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组儿,脚尖用力一点,单臂舒展,一大串香蕉就到了黄东腋下。
“你们也累了,我来吧!”
两个女孩子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勉强点了点头,跟着回到蘑菇屋。路上遇到样子更差的张子风和赵金麦,顺带把她俩也领了回去。
“唷,她们这是怎么了?”黄老师看见女孩子们大汗淋漓,脸色有些发白,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没什么事,应该就是累着了,让她们歇会儿就好了,对了,黄老师给她们准备点温盐水什么的。”说完转身再次投入忙碌中。
“行,交给我就行了,你们也注意点。”
这次搬香蕉的就只有黄东一个人了。
田埂上一个瘦削的青年肩上扛着一大包,腋下夹着一大包,一路小跑。
终于劳动大业进入了尾声,林子里的三人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样吧,何老师你和彭彭去摘几个西瓜,我们晚上吃,胡磊你也去帮下忙。”看着执意要帮忙的三人,黄东提出了一个婉转的办法。
感觉自己力有不及的几人也顺着这个台阶下了。
“搞定!”
在蘑菇屋里放下最后两串香蕉。也是大汗淋漓的黄东也是累得不行。感觉身上难受的不行,只见拉起地上的水管往头上浇。
“噗!”
甩了甩头发,擦了擦脸,一屁股坐在亭子里的木地板上。
“小东,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带着西瓜回来的何老师看着黄东旁边的地板上一滩水。
“他刚才直接在那边往自己身上浇了一遍水。”在亭子里目睹一切的热吧开口说道。几个女生回来后就坐在这里回血,小花被她们给抓在手里蹂躏。
“羡慕吧!”
“丑死了!”
“行了,亲爱的们,好洗澡去了!”
蘑菇屋总共两个浴室,女生刚才已经洗过了。最先去的是黄东,何老师说要收收汗。
“你怎么洗澡这么快。”热吧看着刚进去五分钟就顶着湿头发出来的黄东。
“嫉妒啦!”
“肯定是就拿洗发水沐浴露擦了一冲就出来了!”
“胡说,我从来都是涂洗发水的时候身上爷顺便擦一遍就好了,那用的道沐浴露啊。”
热吧被黄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样子气到,翻着美丽的白眼不去看坐在边上的人。
“彭彭,去劈点柴,我这不够用了。”黄老师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黄老师,彭彭洗澡去了,我来劈吧!”
“行,热吧你自己小心着点。”
说是热吧一个人,结果四个女生围在那里轮番上阵。结果说不言而喻的,进度缓慢的令人发指。
“小东哥!”遇事难为就叫哥,组儿和赵金麦靶这套玩的炉火纯青。
看笑话的黄东看笑话看不下去了,拿起斧头,放好木柴,力劈华山,木头呗一分为二却不倒地,再用斧头一扫柴火就扫到一边。在女生手里倍感困难的活计在黄东手里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带着种难言之韵律。
洗完澡出来的柴务总监彭彭赶紧拿过斧头行使本属于自己的权利。无事的黄东拿着小板凳坐在旁边,看了看觉得柴火还不够,伸手帮一把。
接下来就是操作令在场的人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直见黄东拿起一根杯口粗的木柴,双手一上一下握住,一搓,木柴顿时变成了几根。
组儿和热吧惊奇的拉过黄东的手。
一双普普通通的男人的手,骨节粗大,带有老茧,总体上还是比较白皙透亮。
“怎么了,黄东的手受伤了么?”何老师走出来看到俩姑娘低头端详着黄东的手。
“不是,何老师你没看到,刚才黄东就用手一挫,就把一根木棍搓成筷子一样。”
“真的!”
