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郁也有些惘然,这时陆紫夜临别时所赠的灵药,而自己现在也将最后一粒服下。
一阵叹息后又从储物灵戒中取出几块灵石,缓缓恢复流失的灵力。
时间不经流,弹指一挥间,半个时辰也已然拂过。林郁终于有些疲惫的睁开了眼睛。
“再来!”林郁眼角划过一丝戾气,寒冰剑骤然划破气流,随他之手,再次狠狠看向黯淡的结界。
这次林郁用尽他最大的实力,顿时幽暗的通道一片光亮,冰天雪地起来。就连虚无缥缈的结界红光,也凝聚厚厚冰层。
还是只持续片刻,不过结果却是与之前不同。
结界终是不敌剑气。“嘭”的一声巨响,终于被打随,红光幻为为萤火之明逐渐散去!
不过结界破碎,似乎引发了什么,异象再起。
刹那间,一道红光冲天而起,直射云层,冲破九霄!洞穴顶部破裂!
红光之上,窜出数股黑色幽焰,黑焰来回流转间,散落方圆几里,万物触及皆被焚烧。天际云层也被燃烧。
焚烧的幽火诡异地聚集交错,在幽暗苍天汇聚成沧桑的字句:“天地不仁,以吾之剑,诛神灭天。万物无情,以吾之焰,焚心嗜骨。”
“轰隆隆……”天际突然惊现万道响雷,不偏不倚正好击在血剑上方石顶。林郁只觉得一凛,洞穴上方已然空空如也。方圆十里皆移位平地,万物摧,生物灭,没有一丝生机,如蒸发一般。
飓风咆哮,乌云滚滚,遮天盖日,一场大雨倾盆而下,狂风残卷雨如箭,黑压压的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之意和滔天戾气。
冷风哭号,冰雨如血,远处森林,大树狂摆,漫天落叶为风卷起,铺天盖地,似那万鬼朝宗,恐怖之极,令人发颤。
风乱残衣黑发,林郁在这天象之下,竟是有些站立不稳,朝后退了两部,“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箭,眯着眼线,呼吸困难!
此时的洞穴已然荡然无存,只剩下红光夺目的血剑和林郁俩人对峙。周围皆是碎石横飞,鲜血直流,昏暗的天际乌云也形成漩涡状。
“叭!”一道雷电突然自天劈下,击在他的身后,击起一道巨大的坑,让林郁全身一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蓬!”又是一声炸响,血池突然爆裂,漫天激射,冲天红光猛然隐逝,但却又一道道血液自那血池喷出,下起了一场血雨。红光血雨流窜间,林郁衣发狂乱,满身鲜血,犹如魔鬼。
乌云密布,血色滔天,幽焰焚烧,暗无天日……种种百年难以一见的气象林郁竟然此时一次见得够。无语的同时心神也已经被震的摇摇欲坠,支离破碎。
当林郁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已经紊乱的气息,脸色恢复如常之时,才刚刚喘了口气,异象却突然再生。
只见血剑剑身黑红色戾气突然大盛,直插云霄。天地云层突然被冲散,久久隐去的太阳终于重现。可出乎林郁意料的是此时的太阳竟然是血红色的,染的大地一片红色,如血一样,让人一看有种末日的感觉。
林郁望着这番的异象,震惊的有些发傻,感叹道:“好大的鸡蛋啊?好大一只鸟啊……生的啊……”
许久,腥红的戾气光柱逐渐驱散,天际乌云渐渐闭合,渐渐又暗无天日,没有一丝光亮。但古剑光芒丝毫不减。
林郁愣神的望向不断有红色字印涌出古剑,突然体内有股莫名的渴望,随即身躯竟不受控制的静静的立在远处。
突然,林郁额头上紫红色的莫名印记再次浮现,有些诡异,似乎接受了什么的号召。但接下来的一切却是出乎林郁所料。
肉眼所见,莫名印记浮现后,似乎有吸力一般,血剑以及天地间那些飘渺的戾气竟源源不断的朝着林郁汇聚。
林郁只是“啊”的一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浑身上下满身浓郁的肃杀之气。那种痛苦无法言表,有时如同凌迟,痛不欲生;有时如同万虫嗜心,精神崩溃;甚至有些血腥的戾气充满着躯体,即将爆裂;总之,就算生不欲死。。但林郁身体却是如同一头饿鬼,饥饿难耐,就算不停的吸收天地戾气,但却总是不满足,唯恐自己的嘴角不够。也是因为这种原因,林郁身体竟然一时间不听使唤。
这一刻,时间仿佛禁止了。满天邪恶的戾气争先恐后的钻向林郁瘦小的躯体,这样无止境的轮回着,轮回着。
到最后,林郁连崩溃的叫吼都声嘶力竭起来,终于他放弃的抵挡,放弃了挣扎,因为他实在提不起气力了。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连林郁也不知道,因为他已经麻木了,闭上了眼睛昏迷不醒。
不过入眠的林郁脸颊是那么的安详。
忽然,林郁安详的表情一扫而空,只见全身发抖,手足抽搐,浑身痉挛,脸部肌肉为之严重扭曲,更惊讶的是,他口中竟然一直在说:“三生七世,朝夕容颜,只为情故,九死未悔……凝舞…来生……白首不分离,世世不相离……”
在这次梦境中,林郁又重温了以前的梦乡。不过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更加清晰,更加仔细。
