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水心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因为翔子发现水心的眼睛里只有惊慌和恐惧,自己站的离她那样近,她竟都看不到自己。
意识到这些后,翔子便感到自己的心猛然开始了一抽一抽的疼。
“滚开!滚开!你们都滚开!不许围着我妹妹!”
翔子冲到了那群围着水心的警员群里,狠狠地踢了几个靠水心最近的警员的小腿一脚,把警员逼退后便奔到了水心身边,一把就把狼狈的水心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水心,水心,别害怕,别害怕,是我,是哥哥。哥哥找到你了,哥哥陪着你呢。别害怕,别害怕,以后哥哥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哥……哥?”
翔子紧紧地搂着水心摇晃了水心好几下,水心的意识才慢慢的清醒了,待看清紧紧挨着自己的是翔子不是狼狗时,水心一双通红的大眼睛立刻就流出了两行热泪来。
翔子看到水心猛然之间就哭的稀里哗啦了,赶忙笨拙地伸出手帮水心擦泪。
可怎奈刚刚他一路追着来找水心的时候他也摔倒了很多次,所以手上沾了不少的泥巴,他就这样帮水心擦脸上的泪水,不但没能帮水心把泪水擦干,反倒还把水心一张原本白皙的小脸儿给擦成了黑乎乎的一团了。
“水心,你……别哭了,脸都花了。”
看到水心的小脸儿被自己越擦越脏,最后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翔子便赶忙尴尬地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然后为难地劝说水心不要再哭了。
此时水心才把小脑袋扎进翔子的怀里,颤颤地说:
“哥,狗,好多狼狗,刚刚他们全都追着我,要咬我……呜呜呜……呜呜呜,我害怕。”
“啊?你……是被这些狗给吓到了啊?”
翔子一直都以为水心哭是因为被人欺负了呢,没想到弄了半天水心是怕那些大狼狗啊!
翔子转头看了看离他们最近的四条吐着舌头呼呼地喘粗气的大黑贝,虽然翔子不觉得它们可怕,但看到它们的口水都要溅到自己身上时,翔子也觉得很恶心。
“快把这些狗牵开!我妹妹怕它们!”
翔子不耐烦地瞪了着几条很没有眼色的狼狗一眼,然后愤愤地抬起头来冲着还围着他们的几个警员喊了一句话。
听到翔子这么说,那几个警员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有人忍不住笑出来了。原来这小姑娘弄了半天是怕狗啊!
嗨,怪不得呢,怪不得小姑娘刚刚被他们发现的时候虽然样子狼狈了点儿,但整个人的状态还算好。
结果他们喊了这小姑娘一声,这小姑娘整个人立刻就变了,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不停地往回跑着,而且还边跑边喊着不许靠近她。
因为小姑娘没解释为什么不许警员靠近她,而一心紧张局势的警员也没留意到狗的这个问题,所以大家才会耽搁了这么久都迟迟没有发现原来这女孩是被狗给吓到了!
“好了,都听我指挥,全体收队。小张,小郑,你们两个把狗先牵回去,然后跟她们学校的校长和班主任报个信儿,就说小女孩已经好到了,但是被狗给吓到了,而且身上还有伤,让他们先通知120和家长吧。”
警员里一个头头模样的人看了眼地上仍旧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孩子,回身吩咐了一下队伍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见到翔子小小的年龄就能有这样让人胆寒的犀利的目光,警员头头先是一愣,不过随后他便慈善地笑了,然后试图靠近翔子从翔子手里抱过水心来。
毕竟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伤的不轻,而且似乎还已经体力透支了,所以警员打算把孩子抱出这片小山林。外面的马路上120的急救车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滚开!不许碰我妹妹!”
就当警员的手将要碰到水心的时候,翔子突然之间爆发了,抓住警员伸来的那只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警员的胳膊上马上就显出了齿痕分明的一圈带着血迹的牙龈,由此足见翔子咬人的时候力道之重!
“嘿!你这小子!你属狗的啊?怎么咬人呢?我是要帮你的,你看你妹妹那个样子,她还能自己走路吗?”
“不用你管!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背!”
翔子这个时候已经因水心身上的伤急红了眼睛,所以哪里还能听得紧任何的道理或者劝说呢。
咬人已经算是轻的了,要不是因为怀里抱着水心不能有大的动作,怕他早就向着那个警员扑过去跟人家厮打起来了。
“翔子?”
“老大!你找到水心了?”
