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直的眼中迸发出锐不可当的光芒，看的在场的人无不是胆战心惊，很难想象这般锐利的气势竟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他紧紧的盯着陈凡，如同一头下山猛虎般，大有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模样。
然而陈凡仍旧平静，深如古井般的眸子看不清此时的他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
旁边的楚秀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虽说看不出表情有什么变化。
可明显左手已经握住了自己的右臂，只要鲁直敢再有任何动作，立刻就会抽鞭保护陈凡。
可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陈凡居然还能笑出来，道。
“也难为你隐藏身份这么久，想必岳苍穹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如今江湖，怕是没有人不知道二十八联盟，也自然没有人不知道挑明身份接住二十八联盟盟主的岳苍穹。
当初风沧海将二十八联盟一手创建起来，吸收势力盟友无数，竟有一统江湖的趋势。
其他没有进入二十八联盟的无不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生怕会惹得他们不高兴将自己满门抄斩。
而后陈凡将风沧海所杀，虽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后者毕竟是二十八联盟的盟主，讯息传到江湖惹得不少人拍手称快。
可还不等他们商量好应该如何将残余部落围剿瓜分，突然岳苍穹站了出来。
挑明自己是风沧海培养的间谍，并且理所应当的坐上了盟主的位子。
这一迷惑行为看得所有人都懵了，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岳苍穹可是被誉为仅次于南云的修行奇才，并且相比于后者的看淡世事。
前者拥有更高的威望和人脉，说不定假以时日便能一举超越南云的神话。
但他自曝身份便让这一切烟消云散，谁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甚至就连唐门的情报机构，包括李垚在内的江湖一种情报工作者都摸不到头脑，也刺探不到一点风声。
有人说这是岳苍穹走的一步险棋，也有的说风沧海早在死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现在已经开始实施。
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认为岳苍穹已经疯了，因为这可是风沧海下了十年的棋，就因为这么轻浮的两句话就让其付之一炬。
但不得不说，即使岳苍穹在江湖上的毁誉参半，不可否认的是。
他的修行极其可怕，再有个三五年只怕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个能与之匹敌的对手。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鲁直阴森森的笑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岳盟主培养的，不过有一件事你所错了。”
“哦？是什么？”
“能为岳盟主做事，是我上辈子的福分，何来好处一说。”
说完，鲁直突然站了起来，如一道闪电般瞬间抬手抽出腰间的匕首。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要知道他们这么多人刚才可是将鲁直的身体从上到下由里到外摸了个透的。
别说匕首了，撑死也就只有个储物戒指啊！
啪的一声，一抹鲜红的身形挡在陈凡身前，银色的铁链在她手中缓缓旋转。
宛如一条有生命的毒蛇，只等着主人下命令就会立刻让眼前之人命丧黄泉。
然而陈凡却只是轻轻拍了拍楚秀的后背，眼神示意她不用紧张。
“可是……”
“他如果想杀我的话早就动手了，何必和我说这么久的话。”
楚秀还想说，但陈凡毕竟是掌门，自己也只能点了下头退到后面。
陈凡的这一句话直接让鲁直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狠狠的瞪着陈凡，道。
“你可知我这匕首上图了孔雀胆，谁碰一下都是死！”
“我知道。”
“那你为何不怕！”
“为何要怕。”
陈凡表情已经坦然，道：“从拿到你的戒指时我就感觉到你的身份不一般，哪怕你是炼丹师也不会有这么高级的储物戒指。
而且之前在对你说这是唐门弟子时，你的眼中流露出的厌恶和痛恨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如果你真的是靠这个招摇撞骗，不可能连这么点功课都不做吧。”
鲁直听到后哈哈大笑几声：“果然不愧是唐门掌门，这般聪明，在下佩服！”
陈凡扶额，无奈道：“不是我聪明，是你太笨了，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这话让周围的人都有点尴尬，说实话他们谁都没有看到。
就连楚秀也有些面色微红，因为她也没瞧出鲁直的身份竟然是岳苍穹派来的。
“你过来不是要杀我的，说吧，是因为什么。”
“你觉得我会说吗？！”
“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一点手段都没做吧。”
陈凡突然一笑，露出的表情让周围的人都冷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是怎样可怕的笑容，虽然明面上确实是在笑不假。
然而这其中所流露出的话寒意却像是能直接钻进骨头缝一般，冷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啪！
轻轻打了个响指，上一刻还面目狰狞的鲁直突然表情一顿，紧接着躺在地上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
一缕缕黑色的气体从他的嘴里冒出，随后是鼻孔。
然后是眼睛，最后是耳朵眼……最后最后只要是身上有孔洞的地方都开始冒起了黑烟。
黑烟有色无味，而且感受不到丝毫的炽热。
若不是因为鲁直的样子疼痛的像是在受十八层地狱的折磨，只怕周围的人都会以为他是抽了大烟。
“这……陈掌门，这是怎么了？”
掌柜的有点看不下去，问道：“这是要……杀了他吗？”
陈凡摇了摇头道：“我要的话还没问出来，不会让他死。”
“那他这么痛苦是……”
“我在用魂火烧他的灵魂。”
陈凡说的时候语气异常冰冷，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好像折磨别人的灵魂也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魂火烧灵魂。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更是忍不住后退一步，再看陈凡的时候，眼神中的敬畏已经彻底变成了不干忤逆的惶恐。
他们不知道灵魂被烧是什么感觉，但就此时此刻鲁直的样子来看，宁愿死也万万不愿去尝试一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