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办公室,刘强拍了拍小龙的肩膀,说道:“别放在心上,她就这样一个人。”
小龙点了点头,但脸上的阴郁还是没有散开,“强哥,难道有钱人就能为所欲为,就能高高在上,将人踩在脚下?”
刘强吸了一口烟,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淡淡的笑道:“从某种角度而言,有钱人不是能为所欲为,还是真的能为所欲为。”
吐出烟圈,他对小龙笑了笑。
“但钱也不是万能,在医院有再多的钱也不够用,进火葬场有再多的钱也没有用,以后你就能体会到了。”
或许前半句话,小龙深有体会,但后半句,他现在却是听不进去的。
随即,刘强安排小龙跟秦思思一同练车,同样的压直线一百个来回,没有任何的投机取巧可言。
如妇人那样的人或许会对此有不满,但小龙却是坚决执行,知道刘强之所以让他这么做,必有其深意。
两人练车时,必有一人坐副驾驶,随时准备帮忙踩刹车。
期间,小卖部的红姨走到了刘强面前道谢,还请他吃根冰棍。
再有两日便是科目二考试,同时也正是刘强跟古教练对局的时间。
当听到对局的消息时,小龙额头冒冷汗,就他们这才练了几天的人,居然去跟古教练的学员比试通过率,那不就等着找虐?
更为主要的是,他们连科目一都还没去考,又怎能考科目二?
刘强对此只是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常人或许不清楚,但刘强心里可跟明镜似的,科目之间是可以跳着考的,并没有强行规定必须从科目一考起。
当然,习惯形成了这一套的认知。
孰不知,如此的行为只是教练自己定的,是为了控制练车学员的人数。
时间流逝,刘强靠在躺椅上闭眼轻睡,却是忽然听到一旁响起吵闹之声。
翻了翻身子,倒也没过多关注,继续闭着眼睛浅睡。
可他没想到,一旁的吵闹之声越来越大。
皱着眉头,睁眼瞟了几下,看到小龙和秦思思也在往那吵闹的方向走,他便是开口喊了一句,招手问:“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有学员晕倒了。”小龙回了一句。
国人总爱看热闹,练车也都没这积极。
刘强本想闭上眼睛继续睡,反正那么多人都在,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也不多,应该会有人管的。
然而还没等他的眼皮子碰上,秦思思便是小跑着上前,将他从躺椅上拉起来,说道:“除了睡就是吃,你是想过猪的生活?”
“我喜欢!”刘强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喜欢个屁,看你抽的烟,不要命了是吧?烟不离嘴,真不知道你那肺是不是熏黑了。”秦思思如同女朋友般的唠叨,是真的发自内心关心刘强。
然而他却是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死你个鬼,少说晦气话,你要死了,我咋办?哪来的十八年后,死了就是一捧黄土,什么都留不下,活着没当好汉,还想死了十八年后当个好汉,你扯犊子呢!”秦思思鼓着眼睛,很是不满的怒斥刘强。
其实是被刘强这话给气到了,就冲这懒散的态度,真让她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只不过话音落下之后,她的面色便是一红,小脸蛋出现一抹羞涩。
什么叫他死了,她又咋办?
不管从哪个方面听着都有点像是告白,更似已婚的男女即将分别时的忧伤。
刘强没接话,装作没听到,甚至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秦思思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刘强的表情,却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失落,甚至还有一点隐隐作痛。
不多时,几人来到出事之地,挤进人群当中一眼望去,便见一名大着肚子的孕妇坐在驾驶位,手撑着门,看样子似乎是想下车来。
但此时此刻,她的脸色苍白,一只手捂着肚子,大口喘粗气,瞳孔之中闪烁可怜以及哀求的目光。
甚至可以说是在乞求外面围观的人能伸出援手!
然而此刻,之前和古教练挑衅刘强的妇人也在一旁,但二人只是观望,并没有援助。
看两人站在一起的关系,似乎……有些许一样的不同!
“我……我帮你打120!”
“你别动,坐着别动,不然出了事,咱可负不起责任。”
一旁的人纷纷开口劝道,但没一人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一看这孕妇淌出的鲜血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流,将座位都给染红了。
刘强就算没见过猪跑,也总算听过,明摆着是孩子快要出生了。
只不过看样子似乎是早产,孩子能不能保住都说不定。
如今最重要的是,必须尽快将这女人送往医院,早产可不是开玩笑的,稍有不慎就会连大人也都搭进去。
教练车是古教练的,然而那家伙居然站在一旁观看,就是想要好处又不出力。
如今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刘强猛地一个跨步上前扶住了孕妇,后者旋即便是借助他的助力,从驾驶位当中钻了出来。
“你干嘛,谁让你动的?”古教练冷声问道。
“救人!”刘强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平常虽然混吃等死,但在关键时刻却能挺身而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懂个屁,要把人弄出事了,可是你的责任,不关我的事!”古教练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如何去帮助孕妇,而是怎样把自己从事件当中摘出来。
若是人人都怕担责任,那这世间恐怕也就没温暖可言,不知要死多少人。
“不帮忙就滚开,少在边上逼逼!”刘强冷冷地开口,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居然跟寻常的他有了极大的区别。
最恨的便是古教练这一类人,发生事情之后,非但不想办法解决,也不去做一个有担当的人,反而想到的全是推脱责任,保全自己,自私自利。
当然,这倒也不是什么错,毕竟……谁都怕!
只是,在怕的过程里,仍旧会有人愿意施以援手,即使这样的人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