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红执尚且在笑,西林已背着两个大喇叭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临平看见他差点没笑出声,天道眷顾,送我个留下的理由。
“你背着这两朵花作甚?”无尽甩着大叶子率先走上前去,“它们被伤着了?”
西林忙放下喇叭花,对它道:“昨日被法器伤到了,特来请前辈帮忙。”
“它还有这功能?”临平奇了,转头问无尽,“你会疗伤?”
无尽摇头,“我的香味只能安神,不能治伤。”
西林忙道:“前辈误会了,这两朵花是被乐器震伤,神魂不稳,正是需要安神。”
临平惊了,“无尽花还有这功效?”
西林点头,“正是如此,我方才问过父亲,无尽花对神魂不稳的人有稳固作用,父亲将无尽花赠予你也有此意。”
得知临平现在正需要它,无尽花得意的叉起腰,就差没仰天大笑了。
原来如此,临平收敛了散漫的态度,恭敬道:“多谢城主,方才我有些不知好歹了。”
“没有没有,”西林连忙摆手,“我们知道你拒绝的原因,父亲不会在意。”
实在没想到城主是这意思,方才是我阴暗了,还道城主也觉得无尽烦才非要赠我。
日后定要寻个机会报答一下。
临平这样想着,问他:“这喇叭花怎么治?”
“需要无尽前辈几滴汁液。”西林拿出小刀,对无尽道:“前辈帮帮忙,我今日要将它们送还回去。”
“!”无尽僵硬了一瞬,拔腿就跑,“明明闻闻味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动刀子?”
“事情紧急,”西林急了,连忙去追它,“今日便要治好。前辈!你莫跑了。”
二人绕着亭子在院中跑了几圈,最后还是红执出手,一条长绫甩出,把无尽裹了过来,“要你几滴汁液,跑什么?”
无尽见挣脱无望,委屈的提要求,“你轻一点,就取几滴,数着取。”
西林见状连忙抛出小刀,红执接住,干净利落的划了一下,西林已掏出小瓷瓶接住。
二人配合默契,瞬间便取完汁液。
“多谢狐君,多谢前辈了。”西林拿了汁液分别滴于两朵喇叭花的根部,随后再次背起它们,“我先带它们走了。”
无尽只感觉被刺了一下,刚开口嚎了一嗓子就不疼了,“嗯?完了?”
“完了。”红执嗤笑,“多少年的老妖精了,还怕疼。”
“你不怕?”无尽往后跳了一步,意有所指的用叶子尖遥遥指向他的胸口。
红执危险的眯起双眼,“愁川,过来。”
“?”临平一脸莫名,“怎么了?”
“将这朵花拉去埋了。”
无尽立刻看向临平,大有你敢埋我,我就要打死你的凶狠。
“?”临平无视无尽,无语的看向红执,就像在看望江门那群无理取闹的小弟子,“敢问狐君你年岁几何?”
红执想了一下,煞有介事道:“记不清了。”
“记不清年龄的老糊涂。”临平嘀咕一声,道:“你若想埋便自己去埋。”
无尽对于临平没有站在红执那一边感到十分开心,“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渣女,日后我们便是朋友了。”
“那麻烦您不要再叫我渣女。”临平送它一个白眼,“我的朋友不会叫我渣女。”
“你又没告诉我你叫什么?”无尽叉着腰,理直气壮道:“不叫你渣女叫什么?”
临平又怒了,“初初见面你不就已知我叫愁川吗?”
“那是真名吗?”无尽反问,“我说的是真名。”
“??”这个世界怎么了?身份这么容易被看破吗?我渡劫期的尊严还有吗?
无尽看她一脸懵圈的样子,有些不解:“狐君不是也知道?方才你还受他威胁,告诉我又如何?我不会威胁你。”
原来方才它便看出来了……
这下老脸都被丢尽了,堂堂临平真人竟如此狗腿,不惜出卖自己的名誉,屈服在狐君的淫威之下。
临平双目无神,痛心于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喂?”无尽在她眼前挥了挥叶子,大叫:“你离魂了?”
红执闻言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询问道:“愁川?”
临平看着近在咫尺的红执,纳闷道:“狐君你到底是紧张愁川的身子,还是我?”
红执放下抓她的手,背于身后,面色不虞:“自然是你。”
“我?”临平顿时懵了,“我从前认识你?”
“当年你与我海誓山盟,如今却尽数忘却,”红执挥着扇子,叹道:“物是人非啊。”
“???”临平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许久后才道:“狐君你莫拿戏文唬我,我愁川断不是会说海誓山盟之人。”
“渣女。”无尽趁机煽风点火,“谈恋爱不说海誓山盟,是想做一日夫妻吗?”
红执面无表情的看向无尽,好似在看一朵死花。
无尽抖了一下,瞬间低下大脑袋,露出了重瓣红花。
临平看的感慨,这朵花竟如此惧怕红执,我与红执同为渡劫期,为何它丝毫不惧我?
不知红执在气恼什么,说完就冷着脸回了房间。
他背影清瘦,身姿欣长,独自向回走时,竟有几分落寞。
临平立在原地看他许久,最后出其不意,一把拽过无尽也进了房间。
无尽被她粗鲁的动作吓到,张口便想大喊,临平早知它的意图,不知哪来的布条,拿起便塞入了它的口中。
“我来问你。”进了房间,她设下隔音罩,搬来凳子坐在无尽对面,拿出一把锋利长刀,阴森森道:“如果不老实回答,我便割你一刀。”
“……”无尽拿掉布条,愣愣的看着她,“你问。”
“你是怎么看出我不是愁川的?”
“你身上有两种不同的属性。”
“双属性并不是没有,”临平盯着它,继续问:“你是怎么判断的?”
“可你不是双属性啊,”无尽不知该怎么回答,有些纠结,“我还看到你有两种感情色彩,一段白如纸,一段黑如墨。”
白如纸?黑如墨?难道不该是两张白纸吗?我怎么可能会黑?
无尽继续道:“一个人不可能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色彩,大多数人都是混杂的颜色,极少有人黑白的这么纯粹。”
“原来如此。”临平摸摸下巴,开始回忆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