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天空中时有时无的月光和手中强光电筒微弱的光芒,吴茗小心翼翼地在城中摸索着。
看到城中的建筑,吴茗心中愈发肯定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这里没有一丝现代化的痕迹,没有电线,没有水泥,没有塑料,只有一排排砖瓦原木建成的平房,地上是碎石铺成的路面,坑坑洼洼,还有不少小水坑。
手电筒无意地一扫,吴茗发现前方一间破屋子墙上有一大片血迹,他走上前去,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这血迹竟然还没有完全干透,吴茗疑惑不解,仔细搜索,发现在血迹正中插着一支箭。
他用力拔出箭支,拿在手里观察起来。
这支箭也不知是用什么树木做的,做工很是粗糙,箭身是用树枝削出来的,不太直顺,箭尾用细草绳系着三根鸟羽,没有箭头,只是用刀将其削尖。
吴茗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想不到这样的箭,还能有人将它射入墙中。
“吼吼吼……”
正当他感叹的时候,身后的破墙内再次传来了先前那恐怖的嘶吼声。
吴茗被吓的连退了几步,慌张地将手电筒照了过去。
“卧槽,这是个什么神仙!”看到墙内的东西时,吴茗吓的大骂了一句。
破烂的矮围墙后有一个极其丑陋的“人”,他破衣烂衫,满脸枯槁,双眼无神,眼睛珠向外凸出,张着满口黄牙的大嘴,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下半身不停向前,却被围墙挡住,无法移动分毫,双手举在身前,拼命向着吴茗所在的方向伸着。
“卧槽,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吴茗又骂了一句,发现这人似乎精神有问题,和它说什么,它听不懂,就只会嗷嗷怪叫,拼命的想扑向自己。
吴茗一瞥眼,发现这人的手臂上没了一大块肉,露出了森森白骨,而且它脖子上有一个十分显眼的洞,大小正和先前发现的箭支对应,现在还时不时流出脓血。
吴茗惊恐地打量着眼前的东西,脑中突然闪现两个字。
“丧尸!”
吴茗叫了出来,转身就跑,刚跑出两步,身后传来了轰的一声,那破围墙终究还是承受不住丧尸的折腾,倒塌了。
慌不择路地跑了一会儿,吴茗惊恐地发现这琅琊城中不止那一只丧尸,在那些破败的房子里,竟传出数不清的嘶吼声。
吴茗惊得满头大汗,要是被困在这里,那就必死无疑了,他找准城门方向,一阵狂奔。
快到城门,他却惊恐地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丧尸,一个个张牙舞爪,像野兽一般向他扑过来。
“妈耶,我怕不是在做梦吧!”吐槽了一句,吴茗只得再次调转方向,打算进城内躲避。
可是此时的琅琊城已经全乱了,哪里还有他躲避的地方,原先四散的丧尸,现在全都被他惊动了,三五成群纷纷向着城门方向聚集过来,形成了一波波尸潮。
四面八方皆是丑陋的丧尸,有的浑身腐烂,有的肢体残缺,有的森森白骨,恐怖至极。
尸群慢慢靠近,吴茗陷入了绝境,他六神无主地四下张望,突然发现身后那五米来高的城墙上空无一物,顿时欣喜若狂。
“天无绝人之路!”
吴茗连忙打开身后的军用包,在里面翻找起来,对于他这常年在野外工作生活的人,这包里可是准备了众多野外生存的必备物品。
拿出一副攀岩爪,再次背好包,吴茗左手拿着尼龙绳,右手甩动攀岩爪,朝着城墙垛口用力将攀岩爪甩了上去。
爪子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在离墙头半米的地方顺着城墙滑了下来,这一下竟然没有勾上去。
“尼玛,好久没用,竟然生疏了。”吴茗尴尬的自言自语道。
“哈哈。”
城墙上竟然隐隐约约传出了一阵讥笑声,吴茗愣了一下,再次竖耳细听,却又什么都没有听到,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丧尸眼看就要来到,吴茗不敢再耽搁,拿起爪子,聚精会神对着墙顶再次将其甩了出去,勾爪越过墙头,落在了城墙垛口之后,找准位置,他用力一拉,咔的一声,勾爪紧紧勾在了垛口的缝隙之间。
“成了。”
吴茗看了看身后近在咫尺的丧尸,不敢再停留片刻,拉住尼龙绳脚蹬城墙,一步步向着墙顶爬去,边爬边向后看去,密密麻麻,几百个丧尸已经在城墙下站满了,眼见吴茗离去,它们愤怒不已,咆哮着,嘶吼着,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对着城墙不停撕打啃咬,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没一会儿,吴茗爬到了城墙上,看着下面的丧尸他一阵后怕,要是再晚上半刻,恐怕就尸骨无存了。
从垛口跳下,还来不及松口气,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猝不及防地伸了出来,架在了吴茗的脖子上。
“卧槽!又怎么了!”
吴茗苦笑了一声,这一天的经历可比电影还要精彩啊。
“小声点,你这浑人,害你自己也就算了,难道还想连我们一起坑害。”垛口下,墙角边,一人幽幽说道。
吴茗寻声望去,原来这城墙之上早已躲了三人,一人拿着钢刀,架在吴茗脖子上,并恶狠狠地看着他,一人站在前方,手握长枪,警惕地对着他,还有一人,也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人,正斜靠在垛口边,手里握着铁弓,身后背着大刀,皱眉观察着城墙下的丧尸。
“你是何人?为何孤身一人来这琅琊城?”那人发问。
“我叫吴茗,为何来这我也不知,一言难尽啊,说出来都是眼泪。”吴茗看着身前的几人,终于确定自己真是穿越了。
那人疑惑地看着吴茗,不知他说话为何这般怪异,暗想:“此人莫不是个疯癫之人。”
“若是不说清楚,休怪某家无礼。”那人冷冷说道。
话音刚落,架在吴茗脖子上的钢刀突然用力了几分,顶的吴茗生疼。
“靠!一言不和就要动刀子啊。”吴茗无奈地说道:“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自己都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告诉你,你也不理解,就好比我告诉你我来自二十一世纪,你听得懂吗?”
旁边三人果然听不懂吴茗在说什么,只在心中确定道:“这厮原来是个疯子!”