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纪苍纪训斥了两句后,韩凤荣口气也有些不好了,一边把纪苍纪往楼下拉,一边不满地反讽了纪苍纪两句。
纪苍纪原就不是很善于口才的,现在听到韩凤荣这么讽刺他,一张老脸马上就变的黑里透红了。
“你在哪儿瞎胡说什么呢?”
“我哪里瞎说了?安排水心给翔子当童养媳的话头可是你最先提起来的呢。
现在你看看翔子和水心,水心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翔子心里可是认定了水心的。
哼,反正水心迟早也是要做翔子的媳妇的的。只要翔子和水心做的不过分,让他们两个感情处的好一点儿也没什么不对的。”
天底下的母亲都是偏心的,阎安因为对卫生棉颇有几分好奇,多研究了一点儿,结果就被韩凤荣一个状子给告到了阎安的母亲刘岚那边去。
而翔子这里都已经在抱着水心睡觉了,韩凤荣却并不觉得翔子做的有多么惊世骇俗,全只当是翔子和水心感情好呢。
当然,韩凤荣这么想,纪苍纪可是不会这么想的。听了韩凤荣的那番谬论之后,纪苍纪重重的哼了一声道:
“你这人前后变化的也太大了吧,你刚刚在阎安家里那是怎么说人家阎安的?弄得老阎和他媳妇的脸都红了。
可是看看你现在,对翔子也太宽厚了吧?慈母多败儿!”
“哎,我说你今天有完没完了啊?”
韩凤荣已经不记得今天因为翔子的纪苍纪已经说了他几个“慈母多败儿”了,这回又被纪苍纪给数落了一顿,虽然对阎安的事情她也有点儿心虚,但还是强撑着道:
“阎安的事情跟翔子的事情能一样吗?
阎安一个男孩子,对那些事情那么好奇,那能正常吗?这就跟着一棵小树它发了一个不该发的芽子一样,我要是不赶紧给它掰下来,那这个芽它迟早会让小树长歪了的。
翔子和水心,这叫两小无猜,懵懂无知,他们两个到现在什么事情都还不懂,完全是两个孩子。孩子感情好,睡一块儿就睡一块儿呗,能有什么啊?
就你那个脑袋,整天不知道在那里瞎胡想些什么。你以为你龌龊,别人都跟你一样龌龊啊?”
“凤荣!你瞎说些什么呢?”
韩凤荣和纪苍纪的第一次其实是完全属于偶然,两人在一次朋友的庆功宴上喝的有些多了。
纪苍纪微醺,韩凤荣酒醉,纪苍纪送韩凤荣回家,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晕晕乎乎的两人就睡到了一张床榻上。
其实睡到一张床榻上也就睡到一张床榻上了,单纯的盖被睡觉也没什么的。可偏偏睡的半夜的时候韩凤荣口渴,闹醒了她身边的纪苍纪。
纪苍纪帮韩凤荣倒了些水之后,也不知是那根神经搭错了弦,反正就是后来迷迷糊糊的把韩凤荣给要了。
不过好在那时两人已经订婚,也算是有名分的,只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便把本来的婚期更挪近了一些就是了。
因为韩凤荣事后避了孕了药吃的及时,所以这件事情并没有留下什么后续的麻烦,自然也就不会被外人自然所知,也算是韩凤荣和纪苍纪之间的一点儿小秘密了。
现在韩凤荣说翔子和水心睡到一块纯粹是懵懂无知,跟纪苍纪的龌龊不一样,摆明了是在拿当年的那件事情来讥讽纪苍纪的,当然是一下子就戳到了纪苍纪的软肋上。
纪苍纪满脸既愤怒又尴尬地瞪了老婆一眼后,赶忙后头四处看了看家里,仿佛是生怕刚刚韩凤荣的话被别人给听到了一般一样。
见到纪苍纪这么紧张,韩凤荣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她也不是那等没有分寸的人,要不是现在家里只有他们自己,两个孩子都睡着了,而纪苍纪刚刚的话又是在是让她生气,她也不会提起当年的事情来讽刺纪苍纪了。
纪苍纪本来就已经够尴尬的了,现在被韩凤荣在这么一笑,纪苍纪的脸色更不好了,只见他瞪了韩凤荣一眼后直接从衣架上拿起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就大跨步地打算出门。
纪苍纪这样的行径倒是一下子让韩凤荣愣住了,这大星期的,他要去干嘛呀?
“哎,老纪,你去哪儿?”
“单位!”
“干什么去啊?”
“加班!”
“扑哧……老纪,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跟丈夫简单的两句对话后,韩凤荣看着已经走到门边上的纪苍纪,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问出来心中的疑惑。
听到韩凤荣问自己是不是“害羞了”,纪苍纪猛然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韩凤荣两句气愤地道:
“笑,笑,就知道笑!你就待在家里笑个够好了!”