“嗖……”血光一闪,林郁眼前血剑光芒逐渐黯淡,最后静止的插在土地中,不在移动。天地异象也因此逐渐散去,大地以及三界的震动也戛然而止。
方圆几里的幽焰也因此不受控制,肆无忌惮的焚烧着触及的万物,永不熄灭。仅仅片刻,这片天际没有一丝生气。
无数幽焰焚烧着这片天地,唯独一处,它们却不敢沾染分毫。九幽而来幽焰在这片周周尽情的肆虐着,而在它空际,亿万只狰狞恐怖的蝙蝠不停缠绕,形成一道腥气滔天的漩涡。它们看似可怕,但似乎在守护着着什么。
在这片空间的中心岩石上,静静的躺着一位少年。他面目清秀,体型瘦弱,剑眉紧皱,眉宇间隐隐密布着痛苦之色。额头上紫红色印记忽隐忽现,口中喃喃道:“世世不分离,白首不想离……舞儿……舞儿……等我……”
忽然,他眼角突睁,一道惨红的血泪缓缓流下,神色有些迷惘的仰天长啸:“不……不,舞儿……舞儿……”
声嘶力竭的长啸,足足回荡于人间,世间苍生,黎明百姓皆被这响彻九天的吼声,惊恐的脸色苍白。他们知道,这恐惧的长啸,预示这那湮灭数万年组咒终于来临,积攒的数万年的怨气终于要爆发。
林郁惊恐睁目,许久才喃喃道:“又是这番梦境,还好是个梦。”
林郁虽说这只是个梦,还是他的神色却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有些凝重起来。尤其是溪怨最后说的那句话,现在依旧让他记忆犹新……
“这天,这地,这苍生,以及你们的命运,都已被我诅咒……天惑会找到转世的我,那时……这天,这地,这苍生,都将湮灭,都将湮灭,哈哈哈哈……由我来斩断这世间的因果……毁灭这无情的地狱……”
可是这世间真有轮回转世吗?这梦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以及……我真是那传说的诅咒之人。
……
徒伤几时诉,似往昔、浮华若梦,半世彷徨。抚琴我独语明月,悲凉浊酒不尽欢。笑红尘、南柯一梦。醉醒呢喃谁来听?记当时、只是雨中雪。
事如烟雾人心茫。问九州:诸如苍天,几番离合?白送黑发几家愁?血泪迷离收骏骨。葬恩怨、阴阳离愁。最叹情人两相隔,我呤霄舞别离殇。
一念邪,毁天地。
……
冥想许久,林郁一扫阴霾,笑道:“我不信命运,我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怎么可能任由人摆布。”林郁突然豪情万丈,又道:“溪怨也好,逆子也罢,我就是我,独一无二。”
说完,他越想越有道理,微微整理衣衫,便要离开,也不知道宗内小比开始了没有。
刚走没几步,忽然,林郁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柄剑,插在坚石中,血迹斑斑的,光彩夺目。
“就是这柄剑让我坠入梦乡?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天惑”?”想到这里,林郁冷汗直流,这可是惊动三界的宝物啊。
仔细一看,果然与梦境中的天惑十分相似,不过多了份沧桑。
或许林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想法也算隐隐默认了之前所做的梦境是真的。
但经管如此,林郁心中还是极为激动,但也隐隐有些后怕。怀着这样的心情来到剑前,仔细观察许久后,还是决定将它带走日后在仔细研究。
只是刚握剑柄于手,竟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将自己的手牢牢固定住了。任由自己怎样挣扎,怎么用力,就是无法离开分毫。
就在林郁受困之际,一道陌生的声线打破了平静。
““逆”,你可害得我们找的好苦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道。
于此同时,天际又划过几道绚丽光芒,便是几道身影又诡异浮现,与白发老者并排站着,同样望向林郁。
不过眼神更多的是望向林郁手中锈迹斑斑的古剑。灰色的瞳仁散发出忌惮和渴望的光彩。
“总算找到了……”
“果然是“逆”,果然是“天惑”……”
“就这这乳臭未干的小鬼,竟引起这等天地异象……”
“若留之……后患无穷……”
……
林郁冷眼望着这些来之不善的众人,心中暗叫不好,果然之前的天地异象动静太大,尽管地处偏僻,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不过看着他们满脸灰烬,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狼狈模样林郁就感到好笑。心想就爬个山,过个林,就弄出这般模样。
难道还不会御剑飞行或者腾空术吗?这种程度的敌人自己也就洒洒水也就解决了,竟然还来追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