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雾气弥漫，遮掩住了大半个山头。
自从这里被数次修缮后，陈凡还是第一进入这么深入的地方，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
做早课的弟子见到他后纷纷施礼，陈凡也没什么架子，跟他们依次还礼。
稍远距离后，都还能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轻声议论。
“咱们掌门真的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啊！”
“对啊，我感觉掌门应该是全天下最好的掌门了。”
“这么好的掌门哪里找，只有唐门才会有。”
听着弟子们的议论声，陈凡不禁轻笑一声，心头的阴霾也跟着散去不少。
沿着路一直向前走，穿过一处密林。
又经过一排排提供给弟子们静谧修行的石屋后，迎面便是一个足有三层楼高的建筑。
这个建筑乍一看十分朴素，可靠近之后才能发现墙壁上其实雕满了繁琐而又神秘的符文。
这种符文不是随便画的，而是对此处李天一残留剑气的一种镇压。
若非有这个高大建筑的话，此地虽不能说是寸草不生，但也没有活物愿意靠近。
推门进去，正中央便是一个用玉石雕刻而成的书籍，上面记载了历代的唐门掌门姓名。
白长老就站在石书前，听到有人进来，转身见是陈凡赶紧鞠躬行礼。
“掌门，您来了。”
“嗯，玄冰说你有要事找我商量。”
“是。”
白长老迫不及待的领着陈凡来到石书后面，自己伸手在上面轻轻一扭动，立刻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边上的一堵石墙缓缓开启，灰尘从上掉落下来，一眼就知道已经好久没有人打开过。
陈凡有些奇怪，这地方可是修建了没多久啊，怎么还会专门弄个密室出来？
难道这是唐门特有的传统？
跟着白长老进去，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郁的灵气。
这股灵气之浓厚远超陈凡此生见到过的任何一种，甚至当时服下的灵气灵水都没有这里的厚重。
陈凡脸上奇怪更重，忍住心中的好奇，一言不发跟在白长老身后。
盘旋的台阶足有千阶，一直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到了平地。
而眼前的一幕，让陈凡看到后眼皮都不禁跳了两下。
一个金色的古卷漂浮在半空，其上下前后左右皆有半透明的灵气环绕。
伴随着灵气每绕行一圈，这片空间中的灵气就会浓郁一分，似乎随时都会凝结成液体滴落。
“这是什么东西？”
“根据我的研究，这应该是记载的圣术。”
圣术！
陈凡的眉头跟着缓缓皱起，心中早已是大骇不已。
圣术，是玄术的最高级状态，可两者之间的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
毫不夸张的说，一本下品圣术能够换到汗牛充栋的顶级玄术，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更更重要的是，玄术因为流传太过稀少，以至于被人认为是有人臆想出来的，实际上并不存在。
可眼前的一幕，再加上白长老的话，着实让陈凡为止一惊。
“你怎么敢肯定这就是圣术？”
“因为上面写了，出自无道天君之手。”
陈凡闻言，心中一股热血涌起。
无道天君！
江湖上多少人苦苦追寻，没想到竟然会在唐门后山出现他的遗物，并且看样子还不是下品这么简单。
但紧接着，白长老的一句话就像是泼了盆冷水。
“掌门，根据我的判断，此物应该算不得大圣术，最多只能叫做小圣书。”
“为何？”
“因为这本古卷是残卷，并不完整，只有将数个小圣术合并在一起才能称之为大圣术，那才是最完整的圣术。”
闻言，陈凡点点头，这种传闻他早就听说过。
只不过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甚至自己还没有晋升到丹元境。
这种高出认知范围的存在，自然不会让那时的陈凡深入研究，只是与无道天君遗迹有所联系才记住了一点。
“那这残卷……有何作用？”
白长老苦笑一声，摇头道：“我也弄不清楚，因为我从来接触过这种东西，所以才特地叫您过来看一下。”
陈凡应了一声，看来这东西应该是近段时间才发现的，否则白长老不可能现在才告诉自己。
向前走了两步，古卷仿佛也感受到了有人的靠近，散发的金光跟着更亮了一些，好似是在回应陈凡。
伸手尝试着抓住，冰凉的触感瞬间涌遍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强忍着这种刺骨的严寒，低头看向古卷，发现这上面的字杂乱无章。
根本就像是胡乱拼凑起来的，别说要按照其记载的运行功法，甚至连念都念不下来。
这种情况可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让陈凡愣了愣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发愣时，陈凡猛然想到可以用地爆天眼查看一下情况。
闭眼，等到再次睁开眼时，雾气一般的朦胧白色覆盖在双眼上，看上去神秘而又恐怖。
几个呼吸后，古卷微微颤抖，一个个古老而又神秘的文字化作流光从上面飞去，飘动着涌来将陈凡包裹。
耳边仿佛响起了从历史长河中传来的呢喃，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让人无法分辨到底是不是大脑产生的幻觉。
觉得地爆天眼对此也没多大的作用，也只能试试看灵力是否有共鸣了。
就在陈凡准备调动体内灵力的时候，这些文字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一般。
突然急速的抖动起来，在半空中快速转动，一个接一个的飞过来组合成一段神秘的文字。
这种文字绝非当今文字，任凭陈凡看破了眼也瞧不明白写的到底是什么。
“这难道是无道天君活着的时候，用古文字记载下来的？”
心念至此，不等他再仔细研究，这些文字便如风吹黄沙逐渐消散，最后彻底化作金粒不见。
陈凡拿着古卷眨了眨眼，彻底愣住了。
而接下来，不管他再怎么用灵力去催动，古卷都毫无反应，其上所蕴藏的金光也暗淡下来。
古卷最终褪成了黑色，轻轻一捏就成粉末掉在地上。
这怎么个意思？
难道这圣术还是一次性的不成？
这他娘的要是记性不好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