过几天是韩凤荣的生日,纪苍纪今天本来是打算好好的陪陪韩凤荣然后带着韩凤荣出去给她买件衣服什么的呢。
现在被韩凤荣这么一闹,他决定什么都不给韩凤荣买了。而且他这两个假日也不要陪韩凤荣了,他要去单位加班!
纪苍纪的这些心思韩凤荣当然是不知道的了。她只当是自己今天找机会好好奚落了纪苍纪一番,心里爽快,纪苍纪离开之后,她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子,觉得有点儿累了,就回房去接着补眠去了。
直到差不多要中午的时候,她才被翔子给摇醒了过来。
“嗯?翔子,怎么了?”
“妈妈,你带妹妹去医院看医生吧,好不好。你要是没钱的话,我把我所有的压岁钱都给你,要是再不够的话,我给你写个欠条,以后我长大挣钱了,一定还给你好不好?”
“翔子……水心怎么了?”
韩凤荣本来还正睡的迷迷糊糊呢,被翔子给摇醒了,韩凤荣以为翔子是饿了,让她起来做午饭呢。
没想到翔子这边开口竟然来的就是让她带水心去医院看医生,而且翔子还愿意主动承担水心的医药费,说是愿意把全部的压岁钱都上缴,如果压岁钱不够,翔子还愿意跟她打欠条。
翔子这样的行径一下子就把韩凤荣给弄懵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愣了四五秒之后,韩凤荣才突然想起来问水心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翔子要让自己带水心去医院呢?
翔子听到老妈问自己水心怎么了,便义正言辞地跟老妈来了句:
“水心说她以后每个月都要流血。我不想让她流血,流血会很疼的。我想让医生帮水心治好,让她以后都不再流血了。
妈妈,你就带水心去医院吧。不管花多少钱,以后我都会挣来还给你的。”
翔子因为身体皮实,极少进医院的,所以对于看病没什么概念。
只是因为阎安的妈妈是护士,所以翔子经常从阎安的嘴里听到一些他妈妈的所在的医院里某某某个病人家因为没钱,所以放弃治疗了。
或者刚出生的某个婴儿,因为得了怪病,要花很多钱治病,所以被父母遗弃了。
于是翔子本能的就以为去医院看病是要用很多很多钱的,至于到底要多少,他没有概念。所以就萌生了他想要给老妈打个借条来帮水心治病的想法。
“翔子,是谁跟你说水心那是生病了必须得看医生啊?阎安吗?”
韩凤荣愣愣地听了半天翔子的理论,最后才闹明白翔子原来翔子到底还是不那么清楚水心的的例假初了潮是怎么一回事。
再加上水心一哭,他心里一慌,就是以为水心得了什么绝症而自己又不肯出钱给水心看病,所以翔子这是跑来自己面前主动表示他愿意承担水心看病所用的一切费用呢!
韩凤荣不知所以地盯着翔子这幅大义凌然的样子看了有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才觉得这种傻得冒泡的话的确是自己儿子可能说的出来的。
但问题是自己儿子又是怎么想到的这些呢?
念及儿子之前交代过他对于那些卫生棉的所有的知识都是源自于阎安的,所以韩凤荣本能地以为这件事情又是阎安那小子在作怪呢,所以韩凤荣毫不掩饰自己惊讶地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来。
可是翔子并不知道母亲已经因为阎安奇怪的癖好的事情去找过阎家了,所以听了韩凤荣的疑问和惊讶后翔子先是愣了那么一会儿,随后才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和气愤。
难道这些事情就不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吗?难道所有聪明的事情都必须是阎安教给他的吗?难道他就只能去干那些傻得冒泡的事情吗?母亲怎么能这么小看他呢?
韩凤荣被儿子这幅既气愤又鄙夷的目光瞪的发毛,过了好一阵子,才试探着问:
“总不会……全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哼!为什么我就想不出来呢?”
生病了要看医生,看医生要花钱,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是自己想不出来的呢?母亲刚刚的话简直是在污蔑自己的智商啊!
因此被韩凤荣问了一句话,翔子马上就显露出了一脸的怒气来。
这样的翔子是韩凤荣所不熟悉的,虽然翔子的一张脸也总是跟他老爹一样阴阴的,黑黑的,但在怎么说这样羞怒的表情还是少见的。
“翔子呀,你刚刚来找妈妈说让妈妈带水心去看医生的事情,水心知道了吗?水心是怎么跟你说的呢?”
“水心知道的,水心也愿意,其他的水心就什么也没说了,她只是哭个不停。”
被母亲问及水心的反应,翔子的语调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水心自抱着他的那刻起就一直在哭,他都不知道跟水心打了多少的保证,说了多少的好话,才终于被水心给哄睡了呢。
水心哭成那个样子,翔子的心情自然也是不会好了的。他发誓,他永远都不想在看到水心哭的那么伤心了,听到水心的哭声简直比剜他的心还让他疼啊。
“唉!都怪我,话没说完啊!这个水心,怎么就什么都不懂呢?不过说来也是,水心整天被你们一群臭小子护着,身边都没个姐姐,会懂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