看着连黄老师都从厨房里走出来要看看热闹。见此情景,无奈的黄东接连拧断了几根木柴,引起叫好声一片。
“黄老师,你的菜这么有点糊味儿。”
“坏了,我的菜。”
众人这才作鸟兽散。
坐等开饭的功夫,其他人聚集在厨房看着黄老师做菜流口水,而黄东独自坐下凉亭内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享受落日的余晖。
“哎,黄老师你看。”何老师推了一把正在埋头苦干的黄老师,一指窗外。
夕阳下的黄东不知道是自己身上发出的光芒还是阳光为他镀金箔,让人内心宁静。一群人默默看着外面的黄东,披散着灰白半长头发的黄东双手抱胸坐在夕阳下闭目养神。感觉他人的目光,黄东侧着头睁开眼睛,众人却被这一眼深深感动。
黄东温润的双眼如同婴儿一样纯洁,黑白分明,远处接近地平线的夕阳落在其中,就好像落入清澈的湖水里,柔和却又明亮。
黄东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夏日里的百花就此开放。多愁善感的何老师一下子落下眼泪,周围的几个女孩子也是红了眼眶。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摘下黄东摘下眼镜的双眼是那么温柔多情,满头灰发搭配年轻的脸庞,就好像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又不会老去的老怪物,对人生充满哀伤,却仍旧心怀善念。
众人明明看着他在微笑,他的双眼满是沧桑。
“多亏小东是个老实孩子,不然就这眼神哪个女孩子逃的过去啊!”黄老师毕竟见多识广,首先就清醒过来,心有余悸的对自己的老伙计说道。
何老师也是感同身受,看看厨房里矗立不动的女孩子,说道:“看看这些小姑娘,一个个的都恨不得过去喂奶了。”
彭彭在火炉钱发除标志性的憨笑。
当月亮爬上天空,何老师抬头看了看凉亭。“诶!小东哪去了,刚才我还看见他。”众人探头看着窗外,原来一直坐在那里的黄东现在只有一把椅子还待在原地。
“我在这!”
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黄老师仰头大喊:“你这孩子,好好坐在等吃饭不行啊!上去干嘛!”
“上面凉快一点嘛!”
“那你自己小心点,别滑去。”黄老师知道他的身手,嘱咐一句不再多言。
“诶!黄老师,你好像对小东特别上心啊!”
“这么好的孩子你不喜欢?”
黄老师一句反问结束了简短的讲话。
在平常生活中吃夜宵的时候,蘑菇屋的晚宴也正式拉开帷幕。
黄老师照例晚上不吃,就着点小菜喝着黄东带来的高粱酒,一脸惬意。
“对了,小东你最近都忙些什么事?”何老师在饭后打开了话题。
“我最近啊!在老家做些小玩意。”不知道为什么黄东有些迷迷糊糊的。
“对了,组儿昊染麦麦,你们的东西我还没给你们呢!”说完有些踉跄的走近屋子,拿着背包回来。
也是一把小小的锤子,一串狼牙项链。项链是一样的,就是在上面刻上了所属人的名字。
女生的锤子大小一样就是上面的雕刻图案不一样,组儿的是满天星,麦麦的是一朵矢车菊。男生的锤子整体大了一圈,没有雕刻,乌沉沉的,龙眼大小的锤头上有不少凸棱,看着更像是一把凶器。
对此黄东给的说法是“一个男的多少身上要有点戾气。”刘昊染对自己的锤子也是爱不释手。
每一把锤子的手柄底部都有各人名字里的一个字。
然后黄东带着炫耀的感觉抽出自己的新锤子。
95公分的长度,锤头用钨钢打造,上面有六排凸起,大小刚好是黄东可以舒适的握住。底部则是由以前的圆底改成了一指长未开锋的降魔杵样式,平日里戴上厚厚的橡胶外壳。
在场的男士无不对这件杀人利器喜爱万分,就连年过四十的蘑菇屋两老也不例外,手杖在众人手里传看。
“好重啊!”热吧费力的举着手杖好像举着一根钢钎。
“比之前的要轻一点,十一斤左右。”
“就着还轻了。”
手杖又传了回来,有些放浪形骸的黄东对众人说:“我来耍一下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