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竟然是小树!虽然此刻小树幻化为了一棵参天大树,但是木子不会认错,那就是小树,小树来救自己了!
伤感、想念、惊慌、担忧,此刻木子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杂陈,所有的情感都化成了眼泪夺眶而出,此时的木子仿佛听不到耳朵的打斗,原本紧张的心突然平静起来,因为她知道小树肯定能保大家周全。只见小树还来不及打招呼,便急忙地投入到了战斗中去,粗壮的枝干是他的武器,锋利的叶子就是杀人不见血的暗器,不断有人被莫名其妙的打翻在地,也不断有人被莫名其妙地受到穿心之痛。
然而那群海贼竟丝毫没有惧意,反而将攻势愈演愈烈,不断有石头向巨轮砸来,还有几支海贼的小分队趁乱用铁索链勾住巨轮的船沿,小船越来越近,陆续的有人从小船上沿着铁索爬上巨轮,拿着大刀加入到战斗中,见人就砍,直把巨轮上的众人步步逼退,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兄弟们上,不要怕,主人说了,拿下这艘巨轮,所有的货物都分给咱兄弟们!”不断有贼人在一帝加油打气,一想到金银财宝,那些穷疯了的海贼纷纷杀红了眼,毫不退缩,眼看就要被逼到了绝境。即使被小树打翻在地也坚持爬起来,即使被打进海里,也咬着牙顺着铁索住上爬。
巨轮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众人不知所措,逐渐地体力不支起来。
突然,木子站了起来,朝着四周大喊起来,“大家不要怕!大自然会来救我们的!自然之魂在庇佑我们!”木子不停地重复喊着,四周听到的同伴似乎突然振奋起来,带着一身的杀气向那群小贼冲去,“自然之魂会保护我们的!伙计们,不要害怕!冲啊!”尤大也听到了木子的呐喊,如惊醒般也对周围的伙伴大喊起来,有序地指挥同伴们勇敢的进攻。
“杀啊!”像获得了什么力量一般,巨轮的伙计们有如神助,勇猛拼杀,竟将那大半的贼人赶到了海里。
就在这时,只听其中一艘小船上有一人大喝一声,“把那个穿白衣服的给我射死!”
未等木子反应过来,一只羽箭径直朝木子飞来,待木子的身体做出反应想来躲避之时,已是来不及了!只见突然从旁边飞出一道身影,硬生生地推开木子,代木子挨了这一箭!
“尤大哥!”是尤大,鲜红的血溅染了一袭白衣,刺眼的红映着木子的双眸,那一箭速度之快,力道之快正中尤大心脉,不及道一声再见,便已是天人永隔。
木子自责着,痛心着,泪水禁不住的往下流,大写的仇字在她心中蔓延,“小树!把那群人全给我打到海里去,一个活口都不准留!!”木子大喊着,从眼里迸发出无限的杀气。
小树见状,怒火腾一下就升起来了,只见他的枝叶迅速地变大变粗,行走在船沿处,四面一扫,将那小船上及准备登上甲板的贼人纷纷扫进海里,不准一人往上爬,只听“喝”地一声,十几艘被炸成了碎片。
随后,又一根巨大的枝干架在船沿上,猛地摆动起来,巨大的力量带动着巨轮迅速地离开了战场,那贼人果然无人能够生还。
巨轮的伙计们兴奋的喊叫着庆祝着,纷纷感谢大自然,帮助他们打赢那群贼人,当然他们看不到小树,只知道,是自然之魂,在保护着他们。
只有木子抱着尤大的尸体,眼底褪不去的怒火还在燃烧着,她痛心地看着怀抱中的尤大,陷入无限的自责当中,就在此时,她仿佛看到那羽箭上似乎雕着什么图案,仔细看去,竟是那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鲜红的标志——凤雏。突然,木子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一阵晕眩袭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待木子醒来,已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自那日与海贼大战后,巨轮继续平稳地朝西脉方向开着。木子悠悠睁开双眼,只见小树蹲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玩弄着自己新长出来的嫩芽。
“小树……”木子虚弱地叫了一声。
“你醒了?你可认得我?”小树竟问道。
“当然认识啊,怎么了?”木子不明所以。
“那就好,看来你是真醒了。”小树这才笑了起来,也不解释。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能跟我出来的吗?”木子此时最想知道的就是小树的灵力是否会一天一天的减少,会不会等上了岸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都是那些老顽固的老思想了,我是谁,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小树,自然有办法啦,这几天我找了偏僻的地方把我封印的灵力输入回我的体内了,刚追上你,你这个笨蛋居然就要死了。”小树一脸鄙夷,“幸好本树爷救了你。”
此时,木子觉得被小树鄙视居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还是止不住的担心,“那上了岸之后你的灵力不会消失吗?”
“当然不会,我还会不要命的跑出来找你啊?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小树从木子肩上下来,跳到了桌子上。
那就好,此刻木子才终于笑了,“小树,再见到你真好。”
突然,木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小树,尤大哥呢?他怎么样了?”
“……他走了。”小树背过身去,不愿意看到木子伤心的表情。
“怎么会…尤大哥是为了救我啊!小树,你不是常说你会起死回生的法术吗?你救救他,好不好?我求你了,小树!”木子的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小树小声说道。
“可是你之前明明你可以起死回生的!”木子大喊道。
小树犹豫了片刻,只能说道:“……我现在只剩下三成灵力,只能保你不死,却不能让别人活过来了。”
木子听罢,兀自蒙着被子哭了起来,即为了小树,也为了尤大。
小树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无声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