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天硕从小就跟着师傅学为人处世之道,在师傅讲到规则的时候,用特别郑重的表情对方不觉、邓天硕二人说到,那天慧通大师总共摸了十二次光秃秃的头皮,所以邓天硕记忆犹新。
在349年时,一个石姓皇帝石尊继位的第七天的时候,邺城中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房屋、钟鼎乐器等烧的一干二净,黑色的血水流遍邺城。
直到次日一名神仙风骨的老者到来,手一指,拂尘一甩,黄符一燃,整个邺城起了浓浓的大雾,等雾散去后,邺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石尊听说此奇人,立马夹马去寻,未果。在晚上石尊跟部下讨论昨天异事的时候,石尊的耳边突然传来一股听着很是飘渺的声音“白虎观葛某书房里求见石王”,石尊当时脸就一沉,再看向附近,没有人。而部下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对着桌上的酒肉较劲。石尊也聪慧,当即叫退了众人,独自往书房而去。
推开门,打出火折子,就见自己常常俯首的案卓前坐着一老者,白发白须,一身素衣破烂却不脏。
石尊城府还是有的,不动声色的一鞠躬,询声道“道长哪里来”
那老者轻抚长须,说到“贫道自昆仑山白骨观而来,往邺城点渡石王而来”
石尊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道,露出狐疑。
老者看着石尊故作谦卑的姿态,轻轻一笑,摸出腰间的拂尘,一摇。石尊只觉得拂尘的毛尖扫到脸上,一股异味,眼睛胀痛。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感觉到后退时脚碰到了什么东西,而拂尘带来的感觉,让石尊下意识的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突然,鼻子耸了耸,当即就垮下脸了,大呼“来人呐,走水了!”说着就放下手臂,睁开眼,就见书房四壁熊熊大火,头顶那根主梁中间部分已经烧掉了一大半,开始摇摇欲坠。门外已经响起侍从的脚步声,石尊再没有一丝帝皇之姿,抓着此刻淡笑看着自己的老道的衣袖,眼里尽是惶恐。当时心中慌乱的石尊,竟然没有感到一点异常,这火势虽然吓人,可却没有灼烧的温度。
“莫慌!”老道再一甩拂尘,略过石尊的鼻头,石尊只感到一阵清凉扑过。再睁开眼来眼前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桌是桌,门是门,中梁依旧高悬屋顶。
“嘣”的一声,侍从终于赶来,皆狐疑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石尊挥手赶了出去。
“仙师受我三拜”石尊当即就跪伏下去。
自此,石尊的朝堂便多了一个国师,石尊日常都是对那老道行师礼。
有一日,那老道唤来石尊,对他说到“我是昆仑来的,因为赶赴王母蟠桃省会,路过邺城,碰到邺城被火魔侵袭,凡心触动,遂下界伏魔。但因为损耗过多,需要大补才可再回昆仑。”
自那天起,邺城开始无故大量丢失孩童,而眼尖的百姓总能在特定时间看见甲士推送一辆辆黑步包裹的单轮车。
于是,邺城以及周边的城市里酒楼饭馆的谈资便多了一样,“当今国师就是那伏地魔,专吃小孩的!”
