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生,好徒弟,你不用害怕,我放置的断路符还能阻止他们一会。”鸣九皋的声音虽微弱,但依然很有自信。
“师父,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变化成您的样子,您变化成我的样子。让我出去引开他们,您就安全了。”朱生鼓足勇气说道。
“傻孩子,不必如此。我已经活了几千年了,也该歇歇了。你还是个孩子,还没娶妻生子,怎么能代替我这个老头子去死呢?”鸣九皋平和地笑着说。
已经活了几千年了?这话让朱生吃了一惊,鸣九皋看起来是老了一点,但朱生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已经有好几千岁了。
“不瞒师父说,我已经打算好了,这辈子不结婚生子。”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朱生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
“你看看,真傻了不是?谁说生孩子一定要结婚呢?这里是修仙世界,是个人都能活好几百岁,要是和你们凡人世界一样,两个人在一起过一辈子,岂不是太没趣了?”鸣九皋的语调诙谐起来,说话间,又咳嗽了两声。
“师父,您没事吧?”朱生关切地问。
“都这个时候了,你应该关心的是这个。”鸣九皋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整个石室都因为它而光彩夺目了。
“这是什么?”
“弟子朱生,请跪下听令。”鸣九皋正襟危坐起来,严肃地说。
朱生依言跪下,只听到鸣九皋严肃地说:“自今日起,你,朱生,即为鸣鹤谷第三百一十一任宗主。快起来接宗主之戒。”
听到这里,朱生才敢抬头,看着鸣九皋掌心里那熠熠生辉的戒指,心中踌躇,“自己何德何能?一介凡人,怎能担当如此重任?”
“关键时候,不要犹豫,鸣鹤一宗的前途就在你身上了。”鸣九皋说着把戒指往前一送。
朱生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之间眼前金光一闪,那宗主之戒已经稳稳地戴到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一道紫光闪过,朱生觉得有一个滑溜溜的东西滚进了肚子里,一时之间,觉得浑身通泰。
“弟子鸣九皋拜见宗主。”鸣九皋恭恭敬敬地朝朱生跪拜。
“师父,这万万不可。”朱生慌忙跪下还礼。
“你已经是真正的鸣鹤谷宗主了,我把我的千年道行都已传授于你。作为鸣鹤谷中的一员,见到宗主,有必要行礼。”鸣九皋恭敬地说。
“师父,你再要如此说,我就不当这个劳什子的宗主了,不管怎么样,您永远是我师父。”朱生跪在鸣九皋面前不起来,“师父如果不起来,我就永远不起来。”
“傻孩子,师父怎么可能起得来?”鸣九皋凄然一笑,“我现在就是一个中了断魂章的凡人了,性命只有一口气吊着,随时可能死去。但你要好好活着,鸣鹤谷的振兴还得靠你,也别忘了反仙联盟的宗旨。”
“可是,您不是说反仙联盟……”朱生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趺坐在自己面前的鸣九皋渐渐地幻化成无数的紫色光点,那光点逐渐向四周扩散,一闪一闪地消失不见了。
“师父……”朱生撕心裂肺地大喊道,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
石室外的轰响声更大了,朱生站起身来,目光如炬!
“蔡子盛!卓元成!你们两个败类,今天,你们俩必须给师父偿命!”朱生暴喝道,声音震得石室顶上的小石块簌簌地往下掉。朱生被自己吓了一跳,自己的嗓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了?声音竟能震落石子?难道师父真的把他的千年道行传给了我?想到这里,朱生的眼泪又一次奔涌而出。
“呦!原来我的俘虏藏在这里装乌龟呢?有本事就出来!”卓元成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进来。
“现在我就放你们俩进来。”朱生怒喝道。
“小毛孩子,还能上天不成?等我们攻破了老爷子的断路符,看你还怎么蹦跶?”蔡子盛尖细的声音传过来了。
“姓蔡的,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说话,你就是个脚踏两只船的货色。”朱生怒发冲冠,“断路符,收!”
一道银光自宗主之戒激射而出,“轰隆”一声,石室的一面石壁倒了下去。紧接着,又传来“砰——砰——”两声,仿佛有两个人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灰尘弥漫中,朱生看不真切。
“咳咳——这老头子,死到临头了,竟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注意防护,别让老头子趁乱偷袭。”
从声音判断,朱生知道刚才摔进来的是卓元成和蔡子盛。
烟尘散去,朱生发现卓元成和蔡子盛两人的姿势竟然一模一样,都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一动也不敢动。这难道就是他们俩所说的“注意防护”?朱生莞尔一笑。
“跪着干嘛?还不快快起来?”朱生揶揄道。
卓元成和蔡子盛这才谨慎地抬起头,发现只有朱生一个人站在他们俩面前,马上跳了起来,趾高气昂地问:“老头子躲哪去了?”
看到两人前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大,朱生觉得可笑,知道他们是贪生怕死之徒,在这石室内就杀掉他们的话,不足以震慑宗门内其他心怀不轨的人。想到这里,朱生微微一笑,计上心来。
“在下实在不知二位说的老头子是谁。”朱生故作恭谨地说。
“我这人很没有耐心,并且也很喜欢杀人,不要让我不耐烦,把我惹烦了,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凡人呢,就要动杀戒了。”卓元成语调阴郁地说。
到时候,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朱生在心里对卓元成嗤之以鼻。
“自始至终,这石室内只有在下一个人。是蔡副舵主把我关在这里的,不信你去问蔡副舵主。”朱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却很坚定。
蔡子盛的脸涨得通红,“你是不是活腻烦了?”
“哎呦,你们修仙世界的人好暴力呀,动不动就问人家活够了没?我才二十多岁,当然没有活够呀。”朱生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倒是应该让我来问问你们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腊肉们,你们是不是活腻烦了?”
“老大,这小子敢对我们出言不逊!”蔡子盛讨好地看着卓元成。
“该怎么做,还用我说么?”卓元成懒懒地说。
“小的明白……”
朱生双拳紧握,密切地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