面色窘迫的她俩。
“懂了,这样啊。”
苏乞巧红着脸点头,原来妓女第一次陪客侍寝就叫梳拢啊。
“哦,这么说的话,那个花椒是把第一次给了魏兆哦。”
夏雨汐短暂的窘迫之后,继续大大咧咧地问道。
“那是自然。”
“原本那之后,他们两人就再无交集了。可是就在一年前,这魏公子包了花椒,只让她侍奉他一个人。”
“咦?”
两人面露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