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愁眠,身体好型水分被抽空的丝瓜一般,没错,就是那种喽了的感觉。
左右手手肘是酸疼的,尤其是双腿,也是一种疼,没有办法形容出来,硬要说的话也可以算作酸疼,但有之区别,只能说是像灌了铅一般。
王天下心里渺昧呵呵嘲讽着,是在小看自己的渺小?还是以着小人物的地位以第三者的姿态小看着这些所谓大人物的心里这就不得而知了。
在另一个世界时,王天下每次第二天有重大事情或碰到事情时,他都会一夜未眠,总是以着疲惫的精神状态与疲惫的身体去迎接他所要遇到的。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与常人不一样?明明要按正常人的思维来想,如果第二天有重要的事要去做,都会养精蓄锐的去面对,综合王天下的这种种行为,只可猜测一二。
第一,紧张!高度的紧张!紧张的睡不着觉。
第二,带有稍许自虐倾向,以疲惫之态的无所畏惧破罐子破摔。
当然,这种人的处事会有人待见吗?这不就是和地痞无赖无一般了吗?所以,王天下的真实想法不得而知,只可猜测不可断言。
军舍内王天下拖着疲惫的精神与肉体简单的洗漱着,一夜未睡的疲惫并不只是拂晓之时,现在还是可以继续运作的。
束好头,系好束绳,坐到自己的床上穿好白袜,系好绑腿,从床底提喽出新发的牛皮甲靴,这可是军户编长等小官官门才可以穿的,一般的杂碎丁兵穿的只是布棉甲靴。穿好靴,跺了跺脚,王天下心里念叨着:“真是趁脚,不亏是当官享受的。”左右手套上环片护臂,靠着自己的牙齿与单手从手掌到上臂系好护臂绳子,伸展几番看看紧不紧松不松,感觉没有问题,OK!接下来,王天下从床头抱出新发的布棉甲,深蓝色红边,抱的时候可以用手清楚的摸到布面下的铆钉,甲的背后后背位置绣着一个红色方块里一个勇字,摊开新发的布面甲,一股在仓库放久发潮的味道,从甲领口解开扣,左手先伸然后右手,穿好后跳一跳,发出甲片碰撞的清脆响声。
“嗯,很踏马合身。”王天下自语,低着头来回欣赏着新发的甲胄,看看没问题,从床头栏杆上嘀里嘟噜抽出自己的蹀躞带系在腰间,最后紧了紧腰带。
王天下拍了拍穿着的甲,再次确认没有问题:“OK!一切准备就绪。”走出军舍,路上与几位认识的同窗有一搭没一搭的相互打招呼,独自一人来到马厩。
王天下在马厩里来回看看,叫着看马士兵的名字:“杜老哥,杜老哥,嗯?人呢?”
见怎么喊看马的老杜头都没回应,王天下走进马厩里,来回瞎看着两边枣红色的马匹走到马厩的另一头,只见栏杆上猴子蹲坐着一直红脸灰黄毛的老猴在那摇摇欲睡。
可不要觉得马厩里拴猴是件看起来很古怪的事,在另一个自己的世界王天下就听说过古代就有马厩里养猴的说法,据说马厩里养猴子可以避恶,消马的百病,并且犹豫猴子老是活蹦乱跳,可以让马在战场不畏,第一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第二条到时王天下觉得是真的,不过这马厩里的猴子,懒得不成不成的,被喂得蹲坐在栏杆上只见肚腩不见猴腿,王天下也见怪不怪了,背着手走到猴前吓唬猴,大声喊“喂!”这猴说来也是奇,这猴不慌不慢的睁开猴眼儿,一副县太爷不悦的表情。
王天下问道:“老杜头哪去了?”
猴子打了一个哈气,砸么了一下嘴,继续闭上眼继续打盹。
王天下看这猴够有意思的,从自己腰间带勾上的算囊里掏出几颗站哨时摘下的野酸枣,在跟猴:“喂!”随后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野酸枣吃了起来,边嚼边问:“吃野枣嘛?”伸手给猴递了过去,这猴也是逗,伸出长臂把王天下手里几颗野酸枣全照单全收,仰着头扔进自己嘴里,估计是太酸了,猴子眼睛一下雪亮,“叽!”的一声猴豪,被酸的直跳。
王天下哈哈大笑,这时王天下背后马厩的出口,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喊到:“站那的谁啊?干什么的?别逗那个猴儿,小心一会抓你。”
王天下把嘴里的枣核吐到地上,转过身笑说道:“杜老哥,是我,王天下。”
头发斑白的看马兵老杜头手掌放在眉上望了望:“原来是你这小子啊,换了一身新甲都没认出来你。”
二人寒暄一番,王天下直奔主题,说是来取马,去区营,老杜头伸出手,王天下没明白,老杜头却说:“条子呢?”
王天下皱眉:“什么条子?”
“取马的条子啊,你这是去别的地方你要不回来,那马到时你就扔区营了我要什么让把总到时去区营要马?”老杜头解释道。
“我给您写?”王天下皱眉问道。
老杜头摇头,说道:“你够那个格吗?你这种情况得找把总,让把总给你出条子。”
取马碰灰,王天下又从马厩来到把总帐前,双手抱拳在帐外,大声喊道:“报!杜把总,丁兵王天下求见。”
只听帐内,一声有气无力的声“进来吧。”
王天下进帐,只见杜把总坐在黑木漆案后正在披着公务,杜把总抬头看王天下诧异问道:“呦,你怎么还没走呢?”
王天下笑脸回道:“把总,我是来找您批条儿的,刚才去马厩取马,养马的老杜头说我这种情况得找您批条子才可以给马。”
杜把总弯着批公务的腰直了起来,想了想,说道:“实在抱歉,这条子我这没法给你批。”
王天下心里满是问号,杜把总继续说道:“马都是咱们编营养的,骑到区营里你就不回来了,那马自然就算区营的了。”
王天下搪塞的反问:“那。。杜把总,您不可能让我走着去吧。。。”
杜把总的表情开始不耐烦了,说道:“那这样吧,反正马我没法给你批条子的,去军财务领三银你自己找个老农什么的自己雇个车或者跟他买批驴啊马的骡子啊之类的。”
王天下没辙,灰溜溜从杜把总那里拿走批银的条子,去军财务换出三银。
一阵寒风飘过,无奈的王天下走出编营门,看着远方,满面的愁容自语道:“踏马的,这剧本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