武悼天王早已跟石尊二心,一进了城,便听到百姓闲聊。
入了朝廷,果然看见石尊犹如孙子对待爷爷那般对着老道士献着殷勤。
从此冉闵就对这二人多了个心眼。
在中秋节这天,石尊宴请部下,众人推杯换盏好不自在。冉闵也多喝了几杯,但眼睛一直不离开端坐东方的石尊,开席没多久,就见跟随国师的道童入席,俯首对着石尊言语,石尊便起身告诉众人一定要喝好吃好,他去处理要务,忙完就来。冉闵当时就要起身追去,被老部下热情拦住,无意间阻止了冉闵的脚步,。
半晌,派去跟踪老道的军中好手回禀道,石尊老道二人窝在城郊一座民宅里,隐约间有小孩的声音传出来,冉闵再不耽搁,点了兵将,提了武器便向城郊而去。
城郊南,一座带着小院的普通民居突兀的坐落在狼山脚下,四周无灯火,只有蛇虫吐着舌头的声音。
几十条身影唰唰的翻过院墙,猫着身子缓慢前进的冉闵众人,冉闵手一挥,三十多个身影去往厨房的方向,而冉闵亲自来到正屋门前,到门口时,冉闵看着屋子里人影绰绰,对着房门两旁的兵士点了点头,示意强突。
门旁二人一下踹开木门,“嘣嚓”一声,木屑飞舞,屋里的烛光激射出来,化作一条条小蛇,扑向屋外的人。
冉闵冷笑一声,举起手中利剑胡乱挥舞了几下。小蛇便化为光雾消散开来。
“大王好雅兴,竟然陪着你师傅在这吃好吃的”语气里满是不屑,眼眸里全是阴冷,因为那老道的手中拿着的竟然是孩童头颅般形状的东西,正对着吸吮着。此时的国师哪里还有半分侠骨仙风,那眼角尽是阴鹜。
石尊也是被突然发生的变故吓了一跳,见到冉闵带着甲士,提着武器,怒目而视的样子,石尊开始做出的反应竟然不是呵斥,而是放下手里还夹有血丝的一根长骨,讪讪道“要是我说我是被逼的,你信我吗”。
冉闵不理会石尊,只是冷眼看着老道,门外冲来二人,附在冉闵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冉闵突然大笑,转过头来,那石尊便是吓得软趴在地上,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只见冉闵,虎目怒瞪,血丝布满眼珠。那紧咬着嘴唇的牙齿间夹杂着血丝。
“我信你,哈哈哈哈~”冉闵终于是收回瞪着老道的眼神看向石尊说到。
突然提起宝剑,高高跃起,一剑刺在石尊的喉咙处,大动脉犹如喷泉般射出血柱无数,石尊满脸惊恐,捂着脖子抓着老道的衣角,喃喃道“不是说不生不死吗”
“是不是我冉闵的剑不锋利了?还是你觉得你跟了邪道,吞噬幼童后皮肉变厚了?嗯!竟然敢做出如此逆天的事情!”冉闵咆哮到。说着就是一剑划向石尊的脖子,“唰”的一声,人头砸碎门窗飞了出去。
冉闵一挥手,身后的甲士齐齐甩出手中的长枪,只见尖头刺进老道的表皮上的时候,那依然淡笑的老道整个身体“呼”的一声着起了大火。冉闵下令甲士退出守着。一柱香的时间后,就只剩下地上两具人形灰烬,只是有具个扭曲的人形没有人头而已。
冉闵回到邺城,下令烧了国师府邸,把国师府里的道童尽数摘了头颅。在那奉令查抄国师府的甲士里,有个明显气质不符的一名百夫长偷偷搬运出一箱铁盒,直到消失在夜幕中,随行的兵士都没有发现。
潕听着邓天硕所说的传说,不自觉的挠了挠头,问着“你们师傅怎么知道的?”
邓天硕也是一尴尬,胡乱说着应付了过去,接着看向方不觉说道“你还记得师傅给我们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吗?”
方不觉此时脸上也是一股凝重,看着邓天硕探寻的目光突然哈哈一笑“你们俩是葛某的徒孙,但不是白虎的徒孙,切记!是不是啊,那老头就喜欢装神弄鬼的,他不是真以为我会有那个闲心去认祖归宗吧!也就只有你,你会去的吧”
邓天硕听了方不觉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师傅所说的规则,那葛某首先就违背了他师门的规则,不得染指朝政,又违反了天道,视人命为蝼蚁。他得不到正果的”
方不觉听到邓天硕的话,旋即想到他们师傅看到二人时的第一眼指着邓天硕再看向方不觉时说的话,“我这大徒弟,道心超凡,佛音入圣,至于你也只有在打杀中悟一些道心佛音呐”
方不觉一阵轻啐无数口,旁边的潕像是灵光一闪,急忙问道“你意思说那老道那次没被杀死?”
邓天硕笑了笑,摇摇头说到“武悼天王确实是杀死了因为消化而暂时关掉气门的国师,可惜他终究是不了解我们这祖师的路数,他可是有七条命的!那石王若是再跟着吸嗜四十九天,也就多了一条命了!”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潕县的那帮子事就是那什么石尊国师造的孽?”潕后退了一步,满脸愕然的问道。
“算是吧”邓天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先别管这些了,以后碰到了我帮你解决掉就是了,顺手的事儿!”方不觉自信满满,神采奕奕的说到。
“潕,放心,我们师傅都说了我们跟白虎没关系,大不了就是见我师傅的同门叫声好听的,至于站队,放心,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态度,当然,跟你的路不会有太大偏移,快到阳州了,先跟我们去找小小吧,顺便打听神医的足迹”
“好,小小姑娘要紧,我还撑得住”潕摸出瓶子里的小丸子塞到嘴里,模糊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