就在翔子抱着水心跟这个警员小眼瞪大眼两个人来回瞪着对方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另外两个男孩儿的声音。
原来听了之前牵着狗的那两个警员回去的报信儿后,阎安和相晨冕就赶忙寻了过来。
现在看到翔子抱着水心坐在地上,他们两个人都是既高兴又激动的。
“阎老二,过来帮忙。我要背水心出去!”
看到阎安和相晨冕都来了,翔子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之前想要来碰水心的警员,然后对阎安说了一句让他来帮忙,便自己转身背对着水心蹲了下来。
水心因为匆忙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特别是后来被几条黑贝吓到了,所以一时之间神志有些恍惚,失了翔子的怀抱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阎安站在远处发现了水心的这些不对劲,便赶忙快步赶了过去,安抚水心道:
“别害怕,老大要背你出去呢。我帮你。”
阎安扶着水心,让水心爬到了翔子的背上,又跟相晨冕两个一左一右地护卫着翔子和水心便匆匆地开始向外赶了。
被翔子他们四个孩子撂下的那个警员看着这三个男孩护着一个女孩脚步匆匆地往外赶的样子,无语地摘下自己的帽子,摸了摸自己刚刚剃过的光头,表示自己对眼前的情景非常的不解。
“老大,前面就有医生了,我去叫他们。”
待阎安和相晨冕护卫着翔子和水心快走到树林边上的时候,眼尖的相晨冕马上就看到密密麻麻的树林外侧似乎有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在晃动。
相晨冕高兴地叫了一声“有医生了,便赶忙跑了出去。”
听到相晨冕的叫声,翔子和阎安心里都送了一口气。
回来的这一道上翔子背着水心走山路,可是费了不少的劲儿呢。怕是如果再需要走个七八百米,翔子也就要撑不下去了。
“快,快,过来,担架车。”
相晨冕离开不久,果然林子外面就响起了医生紧张的的声音,之后便是哗哗啦啦一通的喧闹,然后翔子背着水心出来林子便看到一家配置齐全的担架车已经在林子边上等着他们了。
翔子小心翼翼地把水心放到了担架车上,马上就由医生先过来给水心挂上了盐水。然后开始初步检查起了水心的伤势来。
“纪哲翔,你妹妹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女孩子大白天的被几个男孩强行拖进树林子里,是人都能想到最坏的可能性是什么。
所以一看水心被安顿了下来,翔子和水心的班主任董丽娟马上就把翔子拉到一边问了起来。
她刚刚有注意地看,水心的衣服虽然还算是完整的,但一条雪纺的小裙子却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了,所以她并不能确定她担忧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
倘若水心真的在这次学校组织的春游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别说水心的养父母纪军长家了,就连她这个班主任都会无法原谅自己的。
“董老师,我妹妹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受伤?流血?难道……纪哲翔,你确定你看到你妹妹流血了吗?是下面吗?你看到她的时候,她的内了裤什么的都还在吗?”
“老师,你说什么呢?我妹妹的内了裤当然在了!我妹妹是胳膊上流了很多血,像是被刀划的。腿上也有很多被树枝挂伤的地方。”
翔子最初并没有明白董丽娟问他的官水心有没有受伤是什么意思。待听到董丽娟开始紧张地问官水心的血是不是下面流的,自己见到水心的时候水心内内还在不在时,翔子立刻就明白董丽娟问的是什么了。
翔子的一张脸马上变成了爆红,然很愤愤地瞪了董丽娟一眼便赶忙往水心身边挤去了。
“您好,请问您是受伤的这个小女孩的家长吗?我们是警局的,需要孩子配合着做些笔录。”
就在董丽娟打算继续去追问翔子的时候,她突然被一个拿着文件夹的警员拦住了,谁要找水心做笔录。
董丽娟见此赶紧解释道:
“我不是孩子的家长,我只是他们的老师,我姓董。我已经通知了孩子的家长,他们很快就会赶到的。至于做笔录的事情,先等孩子治好了伤再说吧。”
“哦,董老师你好,我们其实就是想问孩子几个简单的问题,不会耽误太久时间的。你看是不是可以先让小姑娘跟我们回警局去,然后再去医院呢。我看孩子伤的好像也不重,不需要急着去医院吧。”
警员听到董丽娟有拒绝的意思,不满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身子往前一凑拦住了救护车的方向,便又强硬地提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在他看来,小姑娘只是受到了些树枝的挂伤而已,并不严重,而且现在120急救车上的医生依旧给她做了些简单的包扎,她完全没有必要再去医院做什么详细检查了。
反倒是录口供更重要一下,倘若赶得及,也许他们还能用小姑娘提供的信息抓到那几个绑架她的孩子呢。
“这位同志,孩子的伤严重不严重好像不是由你来评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