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温度逐渐冷却,也就代表着他们正在远离方才的地方。
陈凡数次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可看着前面举着灯聚精会神找路的阿肆后只得强忍住这个念头。
走了差不多有十几丈后,脚下的路慢慢变得平整起来。
空气中也缓缓多出一丝若隐若现的雾气,之前在谷外的特殊味道再一次出现。
又走了一小会,阿肆便停下,将手中的火灯放在地上。
“你们快走吧,不然一会他们发现你不在了就要漫山遍野的搜寻了。”
“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见陈凡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阿肆也急的直跺脚。
“你快走啊!他们要杀了你们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正是因为他们要杀了我们所以才不着急。”
陈凡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一脸你不说我就不走的赖皮表情。
阿肆拉住了龙儿和杨靖涵,想让这两个漂亮大姐姐劝说劝说。
可没想到这两个也跟着陈凡一同坐在地上,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阿肆越看越着急,最后使劲的踹了两脚边上的墙才道。
“那行吧,我长话短说,说完你们赶紧走。”
陈凡点头答应下来,仔细听着阿肆的讲述。
原来在几百年前,纳鲁族才来到这个地方。
当时的族长看到这个地方后就一眼相中说什么也不愿意走。
回到故地后通知族人这个消息,几乎所有人都搬了过来。
然而仍有一小部分顽固子弟,觉得故土才是生活的地方,因此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
可说巧不巧的是,就在那段时间,天空中经常会下起奇特的火雨。
并且每伴随着燃烧的石头落下,周围各处必定会产生异变。
这也就是为什么纳鲁族要进行迁族这一项浩大而又耗时的事情。
见那些顽固族人不愿离开,族长为了保证大多数人的安全,没办法只得扔下他们离开。
迁族之后,他们靠着自己的手艺在这地方怡然自得的生活。
并且还因为几乎人人都会治疗伤病,所以在周围也都广积善缘。
人类也对这些善良温和又乐于助人的异族抱有不小的同情,出什么事了也都会互相帮助。
因此,这里也留下了药王谷的美称。
可好景不长,百年后,有一群自称是被他们遗留下的纳鲁人找了过来,质问族长为什么不让他们跟着过来。
在他们的描述下,族长成了一个为了一己私欲毁灭整个纳鲁族的千古罪人。
先前与之交好的人类听到这话也都不敢和族长深交。
都害怕和自己的联系是另有所图,逐渐的断了联系。
为了赎清这莫须有的罪,族长还是毅然决然的拒绝族人放逐他们的请求,亲临入口放他们进来。
然而直到这些人进来,那时候他们才意识到。
这些从天降火雨中生存下来的纳鲁人,已经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感染。
他们脱下衣服后,浑身翠绿,身体上下长着可怕而又恶心的脓包,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想要呕吐。
并且生性也从婉约变得凶残,化身为茹毛饮血的怪物,不爱种田爱打猎,将其生吞活吃。
更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感染者还强行修改了药王谷的通道,导致只能出不能进。
光是这样还不算完,在一天夜里,他们强行闯入族长的家中。
表示要他将族长位置禅让出来,否则就杀光所有族人。
族长没办法只得在第二天宣布禅让,并且当晚上吊自杀。
得到族长之位的感染纳鲁人开始实行暴政,只有几千人的纳鲁族被他整顿的犹如军队一般。
所有人无论干什么都要实行军事化管理。
而这种非人能承受的高压政策持续几十年后,一个勇敢的人站了出来,带领大家奋起反击。
这个人就是如今的族长纳维艾。
杀掉所有感染纳鲁人后,纳维艾肩负重担当上了纳鲁族族长。
……
这个故事听起来很长,不过阿肆说话语速很快,没一会说完了。
听完后,陈凡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但这好像跟为什么要杀自己没关系。
阿肆摇摇头,道:“纳维艾族长因为救了整个族人与水深火热,所以所有人对他惟命是从。
他说你们是感染者化妆的,那你们就成了全民公敌。”
到这里,陈凡算是彻底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根本就是盲目的个人崇拜呗……怪不得所有人看自己都是那么憎恨,恨不得抽筋扒皮一样。
龙儿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说是族长,但是实际上就是独裁者,这倒是跟我们族里也差不多。”
陈凡笑了笑道:“哪差不多,老爷子可比这个族长明智多了……”
阿肆抿了抿嘴唇,表情非常纠结,似乎是在想要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她抬头看了看陈凡,又瞧了瞧龙儿,最终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小手道:“族长特地交代要将你捉回去。”
看着阿肆指向自己,龙儿稍稍愣了下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陈凡和杨靖涵也是面面相觑,干什么还要活捉龙儿?
难道是看上龙儿的盛世美颜了?
不应该啊,虽说龙儿长相举世无双罕为天仙,但纳维艾身为一族之长不应该色欲冲天啊。
阿肆继续说道:“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一直在说什么龙,内丹。
长生不老之类的话……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陈凡一拍大腿,怪不得,就因为龙儿是龙族。
龙儿听清缘由后也是哭笑不得,还以为人类把龙族想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就连纳鲁族也不例外啊。
龙族虽说是万兽至尊,但说白了也只是高级的异兽罢了,本质和神话传说中的龙有着非常大的差别。
纳维艾既然能说出这话,那就表明肯定受到过人类的影响,不然不会有如此离奇且恐怖的想法。
“龙儿,看来有人要吃你。”
“那就要看看他的牙口好不好了。”
陈凡哈哈大笑起来道:“如此这样,我们必须得回去瞧瞧了。
要不然就这么不告而别,似乎不太对得起这么热情的款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